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裴玄，你要做什麼？」

裴玄走近，將我抱到床上：「地上冷，嫂嫂身子弱，怎麼在地上坐著？」

 

解開麻繩：「嫂嫂皮膚真嫩，才綁了一會兒就有了紅痕」

 

我抬起右手，用力地甩在他的右臉：「裴玄，快把我放出去。」

 

臉上瞬間紅腫了一片，可他卻絲毫沒有生氣，用膝蓋頂開我的雙腿。

 

「程晚凝，你還不明白嗎？我大費周折將你弄到這裡，可不是要放你離開的。」

 

我拱起雙腿想把他踹得遠遠的，他提前察覺了我的意圖，雙手順著小腿往上。

 

我又氣又羞：「裴玄，快把我放開，你哥知道不會饒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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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玄俯身在我耳邊「嫂嫂，我就沒想過後果。」

 

「哪怕隻能做一日夫妻，也值了。」

 

「裴玄，你瘋了不要找我，你要去找郎中。」

 

「阿凝，還不明白嗎？因為你，我瘋了。」

 

墨色的瞳孔緊盯著我，其中夾雜著難以言說的愛意以及不顧一切的瘋狂。

 

愛意，直到這時我才意識到裴玄對我真的有男女之情。

 

裴玄的唇逐漸向我靠近，準確無誤地印在我的唇上。

 

我渾身發抖，卻不敢推開他，牙關被撬開，口中的呼吸更被掠奪。

 

渾圓被他捏在手中掂了掂：「比我第一次摸，大了不少。」

 

笑著說：「其中我的功勞不可磨滅。」

 

胸前的小痣被他含在口中，舌頭十分澀情地舔了舔。

 

「阿凝，喜歡嗎？」

 

我不回話，裴玄胯下用力頂了頂。

 

破碎的話語從口中呻吟。

 

我搖了搖頭，眼眶中含淚：「不喜歡，裴玄你別弄了。」

 

淚水被他一一吻去：「哭什麼？」

 

「是被爽哭的，還是被日哭的？」

 

我的否認，卻換來了裴玄的變本加厲。

 

昏過去之前，我一直在想這場酷刑，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20

 

我被裴玄徹底囚禁在這座宅子中。

 

宅子外一直有人守著。

 

宅子裡的僕人也都是裴玄的人。

 

我乖了兩天後，裴玄才同意小翠在我身邊伺候。

 

而裴玄則是每天晚上才會來這裡。

 

第二天一早離開。

 

每次晚上他都會來得很晚，我已經睡著，卻又被他弄醒。

 

某次結束後，我昏昏欲睡。

 

裴玄餍足地開口：「大哥他從嫣紅樓帶回一個女子，看樣子是有意扶為側夫人。」

 

聽到關於裴循的名字我瞬間清醒。

 

「大哥每天晚上都會宿在她房裡，本以為嫂嫂消失後大哥會十分傷心。」

 

裴玄輕笑一聲，手指劃上我的耳邊：「沒想到大哥隻是吩咐手下尋找你的下落，連進程如何都不關心，還和別的女人夜夜笙歌。」

 

捏捏我的耳垂：「阿凝，你看到了嗎？這個世界上隻有我才是真的愛你。」

 

我側過身去，背對著裴玄。

 

裴玄強硬地將我摟到懷裡。

 

「轉過身來，正對著我。」

 

我懶得與他爭論，順從地轉過身。

 

嬌聲道：「裴玄，我困了，想睡了。」

 

裴玄犀利的眸子盯著我，幽幽道：「睡吧。」

 

待聽到裴玄熟睡的聲音後，我睜眼，有淚水順著眼角滑落。

 

即便知道裴玄在離間我和裴循，可我心裡有裴循，免不了多想。

 

循郎，一生一世一雙人還做得了數嗎？

 

21

 

這天我強忍著睡意，在裴玄釋放過後，我討好地吻了吻他。

 

小心翼翼地開口：「裴玄，我想要避子藥。」

 

裴玄的意識瞬間從情欲中抽離出來：「這麼不想要我的孩子嗎？」

 

我好言哄著他：「阿玄，我是你嫂嫂，我們如今就是在違背律法，按理我該被浸豬籠的，又怎麼能有一個孩子呢？」

 

裴玄攏起我額角的碎發：「誰說你是我嫂嫂了，你是我的娘子，是我的夫人。」

 

「倘若你是我的妻子，你願有一個我的孩子嗎？」

 

我觀察著他的神情，開口：「自是願意的。」

 

跟裴玄相處幾天，我知道裴玄一直吃軟不吃硬，我隻有哄他高興了，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說完我便感覺到腿間什麼東西頂上了我的大腿。

 

剛剛冷靜下來的裴玄的二弟，又充血起來，挺入，抽離。

 

「阿凝，你就是我的夫人，我們要個孩子吧。」

 

21

 

這日不過五更天我就被裴玄叫了起來。

 

醒來後便被按在梳妝鏡前，身旁來了幾位陌生的女子為我上妝打扮。

 

起初我並不理解裴玄的用意。

 

直到戴上頭冠，換上嫁衣，我才明白裴玄的目的。

 

他這是要與我成婚。

 

今日的婚禮要比當年我與裴玄成婚時隆重許多。

 

那時裴家家貧，結婚時的裝扮用度遠不及今日的千分之一。

 

但我卻是完全不同的心境。

 

那時是喜悅期待，這時的我卻是絕望。

 

裴玄他好像什麼都不在乎了，我真的要跟裴玄綁一輩子嗎？

 

我好想裴循啊，不知道裴循有沒有在想我，不知裴循有沒有懷疑裴玄綁走了我。

 

裴玄穿著一襲紅袍，韶光流轉。嘴角掛著一絲溫和的笑意向我走來。

 

牽住我的手向禮堂走去。

 

在一聲聲大吉中，拜堂正式完成了。

 

哪有什麼雙方父母，拜的不過是空位。

 

賓客也是裴玄找人假扮。

 

不被世俗所認可的嫁娶，又怎麼能得到真心祝福呢？

 

「禮成，送入洞房！」

 

我好像不樂意就這樣跟著裴玄，如果說最初我對他還有幾分愧疚，那麼現在隻剩下怨恨。

 

恨他為什麼要介入我的生活，

 

恨他破壞我的幸福。恨他自私自利。

 

我停下腳步，裴玄也跟著停下來，回頭看我。

 

「夫人，怎麼了？」

 

我揭開蓋頭，扔到地上。

 

疲憊地開口：「裴玄，你還要自欺欺人到什麼地步？」

 

「自古以來哪裡有一女嫁二夫？」

 

「沒有納採，問名，納吉，下聘，拜堂沒有父母，怎麼能算成婚？」

 

「我跟裴循才是真正的夫妻。」

 

裴玄雙眼猩紅：「住嘴。」

 

我盯著他，努力克制自己的淚水：「裴玄，我求求你了，你放我離開吧，你放我走吧。」

 

脖子被裴玄一把摟住，薄唇不由分說地壓了下來。

 

氣息被奪走，我心一狠用力咬住他的舌尖。

 

血腥味在口中蔓延開，他卻依然沒有放開我。

 

22

 

裴循闖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畫面。

 

賓客齊聚，風鈴拂動，身穿喜服的男女毫不避諱地接吻。

 

帶著血的刀摔落在地，發出清脆的響聲。

 

裴玄這才放開我，看向不請自來的人。

 

「大哥要來，怎麼也不知會一聲，小弟好迎客啊。」

 

大哥，裴循？

 

我回頭，裴循穿著一身鎧甲站在門外，臉上還帶著血跡。

 

與喜慶的氛圍格格不入。

 

我看著日思夜想的人，怎麼又瘦了，最近沒好好照顧自己嗎。

 

裴玄盯著我幾秒，轉頭看向裴玄。

 

「裴玄，真是後悔把你養大。」

 

「當初爹娘離去，我就應該將十歲的你扔上山自生自滅。」

 

「免得你長大覬覦自己的嫂嫂。」

 

裴玄輕笑：「大哥，你再後悔都已經晚了，現在站在她身邊的人是我。」

 

裴循撿起地上的刀，衝了進來。

 

裴玄對身邊的人吩咐：「攔住他。」

 

數十個人向裴循衝去，攔住他的腳步。

 

裴玄則拉著我從一旁逃跑。

 

我知道這是我最後的機會了，於是拿起桌子上的匕首。

 

毫不猶豫地刺進他的後背。

 

裴玄震驚地回頭看我，我發現他眼中竟然有了淚水：「阿凝，就這麼恨我嗎？」

 

我搖頭，雙手捂臉：「裴玄，對不起，對不起。」

 

「阿凝，傷口再痛也不及心口的萬分之一」

 

裴玄的指腹在我眼角處擦了擦：「別哭了，阿凝，今天你是新娘子，哭了就不好看了。」

 

動靜吸引了裴循的注意。

 

「裴玄！快找郎中，快找郎中。」

 

裴玄將我用力地推向裴循：「帶她走，否則，我會後悔」

 

我麻木地站在原地，直到裴循將我帶離這座宅子。

 

我回頭，裴玄正捂著傷口，背對著我。

 

血液與紅色的喜服融為一體，卻也成片地滴落下來。

 

天空陰沉，烏雲密布，紛紛揚揚的雨絲從天而落。

 

一時之間, 分不清臉上的是雨水還是淚水。

 

（正文完）

 

番外

 

1

 

直到傳來裴玄隻是受傷, 性命無虞的消息時, 我才真的放下心來。

 

裴循帶我離開裴玄的府邸, 另立門戶。

 

裴玄所說裴循從嫣紅樓帶回女子不過是用來哄騙我的謊言。

 

而裴玄再也沒出現在我面前。

 

兩個月後我被查出喜脈。

 

按日子算孩子是裴玄的。

 

夜晚, 燭光熄滅後，裴循將我摟在懷裡。

 

輕輕摩挲微凸的小腹。

 

「幺娘, 關於這個孩子你的想法是什麼？」

 

我糾結：「夫君, 我…」

 

「我不知道」

 

「讓我流掉我有些不舍, 畢竟是我的血肉, 可……」

 

可他不是你的孩子。

 

後半句我沒有開口, 但是裴循也理解我的意思。

 

他安慰我：「孩子總歸是沒錯的, 這個孩子我會視如己出。」

 

「你知道為什麼匕首就放在你觸手可及的地方嗎？」

 

突然換了個話題，我有些沒反應過來。

 

「啊？」

 

「你認為我為什麼能輕而易舉地進去關你的宅子, 大喜之日, 桌子上為何又會匕首。」

 

有什麼東西在腦海中串聯起來。

 

我愣在原地。

 

裴循捏了捏我的臉頰：「幺娘, 他在賭, 賭你對他的感情。」

 

「你若是不動手, 那我無論如何都無法成功帶你離開。」

 

「你若是動手, 他便永遠不會阻攔我們。」

 

「其實，他愛你很久了, 及第之後才敢肆無忌憚地覬覦你。」

 

「所以，留下這個孩子吧, 就當是給他個念想。」

 

2

 

「阿凝, 你長大後願意嫁給我嗎？」

 

「嫁給子安哥哥, 那是不是就可以一直跟哥哥在一起玩耍了啊？」

 

不滿十歲的男孩誘哄著：「對，子安哥哥還會給阿凝做許多好吃的。」

 

「好耶, 子安哥哥那你記得來娶我。」

 

消失在腦海中的記憶在夢中重現, 醒了之後都淚水順著臉頰無聲地流下。

 

原來我真的答應過裴玄啊。

 

所以是我忘了。

 

又想起裴循假S的那兩年，我受了不少流言蜚語。

 

村子裡的人指責我新婚不久夫君就戰S沙場, 是個克夫的命。

 

日子越發難過起來, 而那兩年護著我的人是裴玄。

 

裴玄狀元及第後，裴府的奴僕對我陽奉陰違，京城裡的高官夫人瞧不起我。

 

永遠記得他們說的那句話：「是個寡婦而已, 待裴玄娶妻後, 看她如何自處。」

 

那晚恰好中蠱, 我順勢而為。

 

畢竟家產可以兄S弟繼, 為什麼妻子不可以呢？

 

「程晚凝，最開始你是允許了裴玄的。現在難道你真的不願意嗎？」

 

我看看正在熟睡的裴循：「裴循, 其實你也默許了裴玄。」

 

不然為什麼要告知我真相？

 

3

 

害喜最嚴重的時候，我食欲不振，情緒持續低落。

 

裴循突然給我拿了一碟烏梅桂花糕。

 

我頗有興致地吃了三塊。

 

裴循滿臉笑意看著我：「好吃嗎？」

 

「好吃, 這個廚子是新來的嗎？之前怎麼沒吃過這個口味的。」

 

「對，新來的，你要是喜歡吃，明天吩咐他多做一點」

 

「廚子長什麼樣啊？夫君我也想見見這個廚子」

 

裴循沉默不語。我看了看門外露出的影子。

 

淺笑一聲：「裴玄, 別躲了，我看到你了。」

 

一襲月牙衣衫的身影，不知所措地走進屋中。

 

我看著有些緊張的裴玄，淡淡道：「裴玄, 明天我想換個口味。」

 

裴玄好似愣了一下，沒回答。

 

我勾唇：「不是你自己說以後要給我做許多好吃的嗎？這就不樂意了？」

 

裴玄眉目舒展，嘴角抑制不住地笑了笑：「遵命。」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