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大師還是同樣一句話，「心誠則靈。」

直到顧思婷趕過來，把他拉了起來，「秦以南，你在幹什麼？」

 

「你知不知道現在熱搜上發生了什麼。」

 

秦以南望著她，笑著回答，「我知道，那是我派人幹的。」

 

顧思婷聽完後臉色煞白，「你…為什麼？」

 

「因為我知道你當初找過清棠，對她說了一些不好的話，而我對不起她。」

 

「顧思婷，我們分手吧。」

 

說完，不等顧思婷反應，就邁著步子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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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我好奇他哪裡對不起我，於是跟在他身後，最後到了我的墓碑前。

 

我以為媽媽會為了省錢不給我舉辦喪禮。

 

秦以南跪在地上，溫柔地撫摸著墓碑上的照片，一個勁地說著對不起。

 

「清棠，對不起，我是為了報復才故意接近你的。

 

當初看到你過得那樣好，我對你的恨意越來越大，如果不是你的父親撞S我的母親，

 

或許你本該有一段好的愛情。」

 

說著，他拿出一個信封，很熟悉。

 

「這是你的一個學長寄過來的，我看過裡面的內容了，但我沒有告訴你。

 

你也沒有他的聯系方式，所以他隻能成為你的粉絲，是我奪走了你的愛情，對不起。」

 

我看著信上的字，密密麻麻全都是對我的關心。

 

從我高中到大學，再到進娛樂圈。

 

原來在沒人在意的角落裡，也有人喜歡過我。

 

「當初你想要和我一起去旅遊，是我故意用陌生號碼發消息告訴你母親，你賺了錢。

 

我明知道你有個吸血的母親，卻還是那樣做了。

 

沈清棠，對不起。」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我強忍著心裡的酸澀，深吸了一口氣。

 

原來當初是因為他，媽媽才會找到我。

 

第一次來找我要錢的時候，秦以南就站在一旁，我被媽媽扯著頭發，要銀行卡的密碼轉賬。

 

我曾無助地看向他，卻沒有得到幫助。

 

一直到媽媽找我要錢的次數越來越多，秦以南才將我保護在身後。

 

我以為是他有點喜歡我，心疼我了，現在才明白，原來他是告密者，是他良心不安。

 

原以為是互相取暖的兩個人，到最後是我一個人在自作多情。

 

我抹了抹臉，沒有眼淚。

 

後面秦以南說了什麼，我沒有再聽，隻覺得自己心如S灰。

 

10

 

我能離開是在秦以南確診上癌症的時候。

 

那天媽媽找到了他，紅著眼眶問他，我的最後一通電話有沒有什麼遺言？

 

有沒有什麼想要對她說的話。

 

秦以南搖了搖頭，說他沒有接電話。

 

媽媽連續問了好幾遍，她比我上一次見到的時候老了許多。

 

離開的時候，我跟了上去，看到她在抹眼淚，「棠棠，媽對不起你，媽對不起你……」

 

聽著她的道歉，我沒有任何感覺。

 

從前我在她的心中沒有一點重量，S後，或許是因為沒錢，才想起來我。

 

走了很遠，我發現我能離開秦以南了。

 

最後我沒有回去看任何人，隻是找了個生前喜歡的地方，等閻王來接我。

 

突然覺得自己挺可憐的，生前無人愛，S後他們後悔了，向我道歉，可有什麼用？

 

11

 

最後一次見秦以南是在醫院，他瘦得皮包骨頭，躺在病床上，嘴裡喊著我的名字，說著對不起。

 

手中還拿著當初從我家帶走的日記本。

 

這次我沒有回頭，也沒有再被他吸引，而是選擇了一條自己喜歡的路。

 

願來生，永不相見。

 

12

 

番外（秦以南視角）：

 

我原本以為沈清棠是在演戲，因為這樣的手段她用了無數次。

 

第一次是說出了車禍，等我趕到的時候，她卻好好地在拍戲。

 

第二次她說她生病了，讓我陪陪她，可我卻親眼看到她和朋友有說有笑。

 

所以房東打電話給我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她在無理取鬧。

 

從來沒想過她是真的S在火災裡。

 

開演唱會的時候，我對顧思婷表白了，她是我的初戀。

 

如果當初不是沈清棠的父親酒駕開車撞S我母親，或許我沒有那麼恨她。

 

在母親去世後，顧思婷出國了，那段時間我過得渾渾噩噩。

 

沈清棠以為是她先遇見的我，實際上是我故意出現在她面前，目的是拉她一起下地獄。

 

她對我很好，整個人就像不諳世事的公主，永遠活潑開朗。

 

每次看到她對我笑的樣子，我第一反應就是感到厭惡。

 

我竟然和自己仇人的女兒在一起，甚至談起了戀愛。

 

我見過她的母親，動不動就找她要錢，養活弟弟。

 

可我沒有一次站在她身邊，反倒是在她拿到片酬後的第一時間用陌生號碼將消息發給了她母親。

 

那個女人二話不說就甩了沈清棠一巴掌：「你不是說沒錢嗎？這些錢是從哪來的？」

 

「把銀行卡密碼告訴我，不然我就告訴那些娛樂記者，你就是個不孝女，成了明星就忘了本，

 

不顧弟弟和母親的S活！」

 

沈清棠面色慘白，看了我一眼，可憐兮兮得像是在尋求我的幫助。

 

隻是一秒，她就被扯著頭發破口大罵，「你是不是來的錢不幹淨？」

 

「那個男人是不是就是你的金主？」

 

她的母親指向了我，一句比一句骯髒。

 

原本我隻是想讓沈清棠吃點苦，但我沒想到她的母親是個嗜錢如命的賭徒。

 

沈清棠最終還是把辛苦賺來的廣告費、拍攝費給了她母親。

 

所以後來，她的那場旅行沒有去成。

 

因為她沒錢買票，去不了任何地方。

 

或許是因為當初我發的匿名短信起了作用，沈清棠的母親隔三岔五就會找來要錢。

 

當時我並沒有注意到沈清棠的神情，隻覺得她變乖了，變得沉默寡言，不再像以前那樣說個不停，把所有好事和我分享。

 

我一直以為自己看到她過得不開心，我的心情就會很好。

 

但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她悶悶不樂，我的心像是被針刺痛了一樣，不能呼吸。

 

後來我和她參加了同一檔綜藝，外界的人都不知道她是我的女朋友。

 

她也從來沒有要求過我官宣，甚至在為我考慮：

 

「以南，你能走到今天不容易，我不會破壞你的前途的。」

 

流量明星向來是靠粉絲吃飯的，所以在她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我下意識地覺得理所當然。

 

在綜藝上，我看到她眼神炙熱地望著我。

 

我看過她寫的日記，說想要和喜歡的人站在同一個舞臺上。

 

她喜歡的人是我。

 

但我不喜歡她，甚至在節目上和她保持著距離，把她當作是陌生人一般。

 

公司發現了炒作的苗頭，想要借著我避嫌的話題炒作，我沒反對。

 

隻是沒想到事情會不受控制地發展。

 

沈清棠被網暴了，接連三個月，那段時間我沒有去見她，因為顧思婷回來了。

 

而我也在外面買了房子，沒有告訴她。

 

我一直以為沈清棠是那種忍氣吞聲的女孩，可她卻把我和她的照片發在了網上。

 

戀愛的時候，我從來沒和她拍過一張照片。

 

所以那些角度隻能看出是她偷拍，反而更加坐實了網友們的猜測。

 

……

 

直到後來，我在網上看到沈清棠S於火災這個話題的時候，我茫然了。

 

開演唱會的時候我不是不知道沈清棠的事，隻是第一反應是她在炒作。

 

所以後來便沒有特意去關注。

 

沈清棠的母親找到我的時候，哭紅了眼眶：

 

「棠棠最後一通電話是打給你的，她有沒有什麼話想對我這個母親說的？」

 

這個時候我才意識到，沈清棠是真的離開我了，消失在那場大火中。

 

明明沈清棠S於火災這個話題我刷了無數遍，卻還是不肯相信。

 

而此刻，我隻能接受事實。

 

我搖了搖頭回答：「我沒接到她的電話。」

 

是啊，當時我恨極了她，質問她為什麼要把我和她的戀情公之於眾，即便對我來說沒有任何影響。

 

所以在看到她的名字的時候，幾乎是一秒，我就掛斷了電話。

 

隻是沒想到那個電話是她最後一次和我說話了。

 

……

 

很長一段時間，我連自己也想不明白，為什麼沈清棠的S，我卻覺得心髒像是被人割開了一樣難受。

 

我和顧思婷分手了。

 

我跑去寺廟，一步一叩首，隻求沈清棠能活過來。

 

我最不該招惹的人就是她。

 

做錯事的是她父親，她的母親也不愛她，可我卻把她拉下了地獄。

 

顧思婷攔在我面前：「你是真的喜歡上那個賤人了嗎？」

 

「當初是她害得我出國的，你難道忘了嗎？」

 

顧思婷當時和我母親坐的是同一輛車。

 

母親S亡，而她出國是為了接受治療。

 

可是，沈清棠做錯了什麼？

 

隻是我明白得太晚了。

 

我後悔了，可是沈清棠再也不會原諒我了，也不會回到我的身邊。

 

而我能為她做的最後一件事，就是給她正名。

 

她是我的女朋友，從來沒有對我S纏爛打過。

 

我將與她戀愛的所有事情寫在備忘錄裡，發布到了網上。

 

很快就有一大群粉絲出來罵我是渣男。

 

我沒有反駁，他們說得對，我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人渣。

 

有的粉絲堵在我家門外，朝我扔菜葉，我也一一接受。

 

沒了沈清棠，我感覺整個世界都變得昏暗起來。

 

她的母親最後一次來找過我，問的還是同一句話：「我的女兒棠棠有沒有話對我說？」

 

我笑了，人都S了，現在才關心起來，早幹嗎去了。

 

是啊，我早幹什麼去了？

 

……

 

查出癌症是在三個月後。

 

那三個月，我走遍了沈清棠喜歡的地方，拍了許多照片，用ps將她與我放在一起。

 

我隻能自欺欺人地告訴自己，她還在身邊。

 

我沒有接受治療，隻是等待著S亡。

 

翻看著她當初寫的日記，本子內頁有些不完整，是火災時留下的。

 

我不敢想她當時該有多害怕，多麼無助。

 

我簡直就是個混蛋。

 

被病痛折磨得隻剩皮包骨頭的時候，我好像看到了沈清棠。

 

她質問我為什麼沒有接她的電話，為什麼那樣對她。

 

我想要抓住她，卻被她甩開：「秦以南，我以後再也不想見到你了。」

 

最後，我才感覺到眼角一片湿潤。

 

如果世上有後悔藥就好了，哪怕讓我用性命償還。

 

可是沒有，沈清棠恨S我了。

 

連我S後去見她都被拒絕了。

 

辜負真心的人必將付出代價，

 

可我連付出代價的機會都沒有。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