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洛盈桑輕哼一聲,也不管陸淵三人的臉色,心情大好地把東西收進了自己的貼身小包裹裡。


又看了眼我和拾七,善心大發。


 


「陸淵哥哥,不如我們把喬姑娘也接回京城吧?


 


「既然她救了你們,不如就讓宮裡的太醫給她看看眼睛。」


 


還有這種好事?


 


我感慨:女主還真是人美心善,難怪能當團寵女主。


 


洛長澤眼眸一閃,笑著誇她。


 


「桑兒說的對,喬姑娘孤身一人,眼睛又多有不便,不如跟我們一塊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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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炎風斜了我一眼。


 


「就是,這破地方有什麼好待的,你救了小爺的命,小爺就發發善心,帶你回京城見識見識。」


 


【熟悉的劇情終於來了】


 


【丸辣!女配要開始作妖了,突然不忍心看女配慘S了】


 


【女主和男配都這樣說了,女配還不屁顛屁顛地跟著回去?】


 


陸淵沒拒絕。


 


我搖了搖頭。


 


「隔壁王大娘家的母豬還等著我接生呢。」


 


洛盈桑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陸淵他們幾個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古怪,不可思議地看向我。


 


我掰著指頭挨個數。


 


「給王大娘家的母豬接生完,我還得去喬二嬸家,替她看看之前摔斷了腿的牛,還有趙四嬸家、喬大叔家……」


 


洛盈桑瞪圓了雙眼。


 


「你、你該不會是給畜生看病的吧?」


 


我茫然抬頭:「啊?我沒說過嗎?我是獸醫啊。」


 


正經 985 大學畢業,考了證的那種。


 


院子裡的人全都沉默了。


 


洛盈桑氣得急紅了眼:「陸淵哥哥他們身份尊貴,怎麼能讓你來醫治!」


 


慕炎風臉色黑如鍋底,咬牙切齒。


 


「我說你怎麼敢把本少爺扔在那破豬圈裡,敢情你把我當成豬了是吧!」


 


陸淵臉色也不大好看,看了我一眼。


 


「既然喬姑娘還有事要忙,我們也就不強求了,我們走吧。」


 


快走不送!


 


我已經等不及數錢了。


 


身旁一陣熟悉的氣息飄過,手裡突然被塞了個荷包。


 


【就這麼把全副身家都給出去了?我嘞個忠犬反派啊】


 


【人還沒娶到手呢,老婆本就全上交了】


 


【居然連自己母親的遺物都給了出去,誰太愛了我不說】


 


我愣住了。


 


什麼遺物?


 


沒等我還回去,一眨眼,人全都走光了。


 


我打開荷包,從裡面摸出了一沓厚厚的銀票,還有一枚玉戒。


 


這枚玉戒,難道就是他母親的遺物?


 


我忽然覺得手裡拿著的東西有些燙手。


 


這哥也太客氣了。


 


給錢就行了。


 


這麼有紀念價值的東西,我可要不起啊!


 


他該不會和我睡一晚就打算娶我吧?


 


醒醒,反派和惡毒女配在一起沒前程的啊!


 


手中的玉戒觸手生溫。


 


即使看不見,也知道絕不是什麼凡品。


 


我把玉戒重新放回荷包。


 


嘿嘿!


 


銀票!


 


來回數了兩遍,我才確定自己真的沒數錯。


 


五萬兩!!


 


這年頭,當暗衛這麼賺錢的嗎?


 


我把女主送的珠寶首飾全都拆分開來,跟拾七給的銀票和玉戒一起,分別縫進了幾件不起眼的厚衣服裡。


 


打包好,跟著路過村裡做買賣的鏢局車隊一起進了京城。


 


7


 


被一群山匪團團圍住的時候,我人傻了。


 


我光記住了跟著鏢局進京比一個人上路安全,卻忘了鏢局也最容易被搶。


 


當初沒和男女主他們一起進京,是不想被卷進他們中間S無全屍。


 


眼下好像也沒好到哪去。


 


連名醫的門都還沒摸到,我就要被亂刀砍S在這裡了。


 


唯一慶幸的是,我出門前做了偽裝,在別人眼裡看來就是一個面黃肌瘦瘦不拉幾的小瞎子。


 


不至於被搶去做了壓寨夫人。


 


一把大刀朝我的頭上砍來。


 


「叮!」


 


一隻利箭飛過,大刀跌落在地。


 


我腿一軟,腰間一緊,天旋地轉間被拽上馬,摔進了一個溫熱的懷抱。


 


當瞎子就是慘,啥也看不見。


 


我被人緊緊抱著,隻聽見耳邊傳來一陣慘叫,嚇得縮在馬上大氣也不敢出。


 


直到雙腳落地才回過神來。


 


「小熒,沒事了。」


 


是拾七的聲音,帶著安撫的意味。


 


生S關頭被熟人給救下,我簡直都要喜極而泣了。


 


剛想開口,鼻間傳來一股濃鬱的血腥味。


 


肩頭忽然一沉。


 


面前的人突然暈了過去。


 


我抬手一摸,摸了滿手血。


 


他身上全都是傷,肩頭還中了一箭。


 


剛才緊張的時候沒發現,現在才發覺他居然受了這麼重的傷,還帶著我跑了這麼遠。


 


我心裡一緊。


 


摸索著找了個山洞把他扛了進去。


 


好在我身上的包袱還在,我取出隨身帶的傷藥。


 


雙眼看不見,我隻能一邊摸索傷口一邊給他包扎。


 


手下腹肌手感太好,我沒忍住,摸了摸。


 


耳畔呼吸突然變得急促和沉重。


 


面前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過來。


 


我:……


 


彈幕又開始搞顏色。


 


【醒了,醒了,摸「醒」了。】


 


【反派哥你真的,老婆摸幾下,青筋都要爆了。】


 


【嘖嘖,那眼神,他敢盯我都不敢看,就仗著女配眼瞎看不見是吧。】


 


【帳篷支那麼高,女配待會繃帶給他纏兩圈就老實了。】


 


【確定不是給他纏爽了?】


 


我手一抖,手上的繃帶頓時纏錯了位置。


 


耳邊傳來一聲悶哼。


 


我努力想緩和下氣氛:「呵呵,你醒了?我們還挺有緣分,我又救了你一次,你也救了我一次。」


 


面前人沒說話。


 


完了。


 


我手勁那麼大,不會真給他勒壞了吧。


 


這我可賠不起啊。


 


我有些心虛:「你、你沒事吧?要不,我給你檢查一下?」


 


他一把攥住我的手腕,指間溫度燙得驚人。


 


洞外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將軍!屬下來遲,匪賊已盡數殲滅。」


 


「嗯,收拾一下,回程。」


 


拾七收回手,語氣還帶著幾分沙啞。


 


士別三日,簡直刮目相看。


 


才兩個多月沒見,他竟然進驍騎營當了將軍。


 


這次是奉命前來剿匪才恰好救下了我,路上又遭遇了另一波叛軍的埋伏,所以才受了傷。


 


不過……我都偽裝成這樣了,他還能認出我來。


 


隻能說,做暗衛的,眼神就是厲害。


 


拾七將我一起帶回了軍營。


 


他身上的傷還沒好,我被安排住在他隔壁。


 


這幾日,我幾乎吃住都和他在一起。


 


我穿著男裝,其他人隻當營裡來了個盲眼軍醫。


 


除了拾七,沒人知道我的真實身份。


 


我眼睛看不見,給他換藥時難免摸著不該摸的地方,險些擦槍走火。


 


倒是沒發生點什麼彈幕期待的事情。


 


好歹是在軍營裡,多少得注意點影響。


 


就是隔三差五的丟一件貼身小衣。


 


剛開始我沒太在意,隻當是不小心掉哪兒了。


 


直到看到彈幕。


 


【看給我們反派哥都憋成什麼樣了,都吃上自助了】


 


【老婆不在,演都不演了】


 


【別給人衣服上的繡花都磨破了】


 


我:……


 


出門統共就帶了那麼幾件。


 


直到又不見了一件我最喜歡的,我終於忍不住了,敲開了隔壁的房門。


 


我開門見山:「拿來。」


 


「什麼東西?」他眸色一閃。


 


我氣笑了。


 


「我丟的東西,除了你沒人進過我房間。」


 


他喉頭滾動,沉默半晌。


 


「我買幾件新的給你。」


 


他一個大將軍出門給我買內衣?


 


我剛想拒絕,忽然又想起他拿那幾件做了什麼,後知後覺,臉頰有些發燙。


 


「那……行吧。」


 


我像被狗撵一樣遛回了房間。


 


8


 


我照舊每天去他房裡給他換藥。


 


傷勢漸好後,他開始變得忙碌起來。


 


房間裡燭火天天燃到半夜,門口的人來來回回,也不知道是在商量什麼要緊的事情。


 


想看看彈幕能不能透露點劇情,結果彈幕和我一樣抓瞎。


 


【不造啊,作者沒寫】


 


【估計是在商量怎麼造反吧,反正最後反派失敗了被射成了刺蝟】


 


我驚呆了。


 


這麼重要的事情你們居然現在才說?!


 


造反!


 


看不出來,這哥志向……還挺遠大。


 


我突然有些糾結。


 


畢竟是我在這個世界除了阿奶以外,最熟悉親近的人,知道他會被射成個刺蝟S無全屍,心情多少有些復雜。


 


自古以來,造反隻有兩個下場。


 


不是生,就是S。


 


看彈幕說的,估計他也就是個S了。


 


可我也明白,這事不是我能勸的了的。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造反,但肯定不是一朝一夕,籌備了這麼久,哪能被我幾句話就給輕易說動。


 


說不定,到時候他造反失敗,我也會被當成反賊給一並清算了。


 


我擔驚受怕了半個月,都想著幹脆要不要偷偷遛走。


 


拾七卻突然半夜派人把我護送出了軍營。


 


臨別前,他將我緊緊抱進懷裡,抵在我額前,懷抱緊得幾乎要將我刻入骨髓。


 


「那枚玉戒,你記著帶在身上。」


 


他呼吸沉重,似乎有千言萬語,最終隻說了一句。


 


「等我回來。」


 


我被安置在了一處宅子裡。


 


每天都有人來圍著我施針問藥,雙眼被蒙上一層層浸了藥汁的布條。


 


我問過之後才知道。


 


這些大夫都是拾七四處找來的,專門為我醫治眼疾的名醫。


 


他忙著造反還不忘替我安排。


 


我帶來的那些金銀珠寶壓根沒派上用場。


 


我心裡忽然有些沉甸甸的,說不出的難受。


 


有些後悔走之前沒多勸他幾句。


 


雖然知道他多半是回不來了,但好歹也讓他離箭遠一點,別被射成了個刺蝟。


 


在宅子裡提心吊膽地治了半個多月的眼睛。


 


我眼睛上纏著的布條都換了好十幾沓了,外面還是沒傳來半點消息。


 


這處院落位於京郊,雖然偏僻,但也能察覺到京城裡時不時傳來的緊繃肅S的氣氛。


 


天邊遠遠的傳來陣陣喊S聲,聽的人心裡一緊。


 


我的心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樣,懷裡每晚抱著的銀票和珠寶都不香了。


 


唉,這人情欠大發了。


 


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還……


 


我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房門突然被撞開。


 


我還來不及叫出聲,就被人打暈了過去。


 


醒來時,馬車搖搖晃晃。


 


我的嘴裡被綁了根布條。


 


綁我的人大概知道我是個瞎子,眼睛和頭都懶得蒙住。


 


馬車忽然停住。


 


「喬姑娘,好久不見,我那侄兒把你藏得可真好,倒是讓我好找。」


 


這不懷好意的聲音,除了洛長澤那狗東西還能有誰?


 


不過,侄兒?什麼侄兒?


 


被人砸了一下的後腦勺陣陣悶痛,我反應都慢了半拍。


 


「你綁她嘴做什麼?她一個瞎子能跑到哪去?」


 


不悅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熟悉得欠扁。


 


慕炎風竟然也在?


 


洛長澤吩咐手下:「叫陸淵給他送個信,告訴他,人在我們手上。」


 


不是,他們三個綁我幹什麼?


 


我又沒恬不知恥勾引他們!


 


還是說,他們想拿我威脅拾七。


 


我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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