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當富家千金最舒服的那幾年,我看上了學長秦鶴,還動用手段B養了他兩年。
後來更是逼迫他娶了我。
可婚後五年,他對我冷淡至極,甚至厭煩我到了極致。
直到五周年結婚紀念日上,我和他大吵一架。
卻不想,跑出門後出了車禍而亡。
再次睜眼,我回到了當初逼迫秦鶴娶我的日子。
這一世,我決定放過他,也放過我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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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夏夏,你幹嘛呢,怎麼突然不動了?
「你跟秦鶴說,你今天來到底是要做什麼的?
「喂,南夏,吉他都彈完了,你倒是說話啊!」
閨蜜邢婷婷的聲音清晰地落入了我的耳中。
可我不是S了嗎?
昏暗的酒吧包廂內,嘈雜的音樂震得人耳鼓生疼,空氣中彌漫著酒精與煙草混合的氣味。
看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場景,我的腦袋裡發出一陣陣的劇痛。
「南夏,你幹嘛呢?別愣著不動啊!」
邢婷婷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
我轉頭看她,卻恰巧看到了皺著眉頭,一臉戒備看向我的秦鶴。
這不是和我成婚後衣冠楚楚、沉穩冷靜又涼薄的秦鶴。
這是……還在上大學的秦鶴?
突然間,手指碰上了被我抱在懷裡的吉他。
「啪嗒——」
吉他清脆的聲音響起。
剎那間,我腦中一片清明。
我突然意識到,我好像重生了。
重生到了五年前,秦鶴的朋友和同學在酒吧給他過生日的那天。
也是我前世威脅秦鶴娶我的日子。
2
第一次見到秦鶴時,是在 A 大的禮堂裡。
當時一場備受矚目的模擬法庭決賽正如火如荼地進行。
我本是個藝術生,是被朋友硬拉著來湊數的。
所以對這場滿是與專業術語的打交道的模擬法庭並不感興趣。
可禮堂門口,一張張色彩鮮豔奪目的海報卻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原本我隻是隨意掃了一眼,卻在看到海報上「秦鶴」兩個字時,鬼使神差般地停下了腳步。
秦鶴的海報介紹放在最中間。
海報上,他穿著簡約的白襯衫,領口微微敞開,露出一截線條優美的脖頸,眼神深邃而明亮,嘴角帶著一抹自信的淺笑。
整個人散發著一種獨特的魅力。
那一刻,我仿佛被施了定身咒,目光再也無法從他身上移開。
總決賽開始的時候,我像著了魔一般,隻等著看秦鶴。
原告方律師條理清晰地陳述著觀點,措辭嚴謹,邏輯缜密。
輪到秦鶴的時候,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穿透力,每一個字都仿佛帶著無形的力量。
「尊敬的法官、陪審團,我方認為,原告方所提供的證據存在諸多疑點……」
他的語速適中,沉穩有力,每一個觀點都論證得滴水不漏。
微微蹙起眉頭,深邃的眼眸裡透著專注與堅定,對原告方證據的質疑與反駁,如同一把把利刃,精準地直擊要害。
從那一刻起,我清楚,自己徹底陷入了這場一見鍾情。
而秦鶴,成了我此後心心念念、渴望靠近的人。
3
後來我便想方設法接近秦鶴。
也知道了他是法學系研一的學長。
但秦鶴對我無感,一直拒絕我,並且和我保持著距離。
那時候的我,還是被爸爸捧在手心裡的富家千金。
在求之不得後,我鬼迷心竅,仗著自己富家千金的身份,用金錢和秦鶴做了筆交易。
讓他做我男朋友。
那時秦鶴的母親重病,急需一大筆錢醫治。
在生活的重壓下,他無奈接受了我的條件。
隻是,他提出了條件。
我們的關系,隻能維持兩年。
在那兩年時間內,我確實也以秦鶴女朋友的身份,享受到了他溫暖又貼心的照顧。
可那也隻是他在履行向一個金主該履行的職責。
他對我的心,始終像隔著一層厚厚的冰,從未向我靠近。
眼看著兩年協議時間馬上就要到了。
我對他執念卻一直在加深。
一心隻想著如何逼著他和我在一起。
所以前世的我想出了一個法子:
在他二十四歲生日這一天,我硬是逼著他讓他當眾答應娶我。
4
我記得當時,為了秦鶴的這場生日,我做了十足準備,苦練吉他幾個月。
就在今日,親自為他彈唱了一首飽含深情的原創歌曲。
等彈奏結束後,我當著他的同學和朋友的面高聲對他說:「秦鶴,這首歌送給你,我們在一起也有兩年了,你娶我好不好?」
我依稀記得,當時秦鶴的臉色瞬間鐵青。
他毫不猶豫地拒絕了我。
他說:「南夏,你知道的,我們不合適,我也不會娶你的。」
可當時的我不達目的不罷休。
所以我捏著手機,在他耳邊威脅說:「如果你不同意,我現在就跟你母親打電話說,你兒子是為了給你治病,被我B養了兩年。」
那時候,秦鶴的身體在剎那間變得僵硬。
他攥緊雙拳看著我,眼中滿是憤怒與不甘。
那一天,他始終沒有松口答應娶我。
直到後來,他媽媽即將病逝。
我忙前忙後照顧了他媽媽一個月。
得到了他媽媽的認可,和希望我和秦鶴結婚的遺願後。
秦鶴松口娶了我。
5
可事實上,強扭的瓜是真不甜。
我與秦鶴後來的五年婚姻生活,就像一場漫長的噩夢。
他雖然履行了他媽媽的遺願娶了我,但婚後,卻對我始終不冷不熱、不管不問。
寧願沒日沒夜待在公司,也不願和我見面。
我們之間總是充斥著無盡的冷戰與爭吵。
直到我車禍而亡,這一切的痛苦才結束。
6
重活一世,那些難堪的過往再次湧上心頭。
疼得我整個人都在顫抖。
看著眼前的場景,我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內心復雜的情緒。
來得及,這一世一切都還來得及。
我不能成為困住秦鶴的囚籠。
亦不能將我們倆的餘生都逼到S路上。
7
如今看著秦鶴對我充滿戒備的眼神,我腦中警鈴大作。
接著對邢婷婷說:「不好意思婷婷,剛剛我突然有點頭暈。」
邢婷婷恨鐵不成鋼地小聲嘀咕:「你真是關鍵時刻掉鏈子!」
接著又推了我一把道:「歌也唱完了,吉他也彈完了,你不是要對你男朋友說什麼話嗎?趕緊說啊!」
我聽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和前世一樣,想催著我向秦鶴求婚。
今天來的多是秦鶴的朋友和同學。
有些我認識,有些我還不認識。
但是因為秦鶴不喜歡我與他的同學和朋友過多接觸。
所以我對他們並不熟悉。
就在這時候,秦鶴的學姐方嵐出聲了。
她臉上掛著笑意說:「秦鶴,你這女朋友當得可真好,還專門彈吉他給你表達愛意,這麼純真的愛意,搞得我都好感動啊!」
方嵐是一個性格颯爽,情商很高,又不拘小節的人。
可前世,我卻與她發生過多次衝突。
而且都是我挑釁她在先。
因為秦鶴和她志趣相投,走得很近。
我怕她搶走秦鶴,所以總喜歡針對她。
可如今再見到方嵐,我真慶幸今天隻是我們第一次見面。
8
既然方嵐打破了這份尷尬,我也便趕忙說:「是啊,今天是阿鶴的生日,作為女朋友,我就唱了一首歌,祝他生日快樂!
「因為這首歌是剛剛寫出來的,今天也是第一次在這麼多人面前彈。
「要是大家覺得哪裡不好的話,給我多多提提意見。
「畢竟這首歌,我還想著後期發布到網上呢。」
聽到這裡時,刑婷婷一把掐上了我的胳膊。
「南夏,你胡說八道什麼呢?」
我輕輕拍了拍她,示意她少安毋躁。
接著又說:「也希望學姐多多給我提點意見哦!」
說完,我暗自松了一口氣。
已經彈出去的深情歌曲,希望能用這種生硬的方式轉移一下。
聽到我這話,方嵐爽朗一笑:「哎呀,你剛才那樣子,我還以為你和秦鶴商量好,來一場盛大的求婚儀式呢。
「我還剛在想,這麼大的事,秦鶴可是一點風聲都沒透露給我們。」
我笑了:「都是誤會,沒有打算求婚,就隻是祝阿鶴生日快樂的。」
「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們就一起提一杯,祝秦鶴生日快樂吧!」
話說著,方嵐拿起酒杯提了一杯酒。
大家見狀,也都拿起酒杯祝秦鶴生日快樂。
原本不知所措又尷尬的氣氛,現在又被拉回到了音樂聲爆響,熱熱鬧鬧的時候了。
我抬頭看了一眼秦鶴,發現他也正朝我看過來。
眼中閃過一絲迷惘,但更多的是濃烈的戒備。
邢婷婷則氣呼呼地湊到我耳邊,咬牙切齒地說:「南夏,你搞什麼幺蛾子呢?你不是今天打算逼著秦鶴娶你嗎?」
我輕輕搖了搖頭,小聲回應她:「我突然想明白了,強扭的瓜不甜,我和秦鶴,不應該這樣糾纏下去了。」
邢婷婷盯著我,滿臉都是見了鬼的表情:
「南夏,你這轉變也太大了,該不會被人奪舍了吧?」
我苦笑一聲:「我就是突然想通了,與其和秦鶴糾纏,討他嫌棄,不如放手,好好過自己的日子。」
邢婷婷突然附上了我的額頭,誇張地說:「南夏,你這兩天到底吃了什麼靈丹妙藥?
「怎麼突然就治好了萬年戀愛腦啊?」
「行了行了,我以後再跟你說。」
說罷,我拉著邢婷婷就要走。
這場子,我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9
可就在我剛要拉開門的時候,秦鶴走了過來。
他的腳步沉穩,臉上卻帶著審視的神情。
走到我面前,他微微低頭,聲音壓得很低,卻透著不容置疑的探究:
「南夏,你今天的行為很反常,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抬眸迎上他的目光,神色坦然道:「我真的隻是單純想祝你生日快樂,順帶分享一下我新寫的歌,沒別的意思。」
秦鶴輕輕嗤笑一聲,眼中的懷疑卻並未減少半分:
「你我都清楚,事情沒這麼簡單。」
他頓了頓,眼神中閃過一絲擔憂:「你不會又在謀劃什麼,準備做出什麼衝動的事吧?」
我心裡一陣苦澀,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語氣顯得平和:「過去是我不懂事,給你造成了困擾。
「以後不會了,我想通了,會尊重你的想法。」
秦鶴微微皺眉:「希望你說的是真的。」
說完,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就轉身離開了。
等出來後,我將邢婷婷忽悠走,自己打車回了公寓。
回去的路上又順手買了一箱啤酒。
坐在沙發上,看著杯中不斷升騰的氣泡,心中五味雜陳。
我本來不太喜歡喝酒。
但今天卻破例,啤酒一瓶接一瓶往下灌。
恍惚間,我又回到了和秦鶴結婚的第三年。
也是我們吵得最兇的一年。
10
那時候,我爸投資的一個項目出了大問題,身陷官司不說,還一下損失了大半的身家。
我不再是能隨意揮霍的富家千金了。
可我自認為,我是靠金錢才得到了秦鶴。
所以一旦沒錢之後,我異常惶恐。
而那時候,恰逢方嵐邀請秦鶴成為她的合伙人,共同創立了一家律師事務所。
秦鶴毫不猶豫就答應了。
得知此事後,我跟他大吵一架,還砸了半個家。
一向以冷靜著稱的秦鶴,頭一次指著我,罵我是個瘋子。
還強硬地想和我離婚。
可我不同意,寧願日日和他相互折磨,也不願意放手。
後來我妥協了,隻要秦鶴不離婚,我同意他和方嵐開辦律師事務所。
而他也幫我爸打了好幾個官司,幫我爸爸挽回了很多損失。
11
那一年,我和秦鶴終究沒能離婚。
隻是秦鶴的工作越來越忙,回家的次數也越來越少。
本來就不太正常的夫妻關系,也漸漸成了合伙租房過日子。
直到五年後,我因為想要孩子的事,再次和他反反復復爭吵。
現在想來,我早就應該在那個時候放過秦鶴了。
12
今晚喝酒喝多了,吐到凌晨一兩點的時候,我才爬上床蜷縮成一團睡下了。
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床邊站定了一個人。
「你這樣睡下不行,我熬了醒酒湯,你喝一點再睡。」
恍惚間,我看到秦鶴端著碗低下頭喊我。
那一刻,眼淚突然就湧了出來。
喝多了酒的人,會斷片,也會精神恍惚。
所以這一刻,我將現在的秦鶴認作了和我已經結婚了五年的秦鶴。
我聲音裡帶著委屈,控訴他:「秦鶴,你不是不管我嗎?怎麼今天又跑來關心我了?
「你知道我這幾年是怎麼過的嗎?」
我突然坐起身,淚水不受控制地滾落:「我每天都在等你,等你回家,等你多看我一眼,可你呢?
「你永遠都在忙,忙你的案子,忙你的事業,我在你心裡到底算什麼?
「這麼多年了,你到底有沒有一點愛我啊?
「我不過是想要個孩子,你怎麼就那麼抗拒啊?
「你是不是巴不得要和我離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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