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還想見見太乙，

 

廣成子說，

太乙也在陳塘關執行任務。

 

我想告訴他，

 

減減肥，有利於長生。

 

可我沒能見到他們，

 

不僅沒見到他們，

 

還沒見到陳塘關的百姓。

 

陳塘關，竟然是座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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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海龍王敖閏派人送來戰書，

 

她說，

 

南海、北海、西海三大龍王已經齊聚東海，

 

龍族所有戰力集結完畢，

 

誓要在東海與捉妖大隊決一S戰，

 

為被殲滅的龍族討個公道。

 

她還說，

 

我是大羅金仙，

 

四個龍王加在一起也不是我的對手。

 

所以，

 

她想和我做個交易。

 

用我的自由換取陳塘關百姓的性命。

 

鹿童說，

 

這是個陷阱，

 

千萬別去。

 

鶴童說，

 

先拖住龍族，

 

她即刻出發，

 

請十二金仙前來助陣。

 

我說，

 

我是大羅金仙，

 

元始天尊座下戰力最強的弟子。

 

龍族的陷阱若是能困住我，

 

師弟們來了也無計可施。

 

我又說，

 

我走一趟，

 

能救下陳塘關全城百姓。

 

就算知道是陷阱，

 

走一趟又如何。

 

我隻身來到東海龍宮，

 

蝦兵蟹將緊握兵刃，

 

卻無一人敢擅自上前，

 

四大龍王沒那麼緊張，

 

它們甚至笑臉相迎，

 

仿佛迎接的不是敵人，

 

而是許久未見的老友一般。

 

我讓敖閏交出陳塘關百姓，

 

敖閏卻問我，

 

為何陳塘關的百姓身上皆有S氣。

 

仿佛，

 

他們會在同一天全部S去。

 

我沒有回答。

 

三年前，萬仙助我突破天譴，

 

陳塘關S人復活之事早已不是秘密。

 

隻是，隻有我知道，

 

陳塘關隻能活十年。

 

敖閏又問我，

 

S人復活的代價，

 

是不是平分活人的壽命？

 

她很聰明，

 

至少，

 

比其他三個聰明。

 

我沒理她。

 

我讓她不要廢話，趕快放了陳塘關百姓。

 

否則，我不介意讓東海龍宮為陳塘關百姓陪葬。

 

敖閏讓人放了他們，就像放了一堆螞蟻一樣隨意。

 

同時，她讓龍族萬妖對捉妖大隊發起進攻。

 

她說，

 

四大龍王不去戰場，

 

我也不去戰場。

 

這樣才公平。

 

她說話很潤，

 

也很危險。

 

我釋放出大羅金仙的威壓，

 

想要趁機離開這裡，

 

卻被敖閏施展空間之力帶到了海底煉獄。

 

在這裡，

 

我見到了太乙。

 

他渾身是傷，

 

看起來很慘。

 

但我看的出來，

 

他根本沒有傷及根骨。

 

他裝的很像。

 

我問敖閏這是什麼意思。

 

敖閏卻讓我勸勸太乙，

 

讓他乖乖交出靈珠，

 

免受皮肉之苦。

 

我舉起拐杖，滔天戰力聚在一點，

 

落下拐杖，海底煉獄驚濤駭浪。

 

敖閏跑了，

 

太乙不裝了。

 

我們要走，

 

煉獄裡卻突然亮起一片金光。

 

上古陣法——鎖仙陣。

 

沒有師父那樣的修為，想要破陣，痴心妄想。

 

我沒想到東海龍宮還有這樣的上古陣法，

 

更沒想到，龍族裡還有懂催動陣法的人。

 

我完了。

 

太乙也完了。

 

捉妖大隊也完了。

 

師父在閉關，

 

沒人能救得了我們。

 

龍族困住了我，

 

四大龍王必然參戰，

 

捉妖大隊也將面臨滅頂之災。

 

我很緊張，也很難過。

 

我自己的安危無所謂。

 

捉妖大隊追隨我戰鬥到此，

 

卻落得一個全軍覆沒的下場。

 

我很心疼。

 

太乙倒是不慌。

 

他摸出一塊玉佩，

 

默念咒語，

 

玉佩上泛起一道青氣，

 

緩緩化形，

 

是一位慈眉善目仙風道骨的老人。

 

太乙說：「元始天尊座下弟子太乙真人，參見道德天尊師伯。」

 

道德天尊？

 

師伯？

 

師父和通天教主說過，

 

盤古大神最後一口氣，

 

化成他們三清兄弟。

 

而這位道德天尊，

 

正是師父和通天教主的大師兄。

 

太乙說，他著急去陳塘關執行天道，迎接靈丸哪吒出生，

 

卻被龍族使壞困在這裡。

 

求師伯救我們出去。

 

師伯解開了鎖仙陣，很輕松。

 

他的身影消失之前，笑著跟太乙說：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靈珠與魔丸，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

 

「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我問太乙，師伯說的啥意思。

 

太乙卻騎上了他的飛豬。

 

他說，大師伯向來如此，神神叨叨的。

 

說的話誰也聽不懂。

 

還天天神龍見首不見尾，啥也不管。

 

一個正常人，

 

要是能聽懂他說的話，

 

那就不正常了。

 

他跑的飛快，

 

生怕誤了時辰。

 

我也跑的飛快，

 

東海大戰剛開始打。

 

鶴童和鹿童應該還能撐的住。

 

這會兒過去，來的及。

 

可等我到了陳塘關，

 

眼前一幕卻讓我出奇憤怒。

 

鶴童和鹿童重傷，

 

早已失去了戰鬥能力。

 

龍族和截教眾仙正在對捉妖大隊進行單方面屠S！

 

戰場上，到處都是捉妖大隊的慘叫與血腥。

 

南海、北海、西海三大龍王親自督戰。

 

蝦兵蟹將在一旁搖旗助威，

 

龍族與截教眾仙手持利刃，

 

飛速收割捉妖大隊的人頭。

 

截教眾仙就像天平上新增的砝碼，

 

重重壓在了龍族那頭。

 

「住手！」

 

憤怒的我身纏滔天火焰，

 

砸向截教眾仙，

 

瞬間將戰場上所有敵人震飛。

 

我抄起拐杖，質問龜靈聖母：

 

「誰讓你們來的？」

 

龜靈聖母捂著胸口站起，她說：「大師兄，這事兒你別管。捉妖大隊屠戮三海，S了我多少龜子龜孫。此仇不報，我龜靈聖母一萬個不願意！」

 

我這才想起來，

 

截教眾仙，

 

都是妖魔鬼怪修煉成仙。

 

他們和四海龍族，

 

有著千絲萬縷的親戚關系。

 

我問他們：「你們來這裡參戰，通天師叔知道嗎？」

 

截教眾仙卻說：「如果我們連自己的家人都保不住，那還修個屁的仙。」

 

我讓他們滾。

 

他們走了。

 

捉妖大隊隻剩三百人，個個帶傷。

 

他們的氣出的差不多了。

 

可我的氣還沒出。

 

好一招借刀S人。

 

敖閏實在危險，

 

龍族絕不能留！

 

我祭出天元鼎，

 

將龍族眾妖關入其中，

 

升起天元真火，

 

將眾妖煉化成丹。

 

敖閏說我殘忍。

 

我沒理她。

 

地面上橫七豎八的屍體更加殘忍。

 

而這一切災難的起因，

 

就是龍族偷襲南極，強搶仙丹。

 

我的天元鼎不是萬能的。

 

隻有吃過仙丹的妖，才能煉化成丹。

 

沒有吃過仙丹的妖，隻會被烤成海鮮。

 

煉化一爐，皆成仙丹。

 

也就是說，爐裡每隻妖都去過南極，

 

它們每個人的手上都沾滿了捉妖大隊的血。

 

是它們引發了這場大戰。

 

它們，S有餘辜。

 

我看向剩下的龍族眾妖。

 

它們很慌張。

 

我將仙丹分給捉妖大隊。

 

三百天兵逐一突破晉級。

 

鹿童和鶴童更是修成金身。

 

我將三大龍王踩在腳下，

 

指著天邊眾妖告訴鹿童，

 

「一個也不要放過。」

 

天元鼎煉了足足三天三夜。

 

龍族三萬，隻剩三千。

 

一直沒有露面的敖廣終於趕來，

 

他說：「龍族願降。」

 

他說：「沒有龍族，四海妖獸無人鎮壓，必給人間帶來浩劫。」

 

他說：「龍族願意成為捉妖大隊下屬戰力，為仙翁效力。」

 

他說：「東海龍宮匯聚四海之寶，神兵無數。願意全部獻給仙翁，彌補捉妖大隊的損失。」

 

條件不錯。

 

我很心動。

 

敖閏卻罵他是個叛徒，背叛龍族。

 

她說，龍族，永不為奴。

 

我用仙力封住了敖閏的嘴。

 

這條母龍，不僅危險，還很聒噪。

 

我覺得，敖廣說的有道理。

 

我讓鹿童帶著捉妖大隊搜刮了東海龍宮。

 

除了搬不動的定海神針，

 

其他東西全部被他們搬了出來。

 

我指著水晶棺問他們，

 

讓你們去挑神兵，

 

你們扛個棺材幹什麼。

 

他們說，棺材裡有一具屍體，栩栩如生。

 

這棺材一看就是個寶貝。

 

順手就給扛出來了。

 

敖廣跪在地上，

 

說棺材裡的人，是他的妻子。

 

他求我，將他的妻子復活。

 

他願意與妻子平分壽命。

 

他給的條件是，

 

將三大龍王及所有參與過偷襲南極的妖獸，

 

鎮壓在海底煉獄，

 

它親自看押，

 

若無我的命令，

 

永世不出。

 

三大龍王罵他背信棄義，認賊作父。

 

我也不同意敖廣的條件。

 

敖廣表面上是要將龍族鎮壓在海底煉獄，

 

其實是想救它們的命，

 

為龍族留個種子。

 

可是，我認為，

 

S人，就該償命。

 

三大龍王和所有參與過偷襲南極的妖獸，

 

一個不留，這才公道。

 

敖廣笑了。

 

他說，他和廣成子、赤精子無冤無仇，可他們卻S了他的妻子，扒皮抽筋，殘忍至極。

 

四大龍王合力攻上昆侖山，隻為給他妻子討回公道。

 

結果呢，公道隻存在於絕對的實力之中。

 

沒有勝利，就不配談公道。

 

活著，比公道重要。

 

他看向水晶棺裡的妻子，眼神裡充滿悲痛和絕望。

 

我也看向水晶棺裡的敖廣夫人，原來她就是師弟們為師父找的藥引。

 

我施展了「枯木逢春」，也同意了敖廣的條件。

 

他遵守承諾，將三大龍王和眾妖鎮壓在海底煉獄，日日承受熔漿火焰的灼燒。

 

我讓鶴童去找太乙，

 

讓鹿童去找申公豹。

 

陳塘關發生這麼大的事，

 

倆人到現在都不露面。

 

到底在幹什麼。

 

太乙來了，

 

他的目光有點躲躲閃閃。

 

他說，他已經完成了師父的囑託。

 

將靈珠注入哪吒體內，

 

並且收了哪吒為徒。

 

申公豹沒來，

 

他託鹿童轉告我，

 

該辦的事情已經辦完了。

 

接下來，他要將靈珠教育成才，去踐行他的公道。

 

既然太乙和申公豹都在教育哪吒，

 

我就沒必要擔心。

 

我回到南極安心煉丹。

 

鶴童往返於南極與昆侖山，

 

為玉虛宮運送仙丹。

 

鹿童帶著三百天兵，繼續擴大捉妖大隊的勢力範圍。

 

以至於後來，

 

普天之下的妖魔鬼怪，

 

聽到捉妖大隊的惡名，

 

立刻焚香沐浴，

 

沒打就服。

 

我又碰到了龜靈聖母，

 

她被敵人重傷，

 

奄奄一息逃到南極。

 

我驅逐了她的敵人，

 

為她療傷，助她突破。

 

鹿童和三百天兵不理解。

 

龜靈聖母手上沾了許多捉妖大隊的血。

 

我說，

 

龜靈聖母隻是為了她的龜子龜孫報仇，

 

就像我們為戰S的兄弟們報仇一樣。

 

她沒錯，

 

錯的是挑起事端的龍族。

 

龜靈給我磕了三個頭。

 

她要走，走之前，她告訴我，太乙那個笨蛋，把魔丸變成了哪吒。

 

申公豹偷走了靈珠，把靈珠變成了敖丙。

 

陳塘關的百姓，因為魔丸的存在，苦不堪言。

 

更要命的是，三年之後，天劫會降臨陳塘關，摧毀魔丸。

 

而陳塘關的生S與共，

 

作為違反天道的存在，

 

也會在摧毀魔丸的時候一並摧毀。

 

這次天劫，數罪並罰，威力巨大，無人能扛。

 

太乙的疏忽，不僅給哪吒帶來毀滅性的打擊，

 

也給陳塘關的百姓，帶來毀滅性的打擊。

 

陳塘關的十年，如今隻剩三年。

 

龜靈走了。

 

我也走了。

 

我去了陳塘關，

 

見了哪吒，

 

也見了敖丙。

 

我拄著拐杖，

 

摔倒在哪吒面前，

 

哪吒笑的前仰後合，

 

還模仿我摔倒的樣子，

 

嘲笑我的笨拙。

 

同樣的事情發生在敖丙面前，

 

他扶起我，

 

給我治療傷口，

 

還問我家住哪裡，

 

要送我回家。

 

我叫來太乙，

 

斥責他的糊塗與疏忽。

 

他卻說：「是魔是仙有什麼關系？」

 

「你也是桃樹成仙。」

 

他不知道，

 

因為哪吒，

 

陳塘關百姓的壽命隻剩三年。

 

我走了，

 

找到申公豹，

 

他把敖丙教的不錯。

 

我跟他說，玉虛宮沒有對他不公。

 

他卻擺擺手說，早就不重要了。

 

我勸他帶著敖丙回玉虛宮，

 

那裡修煉資源更好，

 

更有利於敖丙的成長。

 

並且，封神大劫在即。

 

闡教需要他們。

 

申公豹卻說，敖丙可是龍族。

 

豹子精在玉虛宮遭受過的嘲諷，

 

不想讓徒弟再遭受一次。

 

他還說，

 

玉虛宮門人心中的成見是一座大山，

 

任你怎麼努力都休想搬動。

 

就像，

 

他心中對玉虛宮的成見一樣，

 

任憑我怎麼努力，

 

都休想搬動。

 

我把身上剩下的仙丹都給了申公豹。

 

他需要，

 

敖丙也需要。

 

我讓他把敖丙培養成才。

 

也讓他盯著哪吒，保護陳塘關的百姓。

 

他讓我放心。

 

我對他的好，他銘記於心。

 

我的吩咐，縱然他赴湯蹈火，萬S不辭。

 

我走了，回到南極繼續煉丹。

 

期間，李靖來找我。

 

他求我施展仙法，

 

讓他替哪吒去S。

 

我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