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說：“孩子的世界很單純，我們家盛飛宇就是太過正義，太愛講道理了。”

“而且我的兒子可是高考狀元苗子，等他的高考成績出來了，你們就會知道了！”

 

“他一直都是全市第一名，他這次高考肯定能穩定發揮考得很好的！你們為什麼要毀了一個善良正直的孩子？”

 

媒體輿論也徹底被盛飛宇高考狀元苗子的身份和實力打動了。

 

甚至有不少網友都等著看他考上高考狀元來洗清他陷害同學的罪名！

 

有人說：“既然是高考狀元苗子，那我們就等著看他高考成績，到底能不能當高考狀元！”

 

“有這麼強的實力的孩子，應該不會陷害同學的，或許他爸媽說得對，他就是個愛講公平正義的小孩。”

 

看著莊梅在鏡頭前正義感的發言，我突然想起來上一世被我忽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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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莊梅就這麼篤定盛飛宇能考高考狀元？

 

前世，他之所以能突然從普通理科班轉進特尖班，起點就是那場市聯考。

 

那場考試，他空降第一。

 

理綜接近滿分，一夜之間被稱為“狀元苗子”，身份一躍而上。

 

他的第一，或許不是什麼天賦，是偷來的！

 

我立刻調閱了過往聯考的監考信息。

 

果然，是莊梅全程負責市區聯考卷的押運和保密工作。

 

這一次的高考，他母親依舊是押送負責人，甚至連我們學校的主考官，也是她同單位的下屬。

 

盛飛宇，不是怕輸，是怕有人追上他！

 

他要在高考前清除每一個“可能威脅到他狀元身份”的人。

 

秦致遠是他第一個盯上的目標，那個成績穩定、競賽加分的男孩，他利用舉報抹黑他的分數合法性。

 

下一個目標或許就是我班那個聯考前三的男同學！

 

我無法忘記上一世，那男生高考當天家裡割腕自S，渾身是血的身影。

 

當時盛飛宇站在考場門外，看著我被大貨車撞倒，嘴角甚至還帶著一絲輕蔑的笑。

 

我這一世，絕不會再讓他得逞。

 

為了驗證我的猜想。

 

我故意換掉了最後一次學校摸底考試的正式卷，換成備用卷。

 

果不其然，盛飛宇的成績一落千丈，和他“天才人設”完全不符。

 

當他察覺試卷不同的那一刻，當場摔筆，站起身，“我身體不舒服，不考了。”

 

剩下兩天，他徹底失蹤。

 

我終於確認，他根本沒能力。

 

他就是個靠作弊、靠母親教育局的權力一路爬上去的騙子。

 

我秘密調取了過去兩年莊梅參與押送考卷的每一次值班記錄，找到關鍵疑點，打印、封檔。

 

我開始更加小心地關注上一世割腕自S離世的那個男生。

 

他因為遭受車禍截肢，總是很安靜沉默，但答題時眼神專注，那是天生的理科學霸氣質。

 

男生的父親是國家級的科研專家。

 

他的理科是極其有天賦的。

 

離高考還有三天。

 

我牽著他的手，在空蕩的考場教室裡輕聲說：

 

“如果有人在考前說你不好的話，不要信，更不要因此傷心。”

 

“你父母一定希望你健康、堅定、不需要多麼高的成績，隻想要你開心地享受這個世界。”

 

“別讓他們看到你放棄了，聽到不好的話，你要學會反擊，我們不要被壞人欺負了。”

 

男孩眼中泛起霧光，嘴唇輕輕抿住，然後點頭。

 

我看著他慢慢堅定的眼神，松了一口氣。

 

但就在我們班在高考前做動員會的那一天，盛飛宇再次闖了進來。

 

他忽然推門衝進教室，看著我正安慰鼓勵的那個男生，臉上的表情扭曲，眼神兇狠猙獰。

 

“詹老師，他就是個殘廢，連站起來都困難，你為什麼騙他能考上大學？”

 

盛飛宇聲音尖銳，“詹老師，你怎麼能騙一個終生殘疾的廢物能考上大學？？！”

 

“你為什麼不講公平正義？要欺騙一個學生？”

 

他這句話非常惡毒！

 

又一次精準地朝那個男生心中最深的傷口扎去。

 

我眼神驟冷，擋在男生前面。

 

“盛飛宇，閉嘴。”

 

那個男生抬起頭，眼神冷靜而堅定地看著盛飛宇。

 

“你錯了，我能考，我一定能靠自己的實力考上大學。”

 

“我隻是腿有殘疾，並不代表我在這個社會失去了價值！”

 

我看著他挺立的肩膀和不再閃躲的目光，第一次在這一世，真正松了一口氣。

 

至少，這一世我真正地守護了這個男孩。

 

距離高考還有一天，我毫不猶豫地把我收集的關於莊梅違規的證據上傳。

 

匿名的舉報信發往市教育局、國家考試安全中心。

 

當天晚上，莊梅被緊急帶走協查。

 

市教育局發布通知，盛飛宇所在考場主監考人員更換。

 

盛飛宇站在考場外。

 

他依然晚十分鍾進場，想像上一世那樣故技重施。

 

他臉上滿是囂張，肯定以為最後時刻會有人將“定制版”的資料塞到他手裡。

 

可他沒等到。

 

我站在人群之外，靜靜地看著他。

 

最後幾分鍾入場時間，他不停看表、打電話。

 

但都沒有人回應他。

 

他的臉色開始發白，嘴唇微微顫抖，雙手發抖得拿不穩準考證。

 

到最後，他連邁進考場的腳步都開始踉跄。

 

我看著他終於強撐著走進考場，神情狼狽到不像話。

 

我心底冷笑。

 

他還不知道，他的母親莊梅，在他進考場前一晚就已經被帶走。

 

教育局對外說他“去市裡參加會議”。

 

隻有我知道，莊梅是徹底被控制帶走調查審問了！

 

考試兩天時間，他和他的家人瘋了一般想打聽莊梅的下落。

 

但整個市局教育系統沒人敢搭理他們。

 

兩天的高考結束。

 

當盛飛宇從考場走出來的時候，眼神空洞、臉色慘白，再也沒有之前講公平正義時的頤指氣使了！

 

媒體早就在門口守著了，不少媒體因為輿論影響重大，甚至都是開著直播第一時間報道高考狀元苗子採訪！

 

“盛飛宇同學，請問你對這次高考有什麼預期？”

 

“外界一直稱你是滬市‘高考狀元苗子’，你覺得自己的表現配得上這個名號嗎？”

 

“這次考試真的如你母親所說，你能靠實力拿到高考狀元的名次嗎？”

 

盛飛宇這兩天精神高度緊張，早就沒了心思裝可憐無辜的姿態。

 

他一改之前的“講公平正義”的人設，臉上滿是惱怒與歇斯底裡。

 

他猛地撥開懟著他採訪的話筒，憤恨吼道：

 

“你們煩不煩！拒絕採訪是我的權利！”

 

話剛出口，還沒等媒體反應過來，他又吼了一句：

 

“你們這群愚民！全是被網絡玩弄的蠢貨！”

 

“都給我滾遠點！”

 

直播間瞬間炸了。

 

幾百萬的粉絲直播間，正在關注他高考的網友瞬間狂怒。

 

“他終於露出真面目了！我早就說了這個男生可能就是想陷害那些真正的好學生！”

 

“什麼狗屁狀元苗子，這素質也配？”

 

“他不是最愛講公平正與嗎？怎麼現在一句都講不出來了？”

 

“我看他就是嫉妒其他孩子能考好，才毀別人筆記、下藥陷害！”

 

班裡學生的家長早就怒氣衝天，高考前害怕影響孩子的考試成績，一直壓著怒火。

 

終於結束了考試，這些家長迫不及待地直接曬出之前不敢曝光的東西。

 

班裡當初出現問題的飲水機的水源送檢報告！

 

當時我緊急把那些水源說是處理了，其實是暗地裡聯系了幾個家長送去檢測！

 

那些他悄悄投進去的“提神口服液”。

 

結果被化驗出來，裡面是大劑量精神抑制劑，長期服用會導致精神衰弱、神經錯亂、記憶喪失！

 

這些家長之前一直忍著，怕嚇到自家孩子。

 

現在幾十名家長實名舉報盛飛宇，涉嫌在高考備考期間投毒害人！

 

全國的媒體、和高考生的家長、包括國家教育局的輿論全炸了。

 

【飲水機檢出精神藥物成分，狀元苗子疑似投毒】

 

【滬市教育系統大震蕩：教育局副局長之子投毒同班同學！】

 

盛飛宇高考成績公布當天，網絡直播數萬人在線蹲榜。

 

他的名字，不在市前十，不在百名，不在市裡的千名之內。

 

甚至，不在前一萬名，他的成績連本科線都沒達到！

 

網友徹底炸了！

 

“說不定這個盛飛宇從一開始就靠作弊拿第一！”

 

“這下實錘了！他就是怕別人超過他才毀資料下藥的！”

 

“這種人進不了大學是對的，進了才叫災難！”

 

盛飛宇家裡，他還在歇斯底裡地摔東西，對著他爸發泄。

 

“都是你讓我信媽媽會安排好一切！你們說我一定是高考狀元！你們騙人！”

 

他爸臉色也很不好，皺著眉：“你媽怎麼可能突然失聯？她到底去哪了？”

 

下一秒，警察帶著證據、搜查令和拘捕文書，敲響了他們家的門。

 

“盛飛宇，根據舉報與監控記錄，我們將以‘公共場所投毒罪’對你進行逮捕。”

 

他慌了，臉色慘白表情猙獰地癱坐在他爸身旁，掙扎著想要躲避抓捕。

 

“我沒有……我沒有……”

 

“你們這是不講公平正義的抓捕！我可是未成年！”

 

負責抓捕的警察語氣嚴厲。

 

“根據你犯罪下毒的時間，你已經是年滿十八歲了！你需要付出刑事責任！”

 

當他看到那些視頻、化驗報告，還有幾十個曾被他欺壓的同學遞交的陳述時，他終於癱倒在地，再也沒了曾經的高傲不可一世。

 

他哭著被帶下樓。

 

他家樓下外面是媒體直播，全是長槍短炮刺眼的鏡頭。

 

有人喊：“下毒案高中生！他終於被抓了！”

 

有人拍著手歡呼：“這就是惡人自有惡報！”

 

他拼命低頭，擋著臉。

 

他的“狀元光環”、“講公平正義的天才少年”的人設，在這一刻徹底粉碎。

 

他媽莊梅，早就被國家審計局帶走秘密調查。

 

她的罪名比她兒子的更重。

 

涉嫌盜取國家考試文件、利用職務之便私改押卷流向，量刑至少十五年以上。

 

我站在教室門口，看著手中那份學生高考成績名單。

 

心底震撼，久久不能說話。

 

那個我這一世回來用盡精力守護的男生，以全國理科第七名的成績，拿下清華大學直錄資格。

 

班裡每個學生都考進了他們夢想的大學！全班雙一流錄取率百分百！

 

盛飛宇總是愛端著架子假惺惺地說：“我要的是公平正義。”

 

可真正的正義到來的那一天，剛滿十八歲不久的盛飛宇徹底崩潰了。

 

盛飛宇被立案調查，最後所有的證據資料讓他在終審被判處七年有期徒刑！

 

惡意終究被懲罰，正義得以昭雪。

 

法律從來不是裝無辜利用人心，虛情假意講道理決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