我看到秦鶴皺起了眉頭,他問:「什麼離婚?」
「就……」
也是在這一刻,我的大腦突然反應了過來。
意識到剛才說的話,我懊惱地捶了捶腦門道:「抱歉啊,酒喝多了,可能胡言亂語了。」
秦鶴不在意,「嗯」了一聲後,將碗遞給我:「那就把醒酒湯喝了再睡吧。」
「好,謝謝!」
我接過了秦鶴遞過來的碗,一口氣喝完了醒酒湯。
秦鶴接過了空碗,轉身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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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卻叫住了他:
「你是……怎麼突然想到來我家了?」
「不是昨天你告訴我,今晚回來陪你嗎?」
我「哦」了一聲。
突然想起來,我以前是把我公寓的密碼告訴過秦鶴,讓他隨叫隨到。
時間太久了,我給忘了。
13
看著秦鶴拿著碗離開後,我脫了力,再次難受得栽倒在了床上。
可不知道過了多久,秦鶴卻帶著一身水汽,上床貼上了我。
我頓時身子一僵。
「你……你要做什麼?」
秦鶴耳根突然紅了,帶著些埋怨的語氣說:「你叫我來,不就是讓我……陪你睡嗎?」
我一個激靈,酒直接醒了一大半。
我差點忘了,和秦鶴在一起半年後,我纏著他和他開了葷。
自那以後,我渴望秦鶴的身體便一發不可收拾,整天就想纏著他。
隻是秦鶴對此很抗拒。
不過十天半個月的還是會來一次。
此刻,內心的欲望告訴我,我現在應該立馬轉身抱緊秦鶴。
但理智告訴我,從現在開始,我必須要和秦鶴斷得幹幹淨淨。
所以最終,我還是結結巴巴說:「不……不用了,你去睡客臥吧!」
後來秦鶴去了客臥,我則翻來覆去難受了一晚。
14
第二天我起來的時候,秦鶴已經走了。
隻是餐桌上還留著他替我準備好的早餐。
我要是沒記錯的,這段時間是秦鶴碩士畢業的時候。
不過也是他媽媽病情快要加重的時候。
吃完早飯後,我先回了一趟家。
前世,秦鶴媽媽去世半年後,我才在新聞上看到,有一個國外的醫生其實早就研究出了能治療他媽媽這種病的特效藥。
隻是秦鶴媽媽生病時恰好沒曝出來,所以我們一直都不知道這個信息。
這一世,我決定託人去找這位醫生。
要是能治好秦鶴媽媽的病,我也算是重生後做了一樁好事。
我去的時候,我爸正摟著一個女人,牽著一個三四歲的小孩出門。
那個小孩,是我爸的私生子。
其實前世,在和秦鶴結婚的第二年,我就知道我爸在外面有個私生子。
不過我一點都不生氣。
因為我媽和我爸離婚得早,她早就去了國外。
這麼多年,我爸又當爹又當媽將我拉扯大。
他本該早就二婚的,隻是因為怕我和繼母相處不來,就一直沒結婚。
至於這個女人,前世我曾偷偷調查過。
她是一家餐廳的老板,在離婚後遇上的我爸。
她是個踏實本分的女人,對我爸也是真心實意。
前世我在得知這個消息後,就讓我爸光明正大地將他們帶回了家。
我還記得,當時那小孩怯生生地看著我,叫我「姐姐」的樣子。
如今倒是早了兩三年遇上了他們。
這一次,不顧我爸的驚訝,我走上去摸了摸那小孩的頭說:「我是你姐姐,叫聲姐姐聽一聽好不好啊。」
小孩刷地一下躲進了他媽媽的懷裡。
我抬頭看向早已慌亂不已的爸爸說:「爸爸,把阿姨和弟弟接回家吧,我一點都不介意。」
我爸反應了半晌,才說:「哦……好,好。」
隻是他到底還是抬手擦了擦眼睛。
那一天,我陪著他們吃了頓團圓飯。
飯後,我託我爸幫我找人聯系國外的那名醫生。
15
兩天後,國外那邊傳來了消息。
那名醫生願意提供給我們特效藥,隻是價格高一些。
我當下打了錢過去,定了一個療程的。
去醫院看秦鶴媽媽的時候,我沒想秦鶴也在。
秦鶴媽媽很早的時候就見過我,對我也很好。
隻是秦鶴在見到我後,有些不自在。
和阿姨聊了會天後,我就叫了秦鶴出去。
「秦鶴,距離我們約定好的兩年時間也快到了。
「從今天起,你就安心照顧阿姨,不用過來找我了。
「當然,你也放心,阿姨的藥我不會停,醫藥費我也不會停。
「而且我從國外買回來了一批特效藥,專門治阿姨這種病的。」
秦鶴似是有些難以理解我說的話,皺著眉問:「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我們的關系,就到此為止吧。」
可秦鶴下意識脫口而出,問了一句:「為什麼?」
我笑了:「什麼為什麼啊?這不是你一直數著日子盼望的嗎?
「還是說,你不信我說的話?」
秦鶴抿了抿唇,半晌後才說:「兩年的時間還沒到,到了再說吧。」
我知秦鶴是個有原則又執拗的人。
在他心裡,交易既然定了兩年,他就會堅持兩年。
既然如此,我也不強求。
便擺擺手說:「隨你,反正還剩一個月又十八天,到時候你自己離開就是了。」
說罷,我轉身要走。
秦鶴卻一把拽住了我的胳膊,對我說:「特效藥多少錢?我會給的。」
我很想問一句,你哪來的錢。
但最終還是忍住了。
我們的協議裡並不包括特效藥這一項,秦鶴這是在和我算清楚賬。
算清楚也好,這樣他就再也不用擔心被我威脅了。
「特效藥的錢我已經付了,具體多少錢我讓人開單子給你。
「還是兩年內,還給我就行。」
秦鶴點了點頭,對我道了一聲謝謝。
16
和秦鶴分開後,我打電話給我爸的助理,讓他把特效藥的價格砍一點後搞個明細單給我。
幾十萬的特效藥,以現在的秦鶴,他還負擔不起。
前世秦鶴也盡心盡力幫了我爸,如今就算我的報答吧。
因為有了特效藥,秦鶴媽媽的病也漸漸有了好轉。
我去醫院看過她幾次。
大多數的時候秦鶴都是在的。
隻是我不露面,也不和他們搭話。
這一世,就盡量避免和他們有接觸吧。
隻是我沒想到,在第五次偷偷去看秦鶴媽媽的時候,秦鶴卻發現了我。
他將我堵在走廊的拐角處,問我:「既然來了,為什麼不進去坐一會兒?我媽媽……還是挺想你的。」
我搖了搖頭:「幫我替阿姨帶聲好吧,我就不過去了,最近有些忙。」
「忙什麼呢?」
「忙……忙著籌備工作室。
「我爸見我整日無所事事,勒令我找個事做,我就打算開個繪畫工作室了。」
我大學學的是繪畫專業,一年前就畢業了。
秦鶴「哦」了一聲:「那你忙,我就不打擾你了。」
「好的。」
我朝他點了點頭,轉身就走。
剛走出幾步後,秦鶴叫住了我:「等等。」
我疑惑轉頭:「怎麼了?」
秦鶴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你叫我。」
「哦,好的,知道了。」
我不會叫他,以後永遠也不會叫他了。
17
一個多月的時間轉瞬就到。
我按照約定,解除了和秦鶴的協議,並替他母親安排好了醫院內所有的事宜。
秦鶴說想請我吃飯,我以籌辦工作室很忙為由拒絕了。
我們之間,不能有太多聯系。
哪知道,就在某一天我再次一個人在家宿醉的時候,秦鶴來了。
是邢婷婷打電話給他的。
隻因為大洋彼岸的邢婷婷跟我打電話的時候,我醉醺醺的,還不小心摔了一跤。
我倒是沒事,就是手機摔黑屏了。
聽到電話這頭的我一直不說話,焦急的邢婷婷沒我爸的聯系方式,就打電話給了秦鶴。
秦鶴來得很快。
也是我沒換家裡的密碼,所以他直接打開門進來了。
他進來的時候,我正穿著一條吊帶睡裙趴在茶幾上暈暈乎乎搗鼓手機呢。
屋裡的暖氣很足,但秦鶴身上卻帶著一股子寒汽。
「你……你怎麼來了?」
喝醉酒的大腦,不足以支撐我好好思考。
「是邢婷婷打電話讓我來的,你沒事吧?」
「啊,我沒事啊!」
我舉起手機:「就是……就是手機摔壞了。」
可秦鶴的目光卻落在了我的膝蓋上:「摔哪了?都摔青了。」
「哦哦,好像真的是哎,剛才摔倒磕地板上了。」
我皮膚白皙,有點磕磕碰碰就容易發青。
我一般不當回事的。
秦鶴「嗯」了一聲,給邢婷婷回了個電話後,又熟練地去抽屜裡,拿出了藥酒。
「過來,我給你上點藥。」
「哦,好。」
我朝他爬了幾步過去。
絲毫沒意識到我穿的是吊帶睡裙。
爬著走的時候,前面空空蕩蕩露出了一片。
抬頭的時候,我看到秦鶴耳根連同脖子都變紅了。
18
秦鶴很會照顧人。
他仔仔細細檢查了我的身體,又找出了好幾處瘀青的地方,一一塗了藥。
後來又將我抱回床上,替我熬了醒酒湯。
喝完湯後,秦鶴也沒走,隻坐在我床邊翻看一本書。
「秦鶴,你不走嗎?」
「等你睡著後我就走。」
可一想到秦鶴在,我就睡不著。
於是我大腦一熱,朝秦鶴伸出胳膊:「那你要是不走的話,就陪陪我吧。」
良久後,我聽到秦鶴說:「好!」
後來屢屢憶起此事時,我又懊惱又後悔。
當時怎麼就腦子一熱,被欲望控制了理智呢?
那一晚上,秦鶴起起伏伏沒有停歇。
以至於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
我身上瘀青的地方……好像越來越多了。
從秦鶴臂彎裡醒來的時候,我一度以為回到了和秦鶴結婚的時候。
那時候的他不是很愛我。
但是每次被我纏一會兒後,還是會不受控制地放縱。
他體力又好,耐力又好。
每次完事之後,我肯定得在床上趴一天。
而那一天,秦鶴都會紅著臉,從早到晚地伺候我。
那應該是我最幸福的時候了。
隻是今天我在想。
以後這種情況,可千萬不要再發生了。
19
那天早上之後,我真的捂在被子裡睡了一整天。
不過秦鶴被我趕走了。
我還換了門上的密碼。
後來很長一段時間,我確實在忙工作室的事。
再也沒聯系過秦鶴,也沒見過他。
後來聽說他跟方嵐合伙創辦了一家律師事務所。
我想,他的生活,終於走上正軌了。
至於秦鶴媽媽,也出院了。
聽醫生說,特效藥的效果很好,她隻要再堅持使用三個療程,就可以痊愈了。
前世,秦鶴媽媽走得早,他總是孤單一個人。
這一世,他媽媽應該會陪他很久吧。
20
再次見到秦鶴的時候,是他找我還錢的時候。
我還住在那間公寓,而他則在公寓門口等我。
「我找你……來還錢。」
我打開了門:「那進來吧。」
我像招待朋友一樣招待著秦鶴。
「總計三十三萬的特效藥費用,我都放在這張卡裡了。
「密碼是你的生日。」
我接過了卡,隨手揣進包裡:「後續你應該還需要特效藥,到時候直接聯系他就好了。」
我將我爸助理的電話留給了他。
「嗯,好,知道了。
「謝謝。」
秦鶴將話說得有些生硬。
我沒有留他很久。
臨走前他依舊對我說:「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你叫我。」
我搖了搖頭:「應該沒有了吧。」
這一世,我阻止了我爸投資前世那個讓我們家快要破產的項目。
如今雖然經濟不景氣,停了好幾家公司。
但總歸比上一世強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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