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公爵的生日到了，古堡內燈火通明，吸血鬼們穿著禮服優雅的跳著舞。

往來的僕從們端上一杯一杯新鮮的血，他們安靜又沉默好像隻是這個古堡的一個零件。

 

我走在路易斯旁邊，看著他和貴族們交談。

 

忽然燭火全部熄滅，古堡陷入一片黑暗。

 

無數的血獵從四面八方摸了進來。

 

和上次慘敗不同，這一次他們熟悉古堡的地形，隻是片刻就將吸血鬼們打的落花流水。

 

燭火再次亮起的時候，

 

查爾斯的脖子流著血，姐姐縮在角落裡，漂亮的絲綢裙子沾滿了鮮血，有吸血鬼的也有血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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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爾斯已經是強弩之末了，但他不甘心S在血獵手裡。

 

於是他的目光對準了縮在角落裡的姐姐。

 

美味的鮮血能讓吸血鬼恢復力量。

 

幾乎是片刻，查爾斯就咬上了姐姐的脖頸，刺破了她的血管。

 

血獵們忙著對付其它吸血鬼，路易斯忙著找伯爵，而我，救不了她。

 

於是她的臉色一點點衰敗下去，查爾斯自己都要沒命了怎麼會在意一個低賤血奴的性命呢。

 

最後姐姐被吸幹癱軟的扔在地上，像是一個幹扁的橡皮人。

 

吸走姐姐全部血液查爾斯恢復到了全盛的樣子，他打飛幾個吸血鬼獵人，跑了。

 

路易斯起身去追。

 

戰鬥很快結束，吸血鬼獵人們佔領了這座被吸血鬼統治百年的古堡。

 

二三十個少女被從地下室解救出來。

 

我和他們一起給喪生的血獵、血奴們收屍，卻突然一股勁風從背後襲來。

 

銀色的餐刀刺破了我的胸口，我回過頭，對上了姐姐幹癟的臉。

 

她竟然還活著！

 

姐姐笑的沙啞又癲狂。

 

“隻要你S了我就能重新開始了。”

 

我吐出一口血癱倒在地上。

 

朦朧中一個帶有草木香的懷抱抱起了我。

 

路易斯焦急的聲音在我耳畔。

 

“露西，露西。”

 

醫師說我活不成了。

 

8

 

我聽見路易斯焦急的打轉。

 

聽見他沉默了許久。

 

然後他急切地把我抱到某個房間裡，他的呼吸打在我的身上，似乎很難過。

 

過了片刻我聽見他輕聲問我。

 

“露西，你願意變成吸血鬼嗎？”

 

“永遠陪在我身邊和我共享生命，我的一切。”

 

我願意嗎？

 

我想起路易斯溫和的笑容。

 

和他一起嗎？

 

我願意的。

 

我努力地伸出手指抓住他的衣袖。

 

下一刻他俯身，尖銳的牙齒刺破我的脖頸，酥麻的感覺在全身流淌。

 

我的血液一點一點被他吸走，他的血液慢慢注入我的身體。

 

我們互相融合。

 

我感覺我的身體裡充滿了力量，破碎的傷口慢慢復原。

 

一種澎湃的感覺在身體裡碰撞，我嗚咽著摟住他的身體對他發出了邀請。

 

燈火的影子照在他勁瘦的腰身上，他的吻落在我的頸側。

 

“露西，可以嗎？”

 

我點了點頭，朦朧的燈火下路易斯紅寶石一樣的眼睛更加漂亮。

 

他動作輕柔，好像我是一塊易碎的珍寶。

 

我主動握住了他的手。

 

月光猶如綿綿密密的輕紗一樣，溫柔的輕輕的浮動，忽而幾顆星子急迫地劃過天空，劃破了雲彩。

 

雲和月，星子和雲彩緊緊地交織在一起，密不可分。

 

在朦朧的燭火中，我好像攀上了雲端。

 

9

 

第二天一早，我在路易斯的懷裡醒過來。

 

路易斯還在沉睡，初擁對吸血鬼來說等於分走自己的力量，是很累的。

 

我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摸一摸他纖長的睫毛。

 

他卻突然睜開眼抓住了我作亂的手，紅寶石一樣的眼睛灼灼地看著我。

 

“早安啊，我的夫人。”

 

我紅了臉，羞澀地推攘他。

 

他笑著在我眉心落下一個輕柔的吻。

 

“走吧，還有事情要處理。”

 

昨天查爾斯跑了，因為我被姐姐刺傷，路易斯也沒有去追公爵。

 

雖然吸血鬼獵人們勝利了，但是最關鍵的兩個人物都跑掉了。

 

我下去的時候，被救回來的少女們正在吃早餐。

 

吃完早餐我和吸血鬼獵人們一起把這些少女送回家。

 

那些屍體也分別立了碑。

 

姐姐的屍體被路易斯燒成了灰。

 

她的骨灰讓我有些復雜，我還是找了一個坑把她埋了起來。

 

公爵和查爾斯就像進入了大海裡悄無聲息。

 

我嘆了一口氣，路易斯笑著摟住我的腰。

 

“不用急，那些喪家之犬灰主動來找我們的。”

 

“現在我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有點疑惑，什麼事情能比抓住公爵和查爾斯更重要的嗎、

 

他唇角微挑，溫和的像三月的暖陽。

 

“娶你。”

 

“露西，我需要一場婚禮來成為你合法的丈夫。”

 

兩世了，第一次有人想給我辦婚禮。

 

路易斯按照人類規矩準備了許多鮮花，還特意用許多花兒打造了一個拱門放在場地中間。

 

六月十九那天，我穿著精心制作的婚紗嫁給了路易斯。

 

他站在古堡之前向我宣誓，替我戴上了戒指。

 

“露西，你今天好美。”

 

我踮起腳笑著吻上他的唇。

 

就在這時拱門唰的一下從中間裂開，花瓣四散。

 

公爵和查爾斯一前一後從暗中走出來，他們身後跟著許多剩餘的吸血鬼。

 

“逆子，我早就該S了你。”

 

公爵伸出手，指甲瘋長。

 

而查爾斯則把目光對準了我。

 

“露西，我的夫人好久不見啊。”

 

他一步一步向我靠近，用強大的力量壓制住我。

 

“在等路易斯救你嗎？這次他可救不了你。”

 

我在他勢在必得的目光裡輕輕伸出手打了個響指。

 

無數埋伏好的吸血鬼獵人從四周湧了出來。

 

查爾斯大叫，“怎麼可能？你們怎麼可能和吸血鬼獵人共處。他們不是早就走了嗎？”

 

“他們討厭的是你這種殘害無辜的吸血鬼。”

 

對於我這個傳遞消息的人獵人們是很感激的，而且我還救過他們的同伴。

 

所以他們早就接納了我和路易斯。

 

“查爾斯，沒有人喜歡一個殘暴，不尊重人的人 。”

 

他嗤笑一聲，“他們喜歡不喜歡和我有什麼關系，不過露西，我就算S也要帶你一起。”

 

靠著吸血鬼獵人的輔助，我和查爾斯打成了平手。

 

而在另一邊路易斯則SS地壓制住了公爵。

 

公爵看著自己親手養大的兒子神情中帶了些許復雜，“路易斯，如果她要是看到你今天的樣子，一定會為你驕傲的。”

 

“但是她一定不會喜歡你SS自己的父親。”

 

路易斯神色似乎微微松了一些，公爵松了一口氣。

 

可下一刻，特質的銀制彎刀穿過他的胸膛，攪碎了他的心髒。

 

“媽媽她可能不喜歡SS自己父親的人，但她一定很高興我SS了你。”

 

“去給她贖罪吧。”

 

公爵在尖叫聲中徹底灰飛煙滅。

 

查爾斯眼看自己沒有了希望，拼了命也要拉我一起S。

 

10

 

可是面對我和路易斯的圍攻他根本不是對手，最後隻能狼狽地趴在地上。

 

路易斯把彎刀遞給了我，我曾經和他說過一次，希望由我來SS查爾斯，沒想到他竟然還記得。

 

“多謝。”

 

我接過刀在查爾斯驚恐的表情中一刀捅進他的心髒，在陽光的照射下，他變成了一地飛灰。

 

他徹底灰飛煙滅了。

 

這個困擾我兩輩子的惡棍終於S了。

 

激動的淚水一滴一滴地打湿了衣服，我撲進路易斯懷裡笑著和他擁在一起。

 

他伸出手指替我擦了擦眼淚。

 

“好了，我的夫人。”

 

路易斯和我一起送走了那些血獵。

 

古堡變得安靜起來，僕從被遣散，那些活著的血奴也帶著路易斯給的錢財回到了自己的故鄉。

 

看著這片陰森又安靜的地方我們決定離開這裡。

 

我們找了一些人把古堡收拾幹淨，財務珠寶歸攏到一起，然後背上包踏上了旅程。

 

路易斯此生最大的夢鄉就是能走遍世界，從前他隻能在各種遊記裡面看這個世界，然而現在沒有了限制，所有夢中的地方我們都能去，我願意和他一起來看看這個美麗的世界。

 

上一世加上這一世我還沒有走出過古堡，走出過村莊，我也很好奇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於是後來在幾百年的時間裡，他帶我走過落雪的小鎮，神秘的森林，我們一起在平靜的村莊裡播種，在海上起舞，還去過某個神秘的東方大國。

 

後來我們走累了，就停在一個民風淳樸的小鎮上。

 

暮色漸濃，夕陽宛若玫瑰般的光芒落在地上，也落在我和路易斯的身上。

 

遠處的風車一圈一圈輕輕的轉著。

 

我和路易斯一起坐在長凳上靠在一起靜靜地看著夕陽。

 

忽地，秋風吹起落葉。

 

他低頭攬住我的腰，柔軟的唇瓣貼上我的唇。

 

甜蜜的味道像是初春蜜蜂採的第一滴蜂蜜。

 

他紅寶石一樣的眼睛裡倒映著我的身影，我的眼睛裡也一樣。

 

清風浮動，我倚在他懷裡，汗珠順著他的胸膛滾落，就像荷葉上的露珠啪的一下落到水裡，帶起一片漣漪。

 

我笑著勾住他的脖子。

 

“路易斯。”

 

“嗯？”

 

“我愛你。”

 

“我知道，我也愛你，露西。”

 

對於吸血鬼來說，時間是一條停止流淌的河流，但愛不是。

 

我們會永遠依靠著，走過這個世界的每一個角落。

 

如果有一天，你突然發現身邊多了一對年輕的鄰居，他們遠離人群卻又生活在煙火之中，他們拒人千裡之外卻又善良溫柔，那恭喜你，可能遇見了一對強大又恩愛的吸血鬼夫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