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以前被罵的人是我，現在全都轉移到了顧思婷身上。

【我不喜歡沈清棠，但我也沒說我喜歡顧思婷啊。】

 

【哥，求你單身專心搞事業。】

 

【勿cue我家婷婷，是你家哥哥先官宣的。】

 

……

 

秦以南看著網上的評論，眉頭微皺，之後點開了電話簿。

 

我湊上前看去，是我的號碼。

 

自從離不開秦以南之後，我就不知道自己的屍體怎麼樣了。

 

也不知道媽媽有沒有給我辦喪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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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向窗外，秦以南的聲音落入我耳中，

 

「沈清堂為什麼不接電話？」

 

「難道是在和我鬧脾氣？」

 

「也對，畢竟我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和思婷官宣，以她的脾氣應該又是在無理取鬧。」

 

他自言自語，我原以為他要放棄，可他還是一遍又一遍地撥打我的電話。

 

隻是我再也接聽不了他的電話，或許我的手機都被我媽拿著去賣錢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秦以南才放棄。

 

他打開電腦，點擊我的微博主頁，沈清棠去世的動態被置頂，想必是管理人員弄的。

 

我以為這個樣子他就會相信我沒有在無理取鬧，是真的S了。

 

「現在的營銷手段都做得這麼真嗎？」

 

他關了主頁，不再看上面的消息，離開的時候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水杯。

 

我跟在他身後，看他著急忙慌地坐上了車，插鑰匙的時候好幾次都弄錯了。

 

坐在副駕駛上，我明顯地感到他聲音顫抖，

 

「沈清棠肯定是為了新劇宣傳，或者是想要我去找她。」

 

「她怎麼可能會S？」

 

車子開到小區的時候，他連車門都沒鎖，就跑上了樓。

 

然後又緩下了腳步，「說不定那些都是假的，我這麼著急幹什麼？」

 

「我不是早就想讓她去S嗎？」

 

他緩了呼吸，平穩地走著，直到他看到被火燒的漆黑的牆，以及走出來的鄰居。

 

「你是來給女朋友收拾遺物的？」

 

鄰居不追星，所以對秦以南的出現沒有太大反應，隻以為他是來收拾東西的。

 

「遺……遺物？」

 

秦以南反問，臉色有些難看。

 

鄰居以為是他沒聽懂，瞪了他一眼，

 

「上次房東給你打電話就是讓你回來的，結果你在電話那邊提分手，

 

你女朋友攤上你這樣的男朋友真是倒霉。」

 

說完不等秦以南的反應就離開了。

 

他站在門邊好一會兒，像塊木頭一樣。

 

我飄到他面前，竟然發現他的眼眶有些發紅。

 

6

 

現在他總該相信我已經S了，不會再S皮賴臉地糾纏他了吧。

 

顧思婷的電話打了過來，秦以南很快就離開了這裡。

 

沒等我踏進屋子，我的靈魂就不受控制地被秦以南拽了出去，和他一起坐在了車上。

 

他沉默了幾秒，然後才開車離開。

 

不知道顧思婷在電話那邊說了什麼，秦以南開車的時候心不在焉，闖了好幾次紅燈。

 

最終到了醫院，顧思婷朝他招手，

 

「以南，我懷孕了。」

 

她拿著孕檢單朝秦以南走來，臉上是明媚的笑容。

 

她，懷孕了啊。

 

我怔愣了片刻，然後才反應過來。

 

明知道秦以南愛的是她，討厭的是我，可我還是感到心裡悶悶的。

 

顧思婷挽著他的胳膊，兩人有說有笑。

 

秦以南很快就把我已經S亡的事情拋之腦後。

 

我其實並不意外，即便我們沒分手，但我已經S了，所以他自然是開始了自己的新生活。

 

何況他是那樣地討厭我。

 

不知道是不是飄蕩的時間長了，我的視線漸漸模糊了起來。

 

我想大概是我在人間停留的時間太長，閻王要收我去陰曹地府了。

 

這樣的狀態不知道維持了多久，在我以為要重新投胎的時候，視線又變了清晰起來。

 

我跟在他們身後，一起去了超市。

 

「以南，你說我肚裡的是男孩還是女孩？」

 

顧思婷戴著帽子和口罩，即便看不清她的表情，卻依舊能想象到她說這話時的喜悅。

 

秦以南沒有說話，隻是盯著某一處。

 

顧思婷也意識到了他的不對勁，戳了戳他的胳膊撒嬌道：

 

「從剛才開車的時候就心不在焉的，你該不會是在想別的女人吧。」

 

顧思婷故意表現得生氣，嘟起了嘴，「我可是懷了你的孩子哦。」

 

秦以南這才回過神，將她摟在懷中，「現在孩子還太小，不著急買這些衣服。」

 

「那嬰兒用品總要買吧。」

 

「行，都依你。」

 

兩人逛了很久才回去。

 

而這期間一直有狗仔跟在他們的身後。

 

明星向來是沒有私生活的。

 

所以這件事情很快就被放到了網上。

 

這次秦以南第一時間花錢撤了熱搜。

 

原本顧思婷是想借這次機會炒作一下，但直接被秦以南打斷了。

 

即便是上了熱搜，大家也隻是猜測，畢竟兩人在一起沒多長時間。

 

可我知道，他們早就在一起了，從顧思婷回國的時候，更何況他們相愛那麼多年。

 

……

 

7

 

我想不通為什麼過了這麼久我隻能跟在秦以南身後。

 

顧思婷睡著之後，我看他出了門。

 

去的是我住的小區。

 

我有些不解，白天不是剛去過嗎？

 

他亮著手機屏幕進了屋內，自從上次失火，我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回來過了。

 

屋內的牆被燒的漆黑，包括家具。

 

秦以南站在窗戶旁看著窗外，喃喃自語：「當時她應該很害怕吧。」

 

「為什麼我沒有接她的電話？」

 

聞言，我抬頭看向他，難道他現在接受了我的S亡，知道我不是在演戲了。

 

隻是下一秒，他搖了搖頭，「沈清棠真是下血本了，為了騙我連這麼幼稚的把戲都耍。」

 

他頹廢地蹲下身子，最後坐在地上，手碰到一團漆黑的東西，

 

是我的日記本。

 

這間屋子被燒之後，想必房東沒有及時派人來清理，而我媽媽隻想著要錢，所以很多東西都在屋內。

 

秦以南拿起我的日記本，因為當初買的是鐵皮的，除了內頁的紙質被燒了一部分，外面基本上沒有受損。

 

上面記錄著我和秦以南從認識到戀愛。

 

兩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可我卻付出了真心。

 

媽媽第一次來找我要錢的時候，秦以南隻是在旁邊看著，可後來媽媽過來要錢的次數越來越多，他下意識地將我保護在身後，

 

我想，曾經他也對我有那麼一點點的喜歡吧。

 

後來，我因為不堪其擾，加上秦以南的爆火，成為影帝，所以患有抑鬱症這件事情我誰也沒有告訴，隻是寫在日記本裡。

 

好幾次想要不了了之，但一想到秦以南，我還是活了下來。

 

即便他對我冷冰冰的，可他曾經也是我活著的希望。

 

我看著他翻開我的日記本。

 

因為是晚上，除了手機上的光亮，周圍的一片都是漆黑。

 

但我能明顯感到他拿日記本的手是顫抖著的，像是鼓起勇氣般翻開了第一頁。

 

我蹲在他身旁，好久沒看日記，我連自己寫的是什麼都忘記了。

 

又或許是因為我已經S了，所以記憶大不如從前。

 

雖然我很想看裡面的內容，但眼前又變模糊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聽到秦以南起身的聲音。

 

他拿著我的日記本下了樓，沒有開車回家，而是去了私人診所。

 

「你好，請問前段時間是不是有一位叫沈清棠的人來這裡開過藥。」

 

「不好意思，我們這邊不透露患者的隱私。」

 

醫生果斷拒絕了。

 

「她是我的女朋友。」

 

秦以南怕醫生不相信，拿出了當初我為了自證是他女朋友時的照片。

 

「既然是你女朋友，你可以親自去問她，我們有規定，不能透露患者的隱私。」

 

醫生再一次強調。

 

秦以南感到挫敗，走出了診所。

 

又拿起手機點開微博，盯著我主頁置頂的那條動態，隨後撥打我的電話。

 

手機裡隻傳來機械女音。

 

「她肯定是故意不接我電話的，也許那天她不在家。」

 

秦以南像是在進行自我欺騙，明明當初他打電話給我，最後一句話是，讓我去S。

 

可現在卻希望我安好，我有些不理解他在想些什麼。

 

8

 

……

 

我已經連續一個月圍繞在秦以南身邊。

 

不知道粉絲從哪裡來的小道消息，我突然又在網上火了。

 

起因是有人扒出我和秦以南戀愛時的照片是真的，還有一群人紛紛在評論區底下表示見過我和秦以南同進同出。

 

當初我去世的時候，有許多粉絲說我S有餘辜。

 

現在卻極力為我辯解。

 

【大家還記得上次狗仔拍到顧思婷和秦以南兩人在買嬰兒用品嗎？】

 

【實錘了家人們！！按照我推算的時間，沈清棠真的是秦以南的女朋友，而顧思婷懷孕了，也就是說兩人還沒分手，對方肚子就大了！！】

 

【渣男啊！！】

 

隨著網友們的評論，秦以南被推上了熱搜。

 

但他比想象中的淡定，像是提前就知道會發生這些事情一樣，迅速發了條微博：

 

【沈清棠是我的女朋友，兩年前就是了。

 

我不能接受她的S亡，我錯了，清棠你能回來看看我嗎？@沈清棠】

 

我一時之間覺得秦以南魔怔了。

 

粉絲反應很快，立馬在評論區下面罵了起來：

 

【真是渣男啊，腳踏兩條船，上次演唱會還和顧思婷深情表白，現在來這一套？】

 

【沈清棠倒了八輩子霉遇上這樣的人。】

 

【那些網暴過棠棠的人現在怎麼不出聲了？】

 

……

 

【有大瓜，顧思婷在國外離過婚，我懷疑孩子不是秦以南的。】

 

【這個世界顛了，關系咋越來越亂了。】

 

我跟在秦以南身後，看著他開車去了寺廟。

 

那是當初我替他求取平安符的地方，隻是後來那個平安符被他扔了。

 

我看著他一步一叩首，一字一句：「我錯了，如果清棠能回來，我願意贖罪。」

 

贖罪？

 

他有什麼罪？

 

我是S於著火，和他沒有任何關系。

 

過了很長的時間，秦以南的額頭都磕破了。

 

寺廟裡的大師走了出來，「施主，心誠則靈。」

 

意思是點到為止。

 

秦以南仰頭，「大師，我做錯過一件事，我還有回旋的餘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