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 結婚五十年,老公為愛殉情了
- 4641字
- 2025-07-08 15:10:21
得知自己初戀出車禍去世的消息,和我相守五十年的丈夫當晚就割腕自S了。
胸口還放著一封信,囑咐女兒,自己S後一定要和初戀埋葬在一起。
跨越五十年的愛情,轟動了全網。
所有人都說這才是真愛。
連女兒都埋怨,是我的阻攔才造成了丈夫自S。
可是,當初提出結婚請求的,是他,不是我。
五十年來,洗衣、做飯、帶孩子,全是我一個人做。
我為這個家庭付出了我的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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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氣之下,我直接把丈夫的骨灰全都倒進了廁所,一把衝走。
和女兒爭執間,我突發高血壓,女兒卻直接把藥扔進垃圾桶。
再次睜眼醒來,回到了最愛傅砚修的這一年。
這一次,不僅是骨灰我要倒進廁所,連同他這個人我也要往廁所裡扔!
1
我從未想過,五十年的婚姻會是一場委曲求全的騙局。
看到傅砚修初戀車禍去世的消息,我唏噓道:
「這麼年輕就出車禍走了。不知道她老公現在是什麼感受?」
傅砚修直接給了我一巴掌:「看到詩漫出事,你很幸災樂禍是嗎?」
我莫名其妙:「我隻是關心一下,沒有別的意思。」
我捂著臉,看著老公布滿血絲的眼眶,一個可怕的猜想從我的心頭冒了出來。
「你……你……」
傅砚修忽然心虛轉頭:「你什麼你!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的問題!」
傅砚修摔門離去。
當天晚上,女兒的一通緊急電話將我吵醒。
「媽!快來醫院!爸割腕自S了!」
我從睡夢中驚醒,直接穿著睡衣就去了醫院。
剛到醫院,就看到女兒在門口張望。
我趕忙跑到女兒身邊:「出了什麼事了?怎麼突然就進醫院了?」
女兒嫌棄地打量了我一眼:
「媽,雖然說你年紀確實大了,但是直接這樣出來不太好吧。晚上醫院人也不少啊。」
我後知後覺看到我的胸部:「我這不是來不及嘛!你一打電話,我就趕急趕忙過來了。你快抓緊說你爸的事啊!」
女兒翻了個白眼:「爸大晚上來我這裡,不說話,一直哭。我問他,他也不說。」
「他說要上廁所,等半天他都沒出來,我就叫老秦去廁所看他,不看不知道,一看爸居然割腕了!我立馬打了 120,趕緊把爸送來醫院。」
女兒頓了頓,沒好氣地問我:「你是不是跟爸吵架了,怎麼鬧到了這個地步!」
我不知道怎麼開口。
難道跟女兒說,他的父親為愛殉情了嗎?
還是跟她說,她膜拜了四十多年的父親,原來心裡一直藏著另一個女人嗎?
我說不出口,一滴淚從我的眼睛裡掉出來。
第二滴……第三滴……
我控制不住地流淚,哭到顫慄。
可能是為我可能即將離世的丈夫,又或是這一場長達五十年的鬧劇。
直到醫生從搶救室裡出來,打破了這無聲的僵局。
「請節哀,傅先生搶救無效,去世了。」
「我們在傅先生胸前的口袋裡,發現了這封信。」
醫生把信遞到我手裡。
我雙手顫抖,根本握不住。
女兒一把搶過這封信:「真不知道你除了哭還能幹什麼。」
女兒快速地瀏覽了這封信,錯愕地問我:
「媽……陳詩漫是誰?為什麼爸一定要和她葬在一起?」
2
我當然知道陳詩漫是誰。
陳詩漫這個名字貫穿了我這可笑的一生。
高中時,我和陳詩漫是好朋友。
她也是唯一知道我暗戀傅砚修的人。
一個寒假過去,陳詩漫牽著傅砚修的手來到我面前,對我說:
你會祝福我們的對吧,歡歡。
一個高冷學霸,一個富家千金。
所有人都說他們是神仙眷侶。
分分合合六年,最後以陳詩漫遠嫁國外告終。
傅砚修從此一蹶不振。
是我陪著傅砚修度過極其頹廢的半年。
半年後,傅砚修對我說要不要試著在一起。
我含淚答應。
戀愛兩年後,我和傅砚修走進了婚姻的殿堂。
我們的第一次爭吵,是發生在女兒出生的時候。
傅砚修瞞著我,偷偷給女兒上了戶口。
我看著戶口本姓名那一欄的【傅念曼】氣到發抖。
我發了瘋般質問他,取這個名,是不是因為陳詩漫?
他隻瞥了我一眼,說了句無理取鬧。
然後自顧自地把戶口本往胸口塞了塞。
我們一個晚上沒有講話。
第二天,他一大早就出了門,回來手裡拿著一根金項鏈。
他輕輕摟住我,把項鏈往我脖子上戴。
「我真沒那個意思。取這個名字隻是因為『念起春山遠,曼回秋水長』這句詩。你信我。」
「可是她是你的初戀。」
「初戀又怎樣?她一聲不吭地跑去了國外,難道我還能等她一輩子嗎?!」
傅砚修的聲音越說越大,甚至接近於嘶吼。
他也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一把摟住我。
「老婆,這個項鏈你戴著真好看。你聽我說,我心裡要是還有她,我當初就不會娶你。」
可事實證明,傅砚修從始至終都沒有忘掉過他心裡的白月光,甚至到了殉情的地步。
真是可笑……那我的這輩子又算什麼呢?
一個上趕著的保姆嗎?
女兒又問了一遍:「媽,你說啊,陳詩漫是誰啊?」
我回過神:「你爸的初戀。」
女兒震驚地張大嘴:「什麼?!」
女兒快速地掏出手機,舉起信,對著 ICU 拍了張照。
女兒把信塞進口袋:
「既然爸的遺願是我來處理後事,那媽你就別管了。要不你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我感到有些奇怪:「你不會真的要把你爸跟陳詩漫葬在一起吧?」
女兒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這是爸的遺願。我肯定要盡力而為。」
我直接反駁:「我不同意!」
女兒卻不耐煩地擺擺手:「行行行。」
轉身就去跟醫生處理丈夫的後事。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家。
看著書房緊鎖的門,我心裡有個聲音在叫囂。
打開它!打開它!
傅砚修從來不允許我進書房。
每次他一進書房,就會直接反鎖,一待就是一整天。
我問他,在書房做什麼?
他隻是不耐煩地把我推開,說你做好你的家務事就可以了,工作的事情你又不懂。
我打開書房的門。
終於,在書桌的抽屜裡發現了厚厚一沓機票。
所有的目的地隻有一個——海市。
結婚了五十年的丈夫,心裡一直裝著另一個女人。
我的親生女兒,要把自己的父親和另一個陌生女人葬在一起。
我不知道做錯了什麼。
女兒對我永遠是一副不耐煩的模樣,面對她爸卻從來沒說過一句不中聽的話。
女兒從小學到高中,全是我一個人在管。
每次我要求傅砚修照顧女兒,他總是以工作忙拒絕。
為了照顧女兒,我不得已辭去了銀行經理的工作,成為一名陪讀媽媽。
女兒小時候特別喜歡黏著我,圍著我轉。
可自從上了高中,她開始不願意我去開家長會,纏著傅砚修送她去學校。
我知道,她是嫌棄我了。
明明她坐月子婆家不管的時候,是我在照顧她。
她沒時間帶孩子的時候,是我在幫忙帶。
她說沒錢還貸款的時候,是我拿辛辛苦苦攢了幾年的棺材本給她還。
第二天,我來到女兒家。
我嘆了口氣:「你爸的遺體怎麼處理的?」
女兒隨手指了個櫃子。
我順著看過去,櫃子上放著個骨灰盒。
看著骨灰盒,我心裡頓時怒氣叢生。
這個王八蛋!不僅精神出軌,甚至每隔幾個星期都要跑米國去見初戀!
肉體也都髒得不成樣子了!
我衝過去,一把抱住骨灰盒。
女兒慌張大喊:「你幹什麼啊,媽!爸的骨灰盒是要和詩漫阿姨放一起的!」
我直接一把掀起骨灰盒的蓋子,衝進廁所,把骨灰盒往下一扣,哗啦啦地全倒進馬桶。
女兒跑過來的時候,我正好按下衝水鍵。
衝走的不僅是傅砚修的骨灰,還有我S去的愛情。
女兒把我用力往後一推:「媽!看你幹的好事!我成為網紅的機會都被你毀了!」
我狐疑:「網紅?」
女兒掏出手機,點開一個頁面:
「你看!167w 的點贊!我本來要發後續的!你倒好,居然把爸的骨灰都倒進了馬桶!」
我搶過女兒的手機。
那個頁面是女兒在醫院拍的照片做成的視頻,還配了音樂和文字:
父親等了初戀五十年,卻隻等來了車禍身亡的消息。
當晚,父親割腕殉情。
或許,是想在天上再續前緣吧!
點開評論區。
第一條評論:這才是真愛啊!點贊量高達 2w。
我捂住心髒,大口喘氣:
「你知不知道,你爸出軌了!出軌對象就是這個女人!」
女兒奪回手機:
「那又怎樣?本來就是爸先和詩漫阿姨在一起的。要說誰是小三,那也應該是你!」
「爸那天晚上過來的時候,還帶了個日記本,我看了。要不是詩漫阿姨出國了,還輪得到你?」
女兒接著說:「詩漫阿姨長得漂亮,還有錢!」
「哪像你,拿個兩萬塊還舍不得!我巴不得她做我的媽呢!」
我摔坐在地上:「藥……藥……」
女兒從我口袋掏出降壓藥,當著我的面扔進垃圾桶。
又舉起手機,把空骨灰盒放在馬桶旁,拍了張照片。
「哼,我要發到網上,等著網友討伐你吧!」
女兒似乎想不通,又往垃圾桶撿回降壓藥,拿出藥片,塞進我嘴裡。
可是,我早已沒有了呼吸。
3
再次睜開眼,我回到了結婚的第十八年。
女兒剛上高二,這個點她應該還在學校。
傅砚修也在上班。
我看著書房那扇緊鎖的門。
「咔嗒——」
門開了。
原來打開這扇門是如此輕而易舉。
或許之前,是我的愛束縛住了我。
我找到書桌下的抽屜,往外一抽。
果然……他們早就暗通款曲了。
數量雖然沒有上輩子我看到的那麼多,但也差不多有一個拇指蓋的厚度。
我閉上雙眼,眼淚順著臉頰滑落。
「宋歡。」我告訴自己,「最後一次,他不值得你再為他流淚了。」
以後,走自己的路吧。
如果要離婚,必須得找到傅砚修出軌的記錄。
我抬頭。
電腦上應該有傅砚修的微信。
打開電腦需要密碼。
我輸入了傅砚修的生日,不對。
又嘗試著輸入了我自己的,果然不對。
那女兒的呢?再次錯誤。
我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
密碼正確。
「呵,真夠愛的。」
我打開傅砚修的微信,置頂是一個橘子的表情。
點進去,消息停留在昨天。
【砚修~這周過來嗎?】後面跟著一張穿著真絲睡裙的自拍。
【嗯,別引誘我了,我會等不及的】
【念念也帶過來嗎?】
【這周不帶吧。太頻繁了,小歡會發現的。】
念念……是念曼嗎?
難怪女兒對我的態度是那樣,原來她早就知道傅砚修出軌了,卻跟著他一起瞞著我!
還裝作不知道陳詩漫的存在!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仰天大笑。
實在太狠了!一脈相承的演員!
指尖狠狠掐進掌心,強烈的痛感逐漸讓我回神。
我將所有物品全都擺放回原位,鎖上書房的門。
這個點,傅砚修和女兒要回來了。
我開始準備晚餐。
隨著最後一道菜放上餐桌,傅砚修和女兒前後腳走進來。
我強扯出笑意:「回來啦?快洗手吃飯吧!」
女兒一坐上餐桌就開始抱怨:「怎麼又是這些菜?就不能換個新花樣嗎?」
傅砚修也附和:「對啊。做些女兒想吃的菜嘛。」
我保持微笑:「你想吃什麼呀,明天媽媽做給你吃。」
傅砚修像是想起什麼:
「啊,明天我不在家吃,明天領導臨時布置了個任務,我有事要出差一趟。」
女兒眼睛咕嚕一轉:「爸爸,我也要去!我要去吃好吃的!」
傅砚修摸了摸女兒的頭:「下次帶你去好不好。」
不想看到他們再繼續演戲,我一連拋出兩個炸彈:
「曼曼,你要有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了。開心嗎?」
「說起妹妹,媽媽以前有個好姐妹,名字也有個曼字。之前人在國外,不過最近聽說她回國了呢。」
傅砚修手中的筷子「啪嗒——」掉在桌上。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詩漫回國了?你聽誰說的?」
「媽媽,你懷孕了那我怎麼辦?」
傅砚修又追問:「你懷孕了?什麼時候的事?」
我慢條斯理地夾起一筷子的青菜:
「上周去醫院檢查發現的,已經三個月了。本來沒想今天告訴你們的,唉,都怪我嘴快。」
餘光瞥見女兒正用筷子戳著碗裡的飯。
「詩漫阿姨要回來了?」
女兒突然仰起臉,天真無邪的語氣讓傅砚修瞬間煞白了臉。
我注意到他握筷子的手青筋暴起,指節泛白。
「曼曼怎麼知道詩漫阿姨?」我笑著往女兒碗裡添了塊排骨。
「爸爸手機裡有漂亮阿姨的照片呀!」
女兒歪著頭,童言無忌的利刃精準刺向傅砚修的要害。
我佯裝驚訝地看向丈夫:「是嗎?」
他額角滲出冷汗:「別聽念念瞎說。我先去洗澡了。」
深夜。
傅砚修背對著我假寐。
我打量這個同床異夢二十載的男人,忽然想起上輩子他自S時口袋裡那封遺書:
「與詩漫生不同衾,S必同穴。」
聽著我的呼吸平緩,傅砚修以為我已熟睡。
他悄悄地拿起手機,發了一段文字。
4
第二天清晨,傅砚修破天荒系著圍裙在廚房煎蛋。
看我起來了,他笑著對我說:
「老婆,今天出差臨時取消了,我可以留在家陪你了。」
忽然,我聞到一股焦煳味。
我靠在門框上舉起手機:「觀眾朋友們看,這就是教科書式的廚房災難現場。」
「你幹什麼!」他慌張地伸手要搶。
鏡頭裡,煎鍋冒著黑煙,蛋黃凝固成焦炭,與他額角的冷汗相映成趣。
這條名為「老公第一次下廚」的短視頻,三小時就衝上了同城熱搜。
我借著這股東風,開始著手做自媒體。
我知道,兩年後,自媒體將風靡全國。
我要借助自媒體,成就屬於我自己的一番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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