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注意到他的目光,李玥有一絲羞澀。
她抬手捋了一下耳畔的發絲,露出手腕上卡地亞的鑽石手鏈。
她這一身，全是他送給她的東西。
同樣是她放在盒子裡不肯用的東西。
她這樣打扮，似乎是想要討好他。
這個想法讓他心情不可抑制的心情變得愉悅起來。
他突然輕輕地笑了一聲。
李玥一直忐忑的心情因為他這一聲輕悅的笑變得有點放松,又帶著一點說不明的羞惱。
“去你家。”
她聲音很輕，不像是開玩笑。
程牧昀表情變了,沉著嗓子問她：“去我家？”
李玥抿了下紅唇：“嗯。”
程牧昀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下，突然提了速，車子開向他家的方向。
李玥認得出方向是首都二環區,她從沒去過程牧昀的家裡，還以為他這樣的身家會住在半山腰的別墅，或者是深宅大院之中，可當車子停在一棟小區內時，李玥有點意外的問：“你住這裡？”
“嗯。”
程牧昀解開安全帶，補充說：“我平時習慣自己住這兒，我爸媽家離這裡挺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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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李玥跟著他下了車，這時天色已經很晚，一路上沒碰上什麼人。
可坐電梯的時候正巧遇到了一個大爺下來，大爺看到一身盛裝、珠光寶氣的李玥時直接驚的‘嚯’了一聲。
倒不是惡意的那種，純粹驚訝。
李玥臉上火辣辣的，跟在程牧昀身後進去，接著縮在電梯角落低著腦袋，感覺自己都沒法見人。
這還不是最尷尬的。
中間電梯開過一次。
有個女孩看到她，馬上要踏進來的腿又立刻退回去了，她訕訕的解釋一句：“呵呵，我坐下趟吧。”
電梯門緩緩關上。
女孩旁邊的年輕男孩問她：“姐，幹嘛等下一趟。”
“裡面好像有個奇怪的人……”
“啊，是那個穿的金閃閃的那個，脖子好亮啊，可能是富婆呢。”
“那旁邊那個男的是被她包的？”
“長得那麼好看，絕對的！”
電梯門合上。
李玥尷尬的腳趾扣地。
所以她才一直不用這些東西的啊。
她抬頭偷看了程牧昀一眼，一時心生佩服。
為什麼被人說包養了他表情還能這麼鎮定自若啊？
到了22樓，電梯門開。
程牧昀走了出去，李玥緊跟其後。
他按了密碼開門，兩個人走了進去，李玥一直提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她今天的臉丟的是夠夠的了。
“想喝什麼嗎？”程牧昀脫下西裝外套問。
她有些緊張的吞了下口水，“都行。”
他去廚房開冰箱，李玥這才有功夫仔細打量程牧昀的家。
不同於她之前的想象，她以為按照程牧昀給人的感覺，屋子估計是那種歐式風格，嚴謹又線條感十足的裝修。
可實際上程牧昀的家很有生活氣息，裝修是簡潔溫暖又明亮的，窗明幾淨，旁邊有造型獨特的花瓶和藝術品，桌子上放著有序排列的文件。
很奇怪，明明是第一次來，李玥莫名的有一種熟悉感。
可能是因為程牧昀同樣的陳列方式讓她覺得放松，畢竟現在她家都是他在收拾的。
她微緊繃的精神迅速地安定，肩膀緩緩松了下來。
這時程牧昀走了回來，“冰箱裡隻有酒和礦泉水，我點些東西吧，你想喝什麼？”
“不用了。”
她又不是來吃吃喝喝的。
兩個人面對面站著，也不說話，有點傻傻的。
李玥深吸一口氣，她不是那種拉不下臉面的人，何況本就是她有錯。
“對不起。”
先說道歉的人竟是程牧昀。
“那天是我說得太過分了，我們忘記那天的事好不好？”
報答也好，利用也好，終歸她還把他當男朋友的，見識過她跟江崇分手後的堅持割舍，他感到慶幸，又感到後怕。
還好他仍來得及補救。
現在還沒有得到她的心沒關系，隻要能待在她身邊，總有一天，他可以做到。
“我們和好吧。”他伸手碰了碰她的臉頰。
李玥怔怔的看著他。
在過往的感情中，李玥總是低頭的那個人，她從不知道看著心愛的人低頭示好是什麼感覺。
可在程牧昀向她低頭示好，一股包裹著溫熱的酸楚狠狠地撞到她的心上。
她眼眶瞬時就紅了。
“你幹嘛要道歉啊！”
錯的人是她啊！
該道歉的人絕對不應該是他！
真是的，他這麼慣著她，早晚會把她慣壞的。
程牧昀目光溫柔又自責：“我是有錯啊，那天嚇到你了吧，黑眼圈都出來了。”
李玥抽了抽鼻子，“這個遮瑕不好用，以後不買了。”
“我給你買新的。”他的聲音柔和低沉。
她拽住他的袖子，抬頭緊緊地注視著他，認真問：“你真的不在乎了，不生氣了嗎？”
程牧昀想說是，可望著她湛亮的眼睛，一時又沒能馬上說出口。
到底還是意難平，沒能修煉到家。
他眼睫慢慢垂了下來，神色復雜難辨。
這時李玥輕柔的聲音落在耳邊，“那天你問我，我是因為什麼和你在一起。”
程牧昀心緊了一下。
答案是什麼不重要了，隻要她還在他身邊。
“因為我喜歡你。”
她聲音輕輕的，像一根輕柔的鵝毛掃過耳畔，化作一股熱流一瞬間撞破了他的心防。
程牧昀隻覺得心髒猛然跳動，欣喜若狂的同時又難以置信，“喜歡我？”
“對啊。”
有那麼不可信嗎。
李玥咬著嘴唇，語氣帶了點嗔怪，“除了喜歡，我怎麼可能會和誰在一起。”
不是利用，不是報答。
是喜歡。
程牧昀呼吸漸緊，突然降臨的驚喜讓她感覺一瞬間喘不上來氣，他就那樣定定的看著她，隻能聽到心髒劇烈跳動的聲音。
他目光太灼熱，把她看得耳尖都熱了。
怎麼好像她是在表白一樣。
其實也算是表白。
她人生第一次表白呢。
臉上好似更燙了些。
可男主角偏偏一直不說話，讓她緊張的心髒都快炸了。
溫熱的氣息落在她的頭上，是他微微俯下身來。
“你第一次說喜歡我。”
啊？
她抬頭對上他的眼睛，下意識說道：“我以前沒說過嗎。”
他聲音突然提高，有點氣惱，有點委屈：“沒有！一次都沒有！”
“我錯了，對不起。”
這一次，她好好對他說。
她雙手捧住他的臉，仰頭親了親他的眉心，“我喜歡你在生日那天帶給我的蛋糕。”
又親親他的眼睛，“我喜歡你送給我的項鏈。”
再親他的鼻子：“你在雪地裡去找丟掉的手鏈時，我就喜歡上你了。”
“還有，謝謝你給我的那把傘，讓我遮風避雨。”
她吻上他的唇。
喜歡你。
喜歡你。
程牧昀，我早已為你心動千萬次。
65
親吻漸漸變得湿熱。
李玥靠近他,手輕輕拂過他的喉結，摸到他襯衫的第一顆紐扣，他總是把扣子系的嚴嚴實實。
她去解開,手一下子被他扣住了。
兩個人分開,錯亂的喘息著,身體的溫度在節節上升。
她貼近他一步，微仰起頭，一排濃黑的睫毛下,眼瞳湿漉漉的。
程牧昀覺得渾身燒了起來,緊緊的攥著她的手，嘴上卻說：“現在不要。”
她聽懂他的意思，有點悶悶的問：“為什麼,你還氣嗎。”
“沒有,”程牧昀微斂眉，聲音緩又低：“我們第一次,我不想這樣。”
不想這樣帶著仿佛是補償的心情開始他們的第一次。
否則以後回憶起來,都是因為他們之前吵架才這樣的。
李玥迅速的心領神會，心頭驀地一軟。
這個人,有時候熱烈的讓人招架不住,有時候又純情的讓人憐愛。
李玥嘴角微微彎了一下：“好，那我抱抱你。”
她抱住他，身體完全依到他的懷裡。
程牧昀愣了一瞬,差點以為她是故意逗弄他，可很快他想起了什麼。
他把手臂放到她的腰肢和背上,低頭湊到她的耳邊問：“你是在哄我嗎。”
“嗯，我在哄你。”
他說過，哄他的時候要抱的。
他輕輕地笑出聲,她貼著的胸口跟著輕震。
她親昵的蹭他一下，小聲問：“不氣了？”
“不氣了。”
她又親又抱的投喂他各種糖衣炮彈，他怎麼還氣得起來。
什麼委屈難過全都被哄的熨帖了。
“你怎麼這麼好哄啊。”要是換了她自己，才不甘心這麼輕輕放過，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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