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 淬鶴
- 3955字
- 2025-07-08 15:58:32
他會嫌棄其他的S手不中用,他看不上對方,曾經的搭檔是第一,後來上來的第一也比不過曾經。
其他人被他的孤傲性子甩過臉,加上他年紀大了,後生也不太親近他。
鮮有S手能活到四十歲,秋葉今年也不過三十,禾迦更是比秋葉大了三四歲,現如今的他已經大不如前。
說難聽些,我就是不去追S他,他也活不了幾日。
禾迦是一個喜歡混跡青樓的人,江湖人無非就這幾種,愛財,愛酒,愛美人。
禾迦不是前者,他愛酒愛美人,而恰好,這兩種我都有。
我坐在禾迦的懷裡,一杯又一杯酒送進他的嘴裡,聽著他的汙言穢語點評著臺上表演的姑娘。
夜晚,禾迦把我抵在房間的門上,渾身酒氣的人埋頭在我的肩膀啃咬,身上的薄紗被他一把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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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窗外搖曳的樹影,指尖拈著秋水,一抬手抹了禾迦的脖子。
禾迦不愧是當了秋葉那麼多年鞘的人,即使酩酊大醉也還是快速往後退了一步,隻可惜他被我灌了太多的酒,他的身體也遠不如三年前,而我遠超三年前。
禾迦捂著脖子,鮮紅的液體從禾迦的手指縫隙中流出,在地上一滴一滴匯聚,很快成了一個小窪。
禾迦盯著我的雙眼,像是想知道為什麼我S他。
我舉起手中的秋水,彎起眉眼:「玉面羅漢山玉衡星,送先生往生極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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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禾迦盯著我手裡的秋水看了很久,才緩緩倒下。
晨風吹過,我帶著隨侍踏上了前往苗疆的路,遠離城池,在回頭時卻仍舊可以看見高掛城牆上的禾迦的人頭。
「奴已將禾迦被S的消息散發出去,他的屍體也已經命人剁碎扔到了附近野狗經常出沒的地方,相信最慢不過今晚就會有人來找他。」
我淡淡應了一聲。
「用秋水SS禾迦,你說他們會不會覺得是秋葉叛出伽藍了?」我用秋水S禾迦,隻是為了報仇,可不是為了敗壞秋葉的名聲。
「他們沒有人會知道SS禾迦的是秋公子的武器,奴處理得很漂亮。」
我這才滿意。
我原以為苗疆聖女會很難找,可找到時才發現,她沒比我好到哪裡去,甚至差的多。
被秋葉劃瞎了雙眼的聖女已經被苗疆拋棄,整日坐在破爛的竹樓裡吹著山風,像是失了靈魂。
「你是來S我的嗎?你身上有緊那羅的味道,他S了吧?」我剛走近,便被聖女發現。
她沒回頭,聲音沒什麼起伏,可是她一句話,就要讓我瘋狂,我恨不得讓她償一遍秋葉臨S前的痛苦。
「他該S了,他再厲害也是個凡人,沒有人中了我的蠱還能活下來,你是他什麼人,為他報仇?」
聖女像是很久沒找到一個可以說話的人,語氣柔緩,給人一種娓娓道來的感覺。
可我不想聽。
她沒有活下去的意志,也許她在被苗疆拋棄的時候,她就不再想活下去了。
我怎麼能讓她S的那麼輕松。
我把飛鶴橫在聖女的肩頭,聲音滿是恨意:「玉面羅漢山玉衡星,請聖女上路。」
「玉衡星,你和緊那羅……啊!」我沒等聖女再說什麼,指尖一提,幾個光影間,飛鶴挑斷了聖女的手筋腳筋。
「我沒想直接S了聖女,聖女讓他最後的日子過得那樣痛苦,我又怎麼能讓你S得那樣痛快?」隨侍提起聖女,手上翻轉著匕首,一條完整的舌頭掉落在地上。
聖女飼養的毒物雖很多都被他們族長收走,但她依舊留了一些在自己的竹樓裡。
我知道她們苗疆人跟自己飼養的蠱蟲有特殊感應,我拽著聖女的頭發,讓她聽著自己的竹樓被火燒個幹淨,讓她感受著毒物的痛苦,聽著自己飼養的東西慘叫卻無能為力,她的毒物也會一個不剩。
19
「主人,這女的怎麼處理?」隨侍手裡還拽著不停掙扎流淚的聖女,隻是被挑斷手腳筋的人還能做什麼呢?
「扔乞丐窩裡。」
隨侍愣了一下,隨後應聲。
我對追S對象從來都直接,把禾迦剁成肉醬喂狗已經不是我會做的事情了,對女子不直接SS而是扔進乞丐窩這種事更是第一次。
我能明白隨侍的怔愣。
她們這些聖女最在乎的就是自己飼養的毒物和貞潔,可我偏要把這兩樣都毀掉,甚至毀掉一次都不足以平息我的怒火,我想毀掉千遍萬遍。
我坐在蜀城最高的城牆上,從白天坐到黑夜,又從月明坐到晨光熹微,似木偶扯斷了絲線的聖女才被扔了出來,渾身赤裸,一身泥濘,雙眼瞪大,S不瞑目。
我從城牆上躍下,踢了踢聖女的頭,才露出一絲笑意。
「扔蛇窟吧。」
「是,主人。」隨侍從懷裡掏出一個裝滿銀子的荷包扔進乞丐窩,才拎起聖女從另一個方向離開。
後面的事情我沒再準備讓隨侍參與,便把他遣回了羅漢山。
伽藍山上有個伽藍寺,我的最後一個目標便是伽藍寺的住持。
據說十多年前的江湖第一人就是現在的伽藍寺住持,哪怕在現在,江湖仍流傳著他的傳說。
什麼一步S一人,十步血成河。
我信他的傳說,可我不懼他。
若怕S就退縮,那我當什麼S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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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藍寺並不好找,光是從伽藍山找到伽藍寺就花費了我將近一年的時間。
我提著山腳下抓的兔子,靠在伽藍寺大殿門口。
兔子已經被我放了血,滴滴答答的水聲和大殿裡的木魚聲重疊。
大殿供奉著色塊斑駁的伽藍菩薩,藍土地的守護神,守護著一群S手,真的好笑。
我把兔子扔在貢桌腳邊,從一旁取了三支香點著,朝著伽藍菩薩拜了三拜,將香插在了香爐裡。
「在下淬鶴,恭請住持上路。」我從一旁抓過一把未曾點燃的香擲向住持,被住持盡數擋下。
「年輕人狂傲些是應該的,可是該不至於狂傲到我的面前。」住持雙手合十,冷冷地看著我。
隻對視一眼,我就渾身冰冷。
這人,即使是師傅在,都會被震懾到的程度。
「在下隻是來取住持的人頭,成功與否是在下的事。」飛鶴直指住持門面,被住持掏出的煙杆擋開。
他看起來隻用了幾分力氣,卻震得我虎口發麻。
我搖了搖牙,蓄了十分的力氣再次衝向住持,可是江湖能把他的傳說流傳十多年的人,確實不是我能三兩招應對的。
我渾身的骨頭都像是要被敲碎,可我卻連他的身都近不了。
我抹了一把嘴角溢出的血,忍著膝蓋的疼痛再次站直。
「能否讓我知道,是誰讓你來S我,又是什麼毅力讓你堅持到現在?」
「呸,禿驢。」我衝著老禿驢吐了口口水,混著血的口水濺在了他的衣擺上。
看得我心情大好,大笑出聲。
「冥頑不靈。」老禿驢眉頭一皺,雙眼狠厲。
我用盡力氣,將手上最後一隻雨針甩出,卻也隻是擦著他的衣袍而過。
我徹底S了心。
我已經提不起劍了,我的雨針和袖箭也已用完。
我靠在牆角,看著破敗的大殿,又看著被我砍得全是坑坑窪窪的伽藍菩薩,眼淚還是沒忍住從眼角溢出。
「這麼看來我倒是不能給你掃墓了,明明還有兩個月就清明了。」
21
禿驢站在我的面前,離我僅一步之遙。
他也沒什麼力氣了,他到底年紀大了,年輕時做S手又留下一身的後遺症,撐到現在他也是強弩之末。
「知道嗎禿驢,現在這江湖,是年輕人的天下,你這種人,該入土了。」
「S到臨頭你就無需嘴硬了。」
我點點頭,不可置否,我確實S到臨頭。
好不容易喘勻一口氣,我看向禿驢的身後,那裡有一個黑色的架子,排在首位的是迦樓羅,下面的掛鉤卻空著,後面就是緊那羅,下面掛著的是秋葉的名字。
我猛地抬起左手,照著禿驢的臉來了一拳,被禿驢攔下並且折斷了我的手腕,清脆的響聲在我的耳邊響起。
我右手也握拳直迎禿驢的門面,在禿驢往後退了一步時,秋水猛地甩出,在禿驢臉上留下一道血痕。
「秋水?」禿驢不可置信的眼神像是要將我燒S。
「你不知道秋葉S了嗎?那你這住持真失敗。」我忍受著疼痛,迎上禿驢的目光。
「沒想到秋水在我這吧,你知道我有飛鶴,有十二雨針,有袖箭,可你不知我還有秋水,秋水還淬了我的毒,見血則毒發,縱使你是伽藍菩薩轉世你也得S。
「我哪裡是抱著刺S你的心態來的,我是來跟你同歸於盡的。」
禿驢臉上的血越來越多,從一開始的紅色到後面顏色越來越深。
我的毒無人可解,我自己都解不了,他一運功隻會加速毒發。
在我快要疼到暈過去時,禿驢倒在了伽藍菩薩腳邊。
22
「你老了禿驢,我說了,現在的江湖是年輕人的天下。」
我又提起飛鶴,舉起揮下,我扯過一旁的綢布,將禿驢的腦袋裝了進去。
我把秋水拾起揣進腰間,提著腦袋走出大殿。
門口站了很多S手,可是沒有人攔我。
我的手裡提著的是他們住持的腦袋,我的腳下是一條深紅色的路,不知是我的血還是禿驢的血染的。
我等不到清明了。
我提了一壺梨花白,一壺燒刀子,坐在了秋葉的墓前。
禿驢的腦袋被我隨手扔在一旁,我聚精會神地為秋葉編著花環,等花環編好,天也快黑了。
我將花環戴在秋葉的墓碑上,給他倒了一杯梨花白。
梨花白烈,燒刀子燙喉,我都不喜,我喜歡喝桃花釀。
所以我給自己倒了一杯桃花釀,跟秋葉哭著說我這一年過得有多苦。
也許是哭累了,也許是喝多了,我在秋葉墓前睡了過去,不知時間為何物。
後記:
揚州的一家茶肆裡,坐滿了客人吵吵嚷嚷,臺上的說書人一拍驚堂木,四周霎時安靜。
「卻說那伽藍山最後一代緊那羅,生前S戮無數,S後卻連屍首都不知在何處。
有人猜測他被仇家追S,屍首早剁成幾十塊扔在了各處。
但其實還有另一種說法,他與他的摯友,玉面羅漢山的玉衡星葬在了一塊。」
「行了老頭,兩大勢力的第一人葬在一塊,你胡扯什麼呢?」
臺下聽眾不滿地叫嚷。
「什麼胡扯,你們可不知道,伽藍山為何滅門?那是因為伽藍山容不下緊那羅秋葉,害S了秋葉。
那玉衡星淬鶴就單槍匹馬S上伽藍山,將伽藍寺住持的頭顱砍了下來拎去祭拜了秋葉。
伽藍山的S手都服用了毒藥,一年一服解藥,他們住持S了眾S手自然就沒了解藥,後來便滅門了。」
「那玉衡星呢,她從伽藍山下來之後,就再也沒聽說過她的名字了,莫不是隱居起來為緊那羅做守墓人了。」
「非也,你們可知玉衡星的名字為何叫淬鶴。」說書人擺擺手,呷了口茶,看臺下眾人豎起耳朵滿臉探究才不急不慢地開口:「玉衡星有一套暗器叫十二雨針,針針淬毒見血即毒發,而這個毒,據說比鶴頂紅還毒數十倍,故這個毒就叫淬鶴。
她剛出道時無名,因淬鶴毒性強大,眾人便以淬鶴稱呼她,她便也以淬鶴自稱,一直到她升為玉面羅漢山的玉衡星,才漸漸不用淬鶴的名號。」
「那跟她去哪了有什麼關系?」
「前頭我不是說了,她與秋葉葬在了一塊。
她啊,在S了伽藍住持之後,喝了淬鶴,毒發在了秋葉墓前。」
【啪】的一聲,說書人再次敲響驚堂木,撫了撫袖子站起身:「別問了啊,再問老夫也不知道了,明日同一時間,老夫同你們講講淬鶴,她的一生曲折得很,但是也離奇的很。」
說罷,說書人也不管別人催促嚷鬧,徑直離開了茶肆。
茶肆依裡舊吵吵嚷嚷,達官貴人和江湖浪子來來往往。
茶肆外,泛黃的葉子飄落在地上。
秋天來了。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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