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臨走前她送給我一隻用來傳遞情報的鴿子。

我站在窗口緊張地目送她遠去，卻沒有留意到暗處一雙眼睛落在我的身上。

 

突然有人拍了我一下，我嚇了一跳，回過頭發現路易斯不知何時站在我的身後。

 

他一雙平淡溫柔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露西，你在幹什麼？”

 

我低下頭躲開他的目光。

 

“我在看月亮，伯爵，您看今晚的月光是不是很美。”

 

他不回話平靜的打量我，看了我許久之後，帶我去了城堡外的玫瑰園。

 

血紅色的玫瑰在月光下格外豔麗，月光灑在玫瑰上，路易斯低下頭溫柔地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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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寧靜旖旎的一幕，而我卻隻感覺到毛骨悚然。

 

“露西，你猜這玫瑰下面埋了什麼？”

 

“是那些討厭的血獵的屍體，還有一些吃裡扒外的僕從。”

 

他知道了？

 

我攥緊雙手努力控制住自己發抖的身體，試圖蒙混過關。

 

“路易斯伯爵，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他那雙紅寶石一樣的眼睛在月光下笑意盈盈地看著我。

 

“你運氣很好，這次碰見的是我。”

 

“下次有可能就沒有這麼幸運了。”

 

玫瑰在微風下微微搖曳，好似一群張牙舞爪的怪物。

 

路易斯折了一支玫瑰放到我手裡。

 

“送你。”

 

我接過那朵燙人的玫瑰。

 

路易斯伯爵好像真的隻是警告我一下順便送了我一朵玫瑰。

 

我看著他的背影握緊玫瑰，卻忘了玫瑰上有刺，堅硬的刺刺破手指。

 

鮮紅的血液流出來。

 

路易斯回過了頭。

 

5

 

路易斯SS盯著我滴血的手指。

 

那雙眼變得額外血紅，像是傳說中惡魔的眼睛。

 

下一刻我的手指傳來了被吸允的感覺，我聽見他劇烈的喘息聲，他騰空把我抱了起來。

 

瞬間我們出現在城堡的屋檐上，我身下是粗糙的瓦片，他就壓在我的身上。

 

朦朧的月光，血紅色的眼睛，襯的他的臉和脖頸格外白皙。

 

他一用力尖牙就會刺破我的脖頸，我感覺到他的欲望幾乎噴湧而出。

 

我閉上眼接受了自己的命運，新鮮的血液對吸血鬼來說幾乎是不可抗拒的，更何況我的血液裡本來就有刺激吸血鬼的藥物。

 

我隻是一個血奴而已。

 

可出乎我意料的是他的舌尖在我的脖頸處反復舔舐，卻始終沒有咬破。

 

過了一會他站了起來，月光下我看見他舌頭舔了一下尖牙，似乎在回味什麼。

 

“不用怕，我不喝人血。”

 

我默默地爬起來，和他並排坐在一起看月亮。

 

路易斯他真是一個特別的吸血鬼。

 

過了幾天，僕人新給我裁的新衣服到了。

 

換上衣服我難得有幾分高興，去管家那裡取路易斯的晚飯，一些羊血。

 

順便把我畫的古堡地形綁在鴿子腿上。

 

我放飛鴿子回來之後再拐角遇見了姐姐。

 

這些日子沒見，她瘦了很多，長長的裙子包裹住全身，原本天真明媚的臉上籠罩著S氣和驚慌。

 

查爾斯那些手段應該已經用在她身上了。

 

她打量我一眼，隨後眼裡閃過妒恨。

 

“露西，路易斯殿下還沒碰你吧？查爾斯殿下可是離不開我呢。”

 

“他說過段時間就給我初擁，讓我徹底變成一個高貴的吸血鬼。”

 

求仁得仁，我真心實意地祝福她永遠和查爾斯綁在一起，“那恭喜姐姐了。”

 

看見我平靜的面容，她氣得面色扭曲。

 

“露西，你的好日子不多了，你以為路易斯伯爵還能護著你多久，早晚他會因為不食人血被公爵趕出家門。”

 

她嘴角沁著一抹扭曲的笑容。

 

“到時候看在我們是姐妹的份上，我還會讓你留在古堡，做我的血奴。”

 

我忍不住看向這個和我一母同胞的姐妹，我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恨我，我這麼想也這樣問出聲。

 

她嗤笑一聲，“從小你就更討人喜歡，明明我們都是一樣的，憑什麼你運氣永遠都那麼好。”

 

“我吃過的苦，你也該吃一遍。”

 

我理解不了，我端著路易斯殿下的晚飯走了。

 

昏黃的燭火下，路易斯正在看一本遊記，他總是對這些東西很感興趣。

 

經過上次的事，我的膽子大了許多，直接把杯子放到他面前。

 

他纖長的手指擦過我的手背握住杯身。

 

吸血鬼獵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打過來，我想了想還是提醒他。

 

“伯爵，你這樣公爵他會不會……”

 

他抬起頭看了我一眼，紅寶石一樣的眼睛閃過一抹溫柔。

 

“無事，他向來不喜歡我，我喝不喝人血他都不喜歡。”

 

“與其討好他倒不如讓自己過的舒服一點。”

 

看著他含笑的臉，我突然想跟著他去流浪也是好的吧。

 

6

 

過了幾天，我第二次給吸血鬼獵人送去了消息。

 

白鴿從窗上緩緩飛走。

 

吸血鬼獵人並不是見吸血鬼就S，他們隻會S查爾斯那樣的壞人。

 

希望他們趕快打進來吧。

 

我在心裡默默盼望。

 

我轉身往房間走去，卻在半路被人堵住嘴拉進了小屋子。

 

查爾斯得意洋洋地打量著我，指尖夾著一封信紙，我認出是我剛剛送出去的信。

 

“瞧瞧，我抓到了一隻小老鼠。”

 

“來求我吧，我要你跪下來，主動露出你的脖子。”

 

我靠在冰冷的牆壁上，臉色慘白。

 

這封信如果被送到公爵那兒等待我的隻有變成花肥的下場。

 

可是……

 

我抿著唇做勉力掙扎。

 

“查爾斯伯爵，我是屬於路易斯伯爵的，您不能動我。”

 

他嗤笑一聲，“路易斯那個怪物，他怎麼配擁有你這樣貌美的女奴。”

 

查爾斯的眼神晦暗地落在我的腰肢上，聲音輕慢。

 

“跟了我，比你跟著路易斯好一百倍。”

 

我垂下眸腦海裡閃過前世那些生不如S的日子，想起那些在圓桌上被他分享的日子。

 

如果今天讓他得手，我將和前世一樣上天無路下地無門。

 

他笑吟吟拿著那張紙站在窗邊，一點也不擔心我會跑。

 

我擰開門把跑出去的時候看見了他的臉色由悠闲變成了驚詫，隨後又變成了被冒犯的憤怒。

 

我頭也不回轉身跑了出去。

 

結果是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管家綁起來拖拽著來到大廳裡。

 

最上首的位置坐著公爵，旁邊站著不懷好意的查爾斯。

 

託盤裡放著我送出去的那封信。

 

管家狠狠地把我摔在地上。

 

“公爵，叛徒已經帶過來了。”

 

我抬頭對上查爾斯帶著幾分陰狠的臉，使勁搖頭。

 

“不，我沒有，我沒有。”

 

姐姐穿著薄薄紗衣扭著腰肢衝我露出一個洋洋得意的眼神。

 

“妹妹，公爵給我們吃給我們穿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事情。”

 

“這簡直大逆不道啊。”

 

公爵的臉色陰沉，直接宣判了我的結局。

 

“找幾個吸血鬼把她吸幹，然後丟去做花肥。”

 

公爵話音剛落，幾個僕人便張嘴朝我露出了尖牙，卻被人擊倒在地。

 

“父親，”查爾斯笑道，“她是您賜給路易斯的血奴，顯然是路易斯管教不周，不如把她賜給我，我讓她嘗嘗最下等的血奴是什麼滋味，怎麼樣？”

 

姐姐也嬌俏的笑了，隨著抖動我看見她紗衣下面一道道可怖的烙痕。

 

不能被送給查爾斯。

 

我砰砰磕了兩個頭，“公爵明察，小人冤枉啊。”

 

公爵手裡的高腳杯磕在桌子上，清脆的啪了一聲。

 

“你冤枉？難道這封信不是你寫的？”

 

“這封信是小人寫的，但卻是路易斯殿下的意思。”

 

這一下在場的人都蒙了。

 

查爾斯臉上更是露出饒有興味的笑容。

 

我接著說，“過幾日是公爵生辰了，路易斯殿下想要給公爵準備一份特別的禮物，這個是禮物送到的地點和時間。”

 

公爵垂眸看著那張信紙，上面確實隻有時間和地點。

 

“你讓我怎麼相信你？”

 

“父親不信她難道還不信我嗎？”

 

路易斯笑著走了過來，手裡還提著一個禮盒。

 

“這是我早就預定好的，本來想讓他們在父親生日當天送過來，給父親一個驚喜，卻不想父親誤會了。”

 

“所以我隻好親自跑一趟把禮物送給父親了。”

 

他說著把我扶起來，“她我先帶走了，她膽子一向小，你們今天可嚇壞她了。”

 

公爵看著手裡明顯用心定制的禮物擺了擺手。

 

路易斯拉著我回了房間。

 

7

 

“幸好，之前定了這個禮物，不然我還真沒法給你收場。”

 

我衝他行了一個禮，表達感謝。

 

昨天回來之後我就把事情告訴了路易斯。

 

不知道為什麼我從心裡覺得路易斯會幫我。

 

“為什麼要幫我？”

 

路易斯慵懶地從書架上翻下來一本書，一點也沒有之前威脅我那種兇狠的樣子。

 

“因為你是我的女人。”

 

他看見我一隻盯著他，笑了一聲。

 

“想知道真正原因嗎？”

 

他湊近我，湊到我耳邊，他的呼吸吹動了我耳邊的絨毛。

 

我的心髒突然跳的很快。

 

他清潤的嗓音刮過我的耳朵。

 

“我的母親是一個血獵，我的父親對她一見鍾情把她囚禁在古堡裡，生下了我。”

 

“她恨我父親，恨吸血鬼，恨我，後來在我幾歲的時候刺傷父親，自S了。”

 

“我恨我身上屬於吸血鬼的劣性根。”

 

他說起這件事沒有什麼多餘的情緒，就好像隻是別人的事。

 

“所以你想做的事也是我想做的事。”

 

可是我卻忍不住替他難過。

 

同時我也敏銳的明白，上一世他被公爵趕出古堡不單單是因為他不喝人血，而是他和我一樣試圖SS公爵。

 

我忍不住伸出手抱住他。

 

“路易斯，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他笑了一下，回應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