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 成婚之前,竹馬卻對我下毒
- 3109字
- 2025-07-09 15:29:31
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那箭直直刺入了燕溪山的肩胛,鮮血瞬間染紅了他的衣衫。
「晚橘,你要S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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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要S了你。」
燕溪山用力地將插在胸膛上的弓箭拔出,鮮血四濺,滴在雪地裡。
他目光赤紅,裡面流淌著我從未見過的傷懷。
「阿橘,就算我真的做錯了,難道你不可以原諒我嗎?我們相識超過十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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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溪山,不管是什麼理由,我就是不原諒你。」
如果十五歲的燕溪山還在,會不會阻止那時的他給我下毒呢?
「你不原諒我也好,怎麼樣都好,但現在你必須跟我回去!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你哪都不許去!」
「我不是你的妻子,我是你豢養的一隻鳥,燕溪山,你從來都沒有喜歡過我!」
他從前常帶我去策馬,去打獵,我們常躺在房頂上看月亮看星星,他抓著我的手指說這輩子隻喜歡我一個人。我無比珍惜的三年時光,竟是場騙局。
我不信,但又不得不信。
我的呼吸漸漸不穩,我笑著,眼裡有淚光:「奪我之愛幸,斥我於幽宮,思舊歡之莫得,夢相著乎朦朧。燕溪山,你真是好薄情。」
我以為我今日逃不出去的時候,一匹快馬策鞭而來,馬上的侍衛顧不得我在場,焦急大喊:「世子爺!不好了!那個……侯府的少夫人突染風寒,暈過去了!您快去看看吧。」
燕溪山的神色一下子變得極為難看,看向我的眼神也越發晦澀難辨。
我竟有些慶幸,姣娘救了我。
我嗤笑:「好大的病呢,燕溪山快回去看看吧!」
他頹然松了長鞭,神情悽然,猶如一隻困獸。
我沒有理會他,一夾馬肚揚長而去。
「來人!你們去把夫人追回來,帶不回來,你們都給我S!」
燕溪山幾乎是一秒就做出了選擇,他咬了咬牙,朝侯府的方向飛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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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府那熊熊大火幾乎半個京城的人都看見了,肯定瞞不過皇宮。
明日長姐就一定會派人請我進宮,苦口婆心地勸說我。
皇帝也會召見我,要我跟燕溪山好好相處。
我看了一眼後面窮追不舍的暗衛,若是再甩不掉,我很快就會被抓回去。
我急中生智,猛地勒住了韁繩,調轉方向朝山頂的方向駛去。
那暗衛停留在不遠處,不敢再靠近一步:「夫人!您就跟屬下回去吧!別為難屬下了!」
我滿心警惕,拽著青玉的手腕,手心生了汗。
「你再靠近半步,我就跳下去。」
暗衛仿佛被施了定身咒,眼中一閃而過震驚,還有深深的懊惱。
我認得他,他是燕溪山最信任的人,也算是看著我和燕溪山一起長大的。
「夫人!屬下求您了,別跟世子爺對著幹。」
暗衛不S心靠近了一步,我與青玉已經站在崖邊,隻差半步,就會摔下去。
「我真的會跳下去的!」
暗衛拉開弓箭朝我射了過來,我為躲避弓箭側身,不幸摔了下去。
再然後,我便沒了意識。
寧安侯府的少夫人,姜祈年的發妻,我夫君的心上人,沈姣娘。
我與她也算是有些緣分,我們並稱京城雙嬌,一個美貌名揚天下,一個才情名揚天下。
第一次見到沈姣娘是在燕溪山的書房裡,他將她的畫像掛在了屏風後,我詢問時,他撒謊說:「這是我娘。」
畫中的少女梳著百花髻,身著石榴紅的長裙,容貌生得極為清秀,眉如新月,眼如秋水,竟撲面而來一種江南水鄉的脫俗感。
「你娘長得好漂亮啊,但跟你不怎麼像。」
我並未起疑心,直到數月後,宮中的賞花宴,她從連廊處走出來。
「民女姣娘見過虞二小姐。」
盈盈淡淡的,嘴角噘著淺淺的笑容。
「沈姑娘不必多禮。」
我後知後覺,燕溪山騙了我。
宴席上我與沈姣娘並排坐在一塊制香,奪魁首的人能得塊軟玉。
我與沈姣娘一票之差,差的就是燕溪山的那一票,他投給了沈姣娘。
那日回去,我與燕溪山大吵一架。燕溪山辯解:「我認錯了而已,阿橘,你也知道我出生就沒了娘,模樣已經記不清了,小廝搞錯也是理所應當的,我這就去把畫像取下來丟了好不好?」
有一年除夕夜,暖閣裡我彈了一首《檀宮秋月》,燕溪山喝了許多酒:「你會彈這個?」
還沒等我回答,燕溪山就傾身吻了我。
他抱住我,我感受到他灼熱的體溫,心甘情願地沉淪。
後來我才知道,《檀宮秋月》是他和沈姣娘的定情之曲。
燕溪山和沈姣娘到底是什麼時候認識的呢?
好像是有一次燕溪山出徵回來,他懷裡縮著一個身材嬌小的女子。
我在酒樓的二樓,離得有些遠看不清女子的面容,但看清了腰間的玉佩。
她腰間的玉佩,是燕溪山出徵前,我親自去廟裡找住持開過光的佛玉,保平安的。
燕溪山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笑得肆意,他告訴我,回來的時候經過一片小樹林,碰上了一群劫匪,還將沈姣娘打暈了,準備帶回山寨,燕溪山便出手救了沈姣娘。
「玉佩應是她不小心拿走的,我會討要回來的,你給我的東西,我不會給別人的。」
那時候,我也根本不在乎沈姣娘,就算是沈姣娘也絕不可能撼動我和燕溪山十餘年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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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溪山火急火燎地趕到寧安侯府的時候,與姜祈年擦身而過。
燕溪山行色匆匆,小廝隻說他是江湖遊醫,姜祈年心中煩躁,也沒有起疑心。
他剛走過拐角就聽見姜祈年暴跳如雷的聲音:「我從未見過像沈姣娘這般蠻橫無理的小娘子,難道別家夫人懷孕了也像她這樣每天發脾氣,肆意毆打下人嗎?我怎麼會娶這麼一個瘋婆娘回來。」
燕溪山攥緊了拳頭,腳步隻停留一瞬便匆匆離開了。
沈姣娘站在一地的碎瓷中,外面戰戰兢兢跪了一地的婢女小廝。
見到燕溪山,她按下得意的嘴角,佯裝抹了一把眼淚:「溪山,你怎麼來得這麼快?我明明說了我無大礙的,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自懷孕以來,我就沒來由地覺得焦躁,侯爺也不理解我,隻說我無理取鬧。」
燕溪山接過婢女端著的安神湯,示意她們將地上的東西清理幹淨。
他後知後覺自己額頭上冷汗淋漓,他深吸一口氣:「我沒事。」
燕溪山小心翼翼地將沈姣娘扶到軟榻上坐下,然後一勺一勺安神湯,耐心地喂她服下,沈姣娘也覺察出燕溪山情緒不高:「溪山,你怎麼了?是不是你也覺得我很多事?如果晚橘心中不快的話,你還是回去陪她吧。」
沈姣娘隻穿了一件白色裡衣,將她襯得更加無害柔憐,軟軟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
燕溪山心一下子就軟了,蜷起指腹幫沈姣娘擦幹眼淚。
「不哭不哭,沒有的事,虞晚橘她哪敢有怨言啊,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的掌心輕撫在她隆起的小腹上:「姣娘,等這個孩子生下,你答應過我的,和我遠走高飛對不對?」
正說著話,門外突然響起腳步聲,人影一閃而過,是他派去追虞晚橘的暗衛。
隨即響起三聲敲門聲,暗衛剛想說話就被燕溪山打斷了:「派兩個人守在院子裡,不準夫人離開半步。」
燕溪山不由得松了一口氣,虞晚橘啊虞晚橘,我就說吧,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暗衛明白燕溪山會錯了意,想多說什麼卻也止於話頭。
「不是……世子爺……」
燕溪山瞄了一眼沈姣娘盈滿淚花的眼眶,沉聲呵斥:「是不是聽不懂我說的話!還不回去照做!」
「是。」
燕溪山好像是在故意躲著虞晚橘一樣,一連兩日,他都沒有回府,下了早朝就假裝大夫潛進侯府看望沈姣娘,為她遍尋名醫名藥,屋中的寶物玉器堆了不知多少。
「夫人切記不要憂思過度,孩子一定會平安降生的。」
今日來醫治的大夫從前也為虞晚橘看過,他看了一眼燕溪山:「老夫這就為夫人開一些安神的藥來,每日三次,夫人按時服下即可。」
說罷,他提起藥箱離開。
「溪山,你送送大夫吧。」
沈姣娘輕咳了兩聲,柔聲提醒一直發神的燕溪山。
燕溪山猛地回過神,點了點頭。
「老夫從前也為世子妃診治過,世子妃也是整日整日睡不著,世子徵戰在外,世子妃憂思過度,日日以淚洗面,隻不過世子妃的症狀比少夫人嚴重多了,世子妃和世子可真是伉儷情深哪,老夫好生羨慕。」
燕溪山聽罷,心中愈發煩躁。
「世子妃還說,寧願吃苦受傷的是自己,也不願世子受到絲毫傷害。」
燕溪山目光暗了暗,嘲諷一笑。
虞晚橘從前那樣愛他,居然敢舍棄他,還拼了命地想要和他和離。
虞晚橘那時候太擔心他的安危,還跑到寺廟裡去住了半月,日日為他祈福。
「多謝告知,慢走。」
回過頭,燕溪山召來手下:「她性子倔,被我抓回來肯定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的,肯定又是不吃不喝的。」
然後又妥協般地開口:「罷了,她此前風寒未愈,又雪夜狂奔,風寒肯定又加重了,你們請大夫去給她看看。」
他勾起唇角,心想,虞晚橘肯定愛慘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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