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無情劍修煉瓶頸，我從賤奴窟挑了個純陽體質少年做爐鼎。

 

把他扔上寒床時，忽然眼前飄過彈幕。

 

【反派師尊你快住手！】

 

【今日你趁他昏迷辱沒他，三年後他成了劍聖，踏平你整個師門！】

 

【我勸你趁他醒前快放他離開，一切還來得及……】

 

我散漫地勾起嘴角，用劍鋒挑開他的衣衫。

 

「劍聖？踏平師門？那本尊可要好好嘗嘗這爐鼎的滋味。」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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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劍鋒劃過他胸膛，落下一串血珠。

 

對上少年因痛睜開的雙眼，我笑問：「傷成這樣還假昏迷，不愧是純陽體質。」

 

他身體緊繃顫抖：「身為靈劍峰長老，你難道不怕自己骯髒的行徑被曝光，成為仙門之恥？」

 

我漫不經心，手一揮，墨止淵的衣裳四分五裂。

 

步步逼近，欣賞他繃緊的抗拒和一瞬的羞恥。

 

「奴隸而已，若不是本尊，誰會選你？」

 

「做本尊的爐鼎而亡，你該感恩戴德。」

 

指甲劃過他胸口遍布的鞭傷，他臉上泛起一陣異樣的紅潮，疼痛低吟。

 

他面露恨意，重復說著：「姜嫵，你這樣對我，會後悔的……」

 

我的眼前又出現幾串浮動的文字：

 

【墨止淵有男主光環，噶不了，反倒是你，現在越猖狂，將來噶的越慘哦！】

 

竟然亡不了？

 

有意思。

 

我勾起嘴角。

 

將顫抖少年抱在懷裡，從後貼著他耳朵：「現在，本尊給你兩個選擇……」

 

【啊啊啊，反派她在幹什麼，貼得這麼近！】

 

【別擔心，這是救贖文，小白花女主已經帶師兄弟趕來救男主了。她會揭穿反派醜惡嘴臉，讓掌門罰對方禁足一個月！】

 

就在這時，一個纖瘦的身影闖進寒潭。

 

「阿淵！阿淵——」

 

掌門之女蘇婉月帶著一眾師兄弟，當看到我在為少年療傷時，聲音戛然而止。

 

跑到墨止淵面前，緊張又憐惜地看著他，小心翼翼問：

 

「阿淵，師叔她沒對你做什麼吧？」

 

我收了功法，掃了一圈眾人，目光落到蘇婉月臉上，笑意收斂：「我為徒弟療傷，師侄卻帶這麼多人闖入，眼裡還有我這個長老嗎。」

 

明眼人都知道是蘇婉月誣陷，想拉她走。

 

可她緊緊握著漂亮少年的衣角，淚眼婆娑，不願意離開：「我真後悔那天沒帶銀子，沒能贖你出賤奴窟……」

 

我冷笑著把衣角從她手中扯出，站在少年面前。

 

「師侄目無尊卑，罰禁足一月吧。」

 

蘇婉月哭著被拉走，彈幕都在罵：

 

【看反派這個小人得志的樣子，竟然敢欺負妹寶月月，惹男主記恨以後有她哭的！】

 

我斂眸輕笑，將少年按在冰床上。

 

他們還不知我能看到，越說我隻會越興奮，越想看看這爐鼎嘗起來如何！

 

「你剛剛答應隻要拜你為師，就不折磨我……你騙我！」

 

墨止淵被我靈力壓制，掙脫不得，一副清冷模樣。

 

眼圈紅了，襯得眼下淚痣更妖冶。

 

【友友們，難道反派真能破了男主完璧之身？】

 

【不會。反派隻是為男主提供養料的，她的壓迫隻會逼他更快覺醒寒冰靈脈、找到渾天劍訣。屆時金丹凝、寒劍成，一個反派還不是說S就S？】

 

我捻在少年下唇的拇指一頓，盯著他羞憤帶恨的可憐表情。

 

我眯起眼睛。

 

就憑這麼個自保都難的小東西，拿到渾天劍訣、成為劍聖？

 

真可笑。

 

收了手，我冷笑道：「既然拜到我門下，我自然不會食言。但若一月後試煉不能通過，那便乖乖為我暖榻。」

 

2

 

靈劍峰是仙門百家前列，墨止淵做夢都想成為其中弟子，卻不知未來會如何屈辱。

 

「還有二十日，劍練成這樣連試煉的門都踏不進去，哈哈哈！」

 

靈劍峰裡弟子都瞧不起墨止淵這個沒開靈脈的廢柴，見者必然奚落嘲諷。

 

不知誰扔了一顆石子，將他擊飛。

 

他跪在地上，吐出一口血。

 

迎著威壓拾起劍，咬緊牙關旁若無人地一遍又一遍練習，紅著眼不認輸。

 

我平靜地離開。

 

第二日來，便看見蘇婉月護犢子似的擋在他面前，痛罵一眾師兄弟。

 

「你們欺負阿淵算什麼？他就算沒覺醒靈脈又怎麼樣，也比你們強！」

 

眼前再次出現文字：

 

【嗚嗚嗚，果然妹寶月月會在最關鍵時拯救男主，教他練劍、幫助他渡過難關！】

 

我走過去，其他弟子嚇得四散而去。

 

對蘇婉月說：「一個月禁閉不夠？那便兩個月吧。」

 

「師叔，你怎麼能這樣！我要告訴我爹！」

 

蘇婉月咬緊下唇，眼淚撲簌簌落下，委屈可憐。

 

「盡管去。」

 

我漫不經心地說。

 

她跺了跺腳，哭著離開。

 

墨止淵的眼神帶著恨意，像要把我千刀萬剐。

 

我見著不爽，當即抬了抬手指，一道掌風扇在他臉上。

 

「憑你也配這樣看本尊？」

 

掐住他下巴：「一張好皮囊，試煉不過便給本尊做榻上玩物。」

 

他渾身顫抖，羞恥欲絕。

 

試煉當日，靈劍峰五長老聚在一起，眾弟子進入試煉場。

 

大多數人都覺醒了靈脈，很快通過試煉。

 

隻有墨止淵是凡人。

 

他被排擠，一個人單走，經歷千難萬險。

 

好不容易踉踉跄跄竭盡全力快到終點，卻不幸被野豹盯上。

 

被咬得滿身鮮血。

 

筋疲力竭，慘白的臉顫抖。

 

站都站不起來。

 

忽然，野豹一躍而起，張開血盆大口咬住他的脖子。

 

疼痛自脖子傳開，他跌倒在地，瞳孔收縮。

 

面露絕望。

 

座椅上，其他長老不約而同地看向我：「要被咬斷脖子了哦，凌霜真人不救？」

 

「不救。」

 

唯有掌門忙著顧不得我，因為他女兒急得哭紅了眼，正想方設法衝進試煉場。

 

就在所有人都認為墨止淵會亡於妖獸尖牙利齒下時，一道劍光閃過，他竟用那柄下等鐵劍S了野豹！

 

噴了一身血。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嘶！」

 

少年捂著流血的側頸，一點點爬過了腐屍河，劈開仙靈罩。

 

終於回到現實。

 

爬著將手按上靈脈測試臺，地板拖開一道血。

 

其他弟子竊竊私語：「好不容易活著回來，竟然妄想打通靈脈，蠢貨！」

 

霎時間，一道水色寒光從測試臺衝上天。

 

寒意四散，徹骨冰冷。

 

聽到一聲驚叫：

 

「天哪，是百年難見的寒冰靈脈！」

 

我眸光晦暗，那些文字說的竟是真的……

 

測試臺上，滿臉血汙的少年看著天地間風雲驟變，徹底暈過去。

 

「阿淵！」

 

蘇婉月哭著一下子撲上去，給他喂靈丹妙藥、給他醫治。

 

可他醒來第一件事，卻是緊緊抓住我的袖子：「姜嫵，我…通過試煉了……」

 

我睥睨他：「好啊，日後你便是本尊的首席弟子。」

 

一個普通純陽體質少年的元陽，怎會比得上金丹期修士有用？

 

便養到金丹再吃吧。

 

3

 

「轟隆——轟隆隆！」

 

我一劍一劍劈向斷念崖，催發雷靈脈，天上雷鳴電閃，山崩海裂。能感受到靈臺有一處被霧蒙住，那是如何都突破不了的八轉金丹末期的瓶頸。

 

不管不顧地想強行衝破那層霧，嘴角滲出鮮血。

 

【哈哈哈，反派努力地讓人心酸，她要是知道自己這輩子也不會進入九轉金丹，會不會絕望啊？】

 

【又沒有主角光環，努力有什麼用？差生文具多，嘖嘖嘖……】

 

【惡毒反派就是給男主當踏腳石的，努力終有一日也會被踩在腳底下哦～】

 

看著奚落的字句，我咬牙切齒，眼中的執念愈發瘋狂，凝成猩紅。

 

劍聖隻能是我。

 

隻能是我！

 

主峰，掌門看著那幾乎要毀天滅地的雷電轟鳴，摸著胡子，神情難辨。

 

「無情劍，劍道無情。」

 

「如此看來，當年紫竹的擔憂不為過。」

 

我閉關修煉出來後，聽說墨止淵與蘇婉月下山歷練。蘇婉月拼了命逃回，他卻遭遇不測。

 

飛劍出去救他。

 

卻看到他被困在雲夢澤一條小舟上，深陷幻境。

 

幻境中，他被破布麻衣的人團團圍住。

 

兩個老人跪在地上哭喊著：

 

「不孝子啊，竟然撇下爹娘！」

 

其他人舉著鐮刀斧頭，紛紛罵道：「砸碎這個白眼狼！」

 

少年倒在地上被拳打腳踢，絲毫沒有平日不卑不亢的清冷孤高，變得怯懦恐懼。捂著耳朵，眼淚縱橫，哽咽道：「我沒有……我沒有！」

 

我手一揮，眼前幻境霎時間碎成齑粉。

 

墨止淵怔怔抬起頭。

 

「蠢貨，被困在這種低等幻境裡。抓住我，帶你出去。」

 

他試探著伸手，卻不相信我，收回去。

 

下一刻，幻境崩塌。

 

我看到白光，下意識閉眼。

 

什麼幻境竟能幹擾到我？

 

「呦，這細皮嫩肉的確實值個好價錢，貴人就喜歡這種小男孩……確定要賣？」

 

「賣！」

 

睜開眼，看到人牙子抓著一個八九歲淚流滿面的孩子，是墨止淵。

 

狠心賣他的正是他父母。

 

我走上前去，將交易的錢袋一把奪過來，肆意一揚，滿地銀錢噼裡啪啦地落。

 

幾個人紛紛上去搶錢。

 

「跟我走。」

 

我一把抓住小男孩的手，衝出人群，一劍破了幻境。

 

終於回到現實。

 

「別碰我！」

 

這時，我的手被打開。

 

不可置信。

 

墨止淵厭惡地擰過頭去，看見他臉上有令人生疑的窘迫的紅。

 

他越是反抗，我越興奮。

 

掐著他的手腕將他壓在船邊，盯著他的唇，用力咬下去。血腥味在唇齒蔓延開來，我勾起嘴角。

 

湿熱的氣息撲打在他珠玉般的耳垂上，惹他戰慄顫抖，笑著威脅他：「不要惹本尊不悅，不然……隨時，呵！」

 

就在這時，舟身狠狠搖晃一下。

 

4

 

一條尖尾自水中刺穿了小舟，舟劈成兩半，迅速沉沒。

 

瘋狂蔓延的水草將墨止淵卷走。

 

我引劍劈斷，將他救出，卻聽到水下傳來轟隆聲。

 

水中漾出一聲笑，儒雅俊美的蛟妖立於水面：「阿嫵，許久不見。」

 

墨止淵眸光一凜。

 

他叫師尊什麼？

 

我被激怒，握著手中雷劍指向蛟妖：「青玄，給本尊放行！」

 

「你這徒弟為那救小姑娘S了我不少同類，留他的命賠罪吧。」

 

銀蛟抬起手，隨著破水而出的聲音衝出無數水柱，威壓驟降。

 

墨止淵抵擋不住四面八方的攻擊，連連退敗，劍飛出去，吐出一口血。

 

「噗！」

 

「你想S他，先要經過我同意！」

 

我一把攬住少年，將他推遠。

 

提劍攻上去，劈開重重水遁，直逼蛟妖面門。

 

卻在隻距離一寸時，被一股巨力擊開。

 

「嘭！」

 

劍氣與水相擊，化為烏有。

 

一道水光擦過我面頰，割出血口子。

 

我瞳孔一震，這麼強！

 

「怎麼過了十幾年你修為不進反退？這樣可打不過我。」青玄的笑聲出現在四面八方的霧中。

 

我幾次想要攻向他，卻紛紛被化解，靈臺的瓶頸使我無力挫敗。

 

強逼自己調動身體的靈力，卻雙手顫抖，無法使出劍招。

 

墨止淵看到這裡，眉頭緊鎖。

 

青玄似笑非笑：「難道是當年的事，讓你的無情劍廢了？要是紫竹知道……」

 

我聽到那兩個字，頓時紅了眼。

 

怒不可遏。

 

不顧一切，揮手引天雷：「閉嘴！」

 

周身忽然籠罩一片昏暗，天地變色，數萬道驚雷聚集在上方，積蓄巨力倏然劈向青玄，勢如排山倒海，毀天滅地。

 

整片夢澤被震起，哀哭聲陣陣。

 

青玄沒料到我如此大動幹戈，護住了雲夢澤的生靈，卻被劈去半身銀鱗。

 

擦去唇邊藍色血跡，看一眼我身後的少年，神情變得復雜：「這麼多年，看來還沒忘記他……又找了個赝品。」

 

回到靈劍峰。

 

我走在墨止淵前面，耗盡力量後腳步很沉。

 

「今日謝師尊相救。」

 

「您的靈氣很充沛，可無情劍怎麼會受制於……」

 

我一聲不吭。

 

直到回房才轉身將他掐住，抵在牆邊。

 

距離極近，一字一句：「要是真關心本尊，那便修煉成金丹。」

 

【我老天奶，男主心跳加速幹什麼啊啊啊！】

 

【被嚇得唄！讓一個剛開靈脈的人結丹，這不是瘋了嗎？】

 

【不不不，男主天賦異稟，一轉金丹一年就拿捏了。生辰那天就是結丹之日。】

 

【說到生辰，可太慘嘍！被大師兄萬菱陷害到斷念崖思過，又被惡毒反派推下斷念水，經脈盡斷。想方設法拿到寒鐵劍，卻被逐出師門，接連打擊。】

 

【幸虧妹寶月月陪他闖蕩江湖……等他成為劍聖回來復仇，把欺負過他的人都報復回來，將反派踩進泥裡永無翻身之日！】

 

我得知墨止淵在一年後便能結丹後，什麼都不顧，整日敦促他練習。

 

蘇婉月被我設下的結界阻隔，坐在地上嗚嗚地哭。

 

墨止淵看著她，不知在想什麼。

 

我冷聲說：「想變強，就專心練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