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那你知道他是怎麼S的嗎？”

鄭昊之看著那個少年的方向，神情悲憫：

 

“兩個月前，被同學霸凌，活活打S，不過也才十二歲。”

 

我的心裡不由得咯噔一下，“那兇手呢？抓到了嗎？”

 

6

 

“抓到了又怎樣？都是些十二三歲的未成年人，又不能判S刑，就算在大牢裡關上幾年，等放出來以後，還是能好好生活。”

 

“可是S了的人呢，就隻能S了。”

 

他的表情有些落寞，像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

 

“哥，你還好嗎？”我擔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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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能有什麼事。”他衝我笑笑：“若是法律無法制裁的地方，那就由哥來出手，走。”

 

我跟著鄭昊之來到那少年面前，少年雙眼猩紅，臉上還掛著淚珠。

 

看到我們走過來，情緒很是激動。

 

他望著鄭昊之，聲音沙啞：“跟你說的一樣，那些惡徒是被抓起來了，但隻是被抓起來了。”

 

“他們表面上做出懺悔的樣子，可他們的心裡還是像毒蛇一樣。”

 

少年忍不住哽咽起來，“我明明什麼都沒有做，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看到他這樣撕心裂肺的哭喊，我的淚水也止不住的落了下來。

 

明明做錯事的是他們，為什麼下地獄的卻是我們。

 

“我知道你心裡恨，可一切都是命數。”

 

鄭昊之拍著少年的肩膀道：“我之前就和你說過，人間S不S的惡魔，就由我地府來收，我現在隻問你一句話。”

 

他一字一句道：“還是要他們S嗎？”

 

少年抬起頭，目光堅定，“是，我要他們S，要他們不得好S。”

 

“S人償命，我恨不得將他們碎屍萬段！”

 

“好，那我就再替天行道一會。”

 

“需要我幫你做什麼？”少年問道。

 

“你隻需要告訴我都是誰就好。”

 

我拉了拉他的衣袖，“哥，還有我。”

 

鄭昊之低頭看了我一眼，拍著胸脯道：“哥都記著呢，一會你們帶著我先去看看那幾個惡魔。”

 

“等事情結束了，奶奶給我燒了紙錢，我也給你買奶茶。”

 

“行，哥等著。”他拍拍我的頭，“你的仇加上他的仇，這下可熱鬧了。”

 

少年看著我，微微有些詫異：“你也是？”

 

我點點頭。

 

“她也是被人害得，她叫常樂，今年才十歲。”

 

“這些天S的，我們一個都不能放過！”少年怒吼道。

 

鄭昊之冷冷一笑，“當然，人總要為自己做的事情負責。”

 

7

 

我們三個出現在趙亮家的時候，那家伙正在躺在院子裡曬太陽。

 

悠闲自得的哼著小曲，一點也沒被我S去的事情所影響。

 

我指著那棵剛剛抽芽的槐花樹道：“我的屍體就埋在那棵樹下面。”

 

鄭昊之將院子裡環視一圈，“他一個人住嗎？”

 

“對，他沒娶媳婦，一直都是和他母親住一起，前幾年他母親去世了，就一個人住在這裡。”

 

“心思歹毒，說不定還害過其他女孩。”李川怒道，“絕不能輕易放過他！”

 

“他是必S無疑的，犯了那麼的多罪，直接槍斃都是對他的寬恕。”

 

“哥，你會怎麼懲罰他？”我眨巴著眼睛望著他。

 

鄭昊之神秘的笑了笑，“自然是讓他生不如S。”

 

他沒有立即動手，而是帶著我去看了害S了李川的兇手。

 

兩個十二歲的少年，如今都被關在監獄裡。

 

李川難以壓抑心中的怒火，抡起拳頭朝其中的一個少年砸去。

 

隻見拳頭穿過那人的身體最後又歸於他的身側。

 

他緊緊握著拳頭，淚水順著他的臉頰一滴一滴的落下來。

 

“我真的很沒用，在他們欺負我的時候，我害怕的不敢反擊，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反擊的勇氣，卻永遠失去了機會。”

 

“本就是施暴者的錯，你不過是個受害者，又何苦緊緊抓著自己不放呢。”

 

鄭昊之拍了下李川的肩膀，以示安慰。

 

李川抬起頭，臉上是憤怒，是委屈，是不甘。

 

“我知道，可我就是難受。”

 

我走上前，拉著他的手，“李川哥哥，不要哭，我們要一起把那些壞人送入地獄。”

 

他緊緊的攥著我的手，目光在那一瞬間如火炬般明亮。

 

“好，我們一起把他們送入地獄。”

 

我們從監獄裡出來後，我問鄭昊之，打算怎麼做。

 

他看著我們，思忖片刻，鄭重其事道：“我仔細想了想，這些事還是得由我一個人來做，你們就先回去等我好消息。”

 

“為什麼？”

 

我和李川異口同聲。

 

鄭昊之有些哭笑不得。

 

“雖然我有些本領在身上，但是我道行實在是有些淺，萬一到時候誤傷到你們怎麼辦。”

 

“沒關系的，我們可以離得遠遠的，如果你有需要的話說不定我們還能幫上忙。”

 

我很是贊同的點點頭，“我保證我們絕不會添亂。”

 

鄭昊之嘆了口氣，極為嚴肅道：“既然你們那麼想跟著的，那我也不能瞞著你們了。”

 

我和李川面面相覷，不知他這是何意。

 

“地府強制收人，本就違背了人間的章法。”

 

“章法？”我不太理解。

 

鄭昊之一字一頓道：“萬物萬事本就有自己的章法，我們不能背道而馳，一旦亂了章法，勢必會遭到劫難。”

 

李川眉頭輕皺：“那也就是說，我們如果將那幾個人SS，我們也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對，就是這個理。”

 

“那會是什麼代價呢？”我想了想，“我都已經S了，難道還有比S更慘的嗎？”

 

“你S了，但你還有魂魄，你的魂魄會遭受萬鬼啃噬之痛，也許會魂飛魄散，從此世間再無你。”

 

聽完這個話，我和李川都沉默了。

 

“所以我才說讓你們兩個不要去，有我就夠了，你們倆就不需要淌這趟渾水了。”

 

他的語氣很是輕松，可落在我的心裡卻是異常沉重。

 

我仰頭望著身旁比我高出許多的少年，鼻尖忽然有些酸澀。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和李川哥哥會魂飛魄散了，那你呢，你會怎麼樣，你也會和我們一樣嗎？”

 

8

 

這本就是我自己的事，如果能除掉S害自己的惡人，魂飛魄散我也認了。

 

可是我怎能讓他因為我而徹底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對啊，你呢，你會怎樣？”李川語氣著急，想來是和我有著一樣的想法。

 

“你們兩個就不要擔心我了。”鄭昊之一臉從容，“我都說了我有了一身本領，不同於你們這些平凡的小鬼，SS惡魔，替天行道，我當然沒事了。”

 

我和李川對視一眼，雖然他說的不在意，可我還是很害怕。

 

“你說得都是真的嗎？”我很是嚴肅的問他。

 

“我騙你幹嘛，我總不能拿自己的魂魄開玩笑吧。”

 

他回答的那樣篤定，我想他應該不會騙我。

 

李川如釋重負道：“隻要你沒事就好，我是無所謂了，隻要能為自己報仇，SS那些兇手，我這條魂魄有沒有的也沒什麼重要的。”

 

“鄭昊之，我不怕，我和你一起去，我隻有親眼看著他們下地獄，才能減輕這心裡的仇恨。”

 

“你真的想好了？”

 

“想好了，絕不後悔。”

 

聽著他們的談話，我的心裡也有了主意。

 

“我也不怕，我也要和你們一起去，就算受刑也沒有關系。”

 

鄭昊之低頭看著我，露出欣慰的笑，“那好，我們就一起去。”

 

9

 

月黑風高的夜晚，我們三個一起飄進了趙亮的家裡。

 

他躺在床上睡得正香，我們三個站在床頭，就這樣靜靜地盯著他。

 

鄭昊之託著下巴道：“也不知道這畜生禁不禁的起嚇。”

 

“那你悠著點，別一下把他嚇S了，那就便宜他了。”李川道。

 

“常樂，你有什麼想法？”鄭昊之看著我。

 

我可沒那麼多的心思去想這些，我隻想讓他S。

 

我想了想道：“他怎麼折磨我的，就怎麼給他還回去。”

 

話了，我又加了句：“一百倍一千倍的還回去。”

 

鄭昊之笑著點點頭，“那好辦。”

 

“那就先讓他吃點苦頭。”他看著我們倆，“你們先退後。”

 

我和李川站到一邊，隻見他右手一揮，我們倆就被一個透明的圓圈的給包圍住了。

 

“這是保護圈，免得我誤傷。”

 

我和李川點點頭。

 

“鄭昊之，你小心一點。”

 

“知道了。”

 

他的右手倏地一轉，一道紅光閃現，緊接著一條皮鞭便出現在他手裡。

 

“常樂，你可以閉上眼睛的。”

 

對上他關懷的目光，我搖了搖頭，“沒關系，我不怕。”

 

“那哥要開始了。”

 

鄭昊之抡起皮鞭，狠狠地抽了下去。

 

床上的人痛得大吼一聲，漆黑的夜裡，我能很清楚的看到趙亮霎時瞪大的眼睛。

 

驚悚而又詭異，他摸著被打的地方，吐了一口髒話，接著又閉上眼睛睡了起來。

 

鄭昊之加重了手上的力度，“啪、啪”的聲音在這個寂靜的黑夜裡顯得無比清晰。

 

趙亮忍著劇痛，打開屋裡的燈。

 

燈光照亮了房屋，也照出了他的驚慌和無助。

 

隻是可惜了，任他找遍房屋的每個角落，都看不到我們。

 

趙亮被打的上蹿下跳，左躲右藏，整個房間裡隻剩下了他痛苦的嘶吼聲和唾罵聲。

 

房門已被鄭昊之鎖S，趙亮想出也出不去。

 

無論他如何喊救命，都無濟於事，因為鄭昊之已經將整間房子封閉。

 

他的聲音是傳不到外面去的。

 

趙亮背靠著房門，雙手緊緊的抓著門板。

 

身上已是皮開肉綻，他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隻有那雙眼睛在SS的環視著四周。

 

“是誰？是哪個小鬼在作怪？你這樣在人間做惡，就不怕閻王爺發怒！”

 

“你毆打良民，你是……是要下十八層地獄的！”

 

鄭昊之冷笑一聲：“聽見沒，就這樣的人，就該千刀萬剐，可不能便宜了他。”

 

“絕不能便宜他。”李川道，“真不明白這樣的人怎麼能配做人？”

 

鄭昊之收了鞭子，“是呀，這樣的人連禽獸都不如，怎麼會投生成人呢？”

 

“怎麼，害怕了吧，小鬼，哈哈哈……”

 

趙亮一見屋內沒了動靜，便扯著嗓子道，“有本事你就別躲著！你這樣玩暗的有什麼意思！你要真敢，就用真面目來見老子，這樣藏藏掖掖的十幾個意思！真以為老子害怕你不成！”

 

說話間，趙亮已經悄摸摸的從門後拿起一根竹棍，做好隨時反擊的準備。

 

可是他不知道，他所有的動作和表情都已落在了我們眼裡。

 

縱然表面上，他作出無所畏懼的樣子，可那哆嗦的嘴唇，發顫的眼珠以及佝偻的腰背還是直接出賣了他的內心。

 

“看起來還是條漢子，可惜，你今天碰到了小爺我，既然你想玩，那小爺就陪你玩到底。”

 

鄭昊之的眸光似冰冷的利箭一樣落在趙亮的身上，隻見他的嘴角微微上揚，屋內忽然刮起一陣冷風，風不大，但足以將屋內的擺件吹得哗哗作響。

 

趙亮警鈴大作，瞪大了眸子勘查著四周，雙手緊緊地攥著那根木棍，兇神惡煞道：“老子活這麼大，還就不信邪！”

 

“一把硬骨頭，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鄭昊之冷笑道，“那就別怪小爺我不客氣了。”

 

又一陣風接著吹來，可這陣風並不似先前那樣，它沒有吹動任何東西，隻是帶著一個女孩的聲音。

 

“大伯，我是常樂，你還記得我嗎？”

 

10

 

這熟悉的聲音讓我猛然一驚，我愣怔地望向趙亮，不知何時他的手裡的棍子已經落在了地上。

 

他臉色慘白，嘴巴一張一合，“常……常……”

 

支支吾吾半天卻是沒有說出來一句話。

 

“大伯，你不記得我的名字，是不是連我的樣子你也不記得了？”

 

“不……不……”趙亮的身體順著門板慢慢向下滑落，他捂住耳朵連連搖頭，全身戰慄不安。

 

“大伯，你怎麼了，你很怕我嗎？可我明明記得你S我的時候真的很勇猛啊，那鮮血淋淋的場面，你手起刀落，可沒有眨過一下眼睛啊。”

 

“我錯了，我錯了……是我一時衝動，才會害了你，我錯了，我求求你放過我吧，我以後天天給你燒香。”

 

趙亮跪在地上，雙手合十，對著四周的空氣連連求饒，“常樂，常樂，你就饒了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