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都甩不開。
整天在我耳邊叨叨。
【說到反派,我的終極大 boss 呢,就是那個皇子,我怎麼在這沒看見他?】
【你不會沒把他接回來吧?】
【完了完了完了,他要不上位變成最難S的暴君,我的主角怎麼堂堂登場拯救黎民百姓?】
我想了好一會兒。
也沒想起來最近撿回來的小孩兒裡有個皇子。
「你說的這個人,他長啥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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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流倜儻,天生霸王之相。】
「說人話。」
【...他耳朵後面有顆紅痣。】
我恍然大悟。
「他啊,早就撿回來了,我撿回來的第七個孩子就是他。」
這孩子當時卡在懸崖上。
周三以為是什麼好吃的東西就給叼回來了。
當時我看他衣衫褴褸又瘦瘦巴巴的,以為是哪個村子吃不起飯給丟出來的孩子。
沒想到來頭這麼大。
【所以你給他取名叫……周七嗎?】
我一臉看智障的表情看著系統。
「當然不是。」
「他叫周末。」
……
系統好半天沒說話。
大概是S機了。
恢復了一會兒。
它強撐著問:
【那,那周末現在在哪?】
我摳摳頭想了一會兒。
「前幾年他說著什麼羈絆啊命運啊的就下山了。」
「說是要把失去的全都奪回來,等到功成再回來見我。」
「我還以為他是要回去爭奪鍋碗瓢盆呢,沒想到他家裡還真的有個皇位等著他去繼承啊?」
【壞了,故事線徹底崩壞了。】
【他怎麼能一個人就下山呢?!】
之後系統沒再說話。
隔了一天。
它才氣喘籲籲地趕回來。
【我去開天眼系統回溯查詢了一下。】
【周末下山之後和胥山將軍的女兒成了婚,如今已經從他那個昏庸無道的哥哥手裡把皇位給搶了過來。】
我大喜過望。
「這不是好事嗎?」
「周一二三不用摻和到腥風血雨裡,你的終極大反派也跟劇情一樣當上皇帝了,那我現在算不算圓滿完成任務,可以回家了?」
系統白眼一翻。
【你想得美。】
【現在世界線全亂套了,你猜猜周末現在在幹什麼?】
我問:「在幹什麼?」
系統:【他派了與皇後相等的儀仗隊來接你。】
【這會兒使者都快走到山下了。】
9
我派眾人跟周末派來的儀仗隊面面相覷。
場面一度還有些尷尬。
儀仗隊前的使者被這幫崽子嚇得瑟瑟發抖。
小心翼翼地遞出一道聖旨。
「陛下……陛下恭請師尊入宮,做貴妃娘娘。」
一道烈風從我面前刮過。
周二的長劍出鞘,橫擋身前,凜冽寒光乍現。
「他找S。」
我將周二攔下,以免他衝動傷人。
周末雖然有點不著調。
在山上的時候還總給我闖禍。
但也不至於惡俗成這樣。
於是我問使者:
「你們陛下還說什麼沒?」
使者擦了擦汗。
有些驚訝地望著我。
他從懷裡掏出一份小小的信箋。
「尊者真是料事如神,陛下說,如果您不肯收下冊妃詔書,那就將這封信拿出來。」
我接過一看。
是一張心願小箋。
周末是我們這兒為數不多知道自己生日的人。
他來山上的頭一年,我給他做了個土豆泥蛋糕。
誰知道他土豆過敏。
吃完三天沒下得來床。
為表歉意,我送了這張心願卡給他。
說能實現他的任何一個願望。
周末擦擦淚。
把心願卡收了起來。
歷經歲月,這張磨損發黃的心願卡又回到了我的手上。
心願卡的空白處被填上了「盼望一敘」。
信箋的末尾,還有一行很小很小的字:
「師尊,想你啦。」
我看著那行字,眨了眨眼。
收起信箋,輕嘆了口氣。
「周末是遇到麻煩了。」
在原本的劇情裡。
周末是有了周一二三的幫助才能順利奪回皇位。
如今沒有了他們的幫助。
是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才走到那個位置上。
不到壓力快把他壓垮的時候,這句想念他也不會說出口。
我問系統:
「你想要的大結局,就是天下太平,盛世安泰,對嗎?」
系統冒出頭:【是啊。】
「那我直接送你一個好皇帝吧。」
「別整那些彎彎繞繞的了。」
沒等系統拒絕。
我直接收拾好了東西準備上路。
周一周二跟著我一起。
周三討厭山下的人類,不想去。
我便把她託付給了副掌門,讓她們倆坐鎮山中。
來接人的使者欣喜萬分。
「尊者想通了就好,那現在快快上轎,隨我們回宮吧。」
我想了一會兒:「你們這個太慢了,還是坐飛機吧。」
使者:「啊?什麼雞?」
周二心領神會。
捏了個法訣,本命劍便凌空巨化。
輕而易舉把儀仗隊的所有人都撈上劍。
一劍人滿滿當當朝著京城飛去。
10
我們來得太出其不意。
周末這會兒還沒下朝。
使者暈劍暈得頭暈眼花,強撐著將我們送進了早就打掃幹淨的長慶殿。
恕我土包子。
在我沒穿到這個世界之前。
我就一直在幻想身邊的人暴富然後帶著我一起過好日子。
現在美夢成真。
我就要讓大家見識一下什麼叫做小人得志。
我狠狠地!
把桌子上的金絲酒杯揣進了兜裡。
周一周二有點無語地看著我。
我頭發一甩。
「怎麼,被我卑鄙的一面嚇到了?」
他們倆對視一眼不說話。
周二默默打開周一那個堪稱黑洞般裝不滿的煉丹爐。
裡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塞了不少珍奇古玩和金銀器具。
……
「嘿嘿嘿嘿。」
我們三個心有靈犀地笑出聲。
房間裡頓時充滿了歡快的氛圍。
笑聲一停。
門外便傳來幾個侍女的竊竊私語。
格外清晰。
「鄉下來的沒見過世面,見到一個長慶殿就笑成這樣。」
「江湖混子,怕不是給陛下種了什麼失心蠱吧?」
「你看到那個女人了嗎?感覺年齡跟我差不多大啊,陛下還一口一個師尊叫著,這也太奇怪了。」
「哪門子的師尊,不過是挾恩圖報罷了。」
周二額間紅紋一閃,就要提劍去S人。
我眼疾手快揪住了他的後脖頸子。
「說了兩句而已,你急什麼?」
下一秒。
聲音再度傳來。
「我倒是在話本子上看過,有一種門派叫做合歡宗,以男女之事來助長功力,莫非……」
「怪不得,我前些日子可是聽人說陛下是要冊她為貴妃呢,可她又帶了兩個男人進宮是為什麼?」
「還能為什麼,像這樣的人,當然是自己的每個徒弟都不肯放過的,也難為陛下居然肯接受。」
聽到這兒。
我深吸一口氣。
松開了手。
「別傷太重。」
11
周二如離弦箭矢般衝出去踹開了門。
倆侍女被嚇了一跳,花容失色。
連碰都沒來得及碰到一下。
便有一批人浩浩蕩蕩闖進長慶殿。
「什麼人,敢在宮裡動私刑?」
一個上了年紀的嬤嬤厲喝出聲。
她攙扶著的那位娘娘,雍容華貴,氣度不凡。
想來就是系統說的胥山將軍的女兒,當今皇後,應如月。
兩個小侍女像是找到了靠山。
連滾帶爬地跪在了她面前。
「皇後娘娘救命啊,奴才們不知道做錯了什麼,他便衝出來好似要S人!」
周二氣笑了,冷哼了一聲。
「你們兩個還配不上我動手S人。」
皇後並沒有理會周二的話。
而是直接越過他,將目光放在了我的臉上。
那目光帶著極強的審視意味。
讓我十分不舒服。
「你就是周溪?」
「皇上雖有意冊封你為貴妃,但如今冊封禮未行,你也該守點這宮裡的規矩。」
「動用私刑,實在不像樣子。」
我抬手打斷。
「停一下。」
「首先,是這兩個小姑娘惡語傷人還不知道背著點人,隔著塊門板就敢說壞話,既然她們無所顧忌那就要為此付出一點代價,否則就是對我自己乳腺的不尊重。」
「其次,我徒弟連她一根毛都沒碰著,你不用給我上價值扣帽子,這宮鬥小連招太老套你也該更新一下資料庫了。」
「最後,我沒想做什麼貴妃,你不用把我當成假想敵,都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周末喊我一聲媽我都擔得起,這麼算下來,其實我該喊你一聲兒媳婦,當貴妃真有點委屈我了,好了兒媳婦,有怨報怨有仇報仇是我派傳統,事兒還沒辦完你先上一邊稍稍,等會兒再聊。」
「周一,啞藥拿上來。」
周一仿佛是早就做好了準備。
從兜裡掏出兩粒紅色藥丸塞進了那兩個小侍女的嘴裡。
「一個月藥效過去之後你們還可以再開口說話。」
「希望這一個月可以教會你們怎麼尊重別人。」
12
皇後目瞪口呆。
反應過來時,兩個小侍女已經隻能阿巴阿巴地說話。
大概是氣的。
她的臉漲得有些紅。
「好一個牙尖嘴利的。」
「後宮皆由本宮做主本宮管轄,你敢當著本宮的面如此猖狂!」
「本宮倒要看看你是不是有通天的本事。」
「莫天!」
皇後一聲令下。
一位身著黑衣的劍客便從天躍下。
他懷中抱著的那柄劍,通體泛紅,靈力充沛。
連我這種近視眼都能看出來定是把寶劍。
「今日本宮娘家哥哥進宮探望,剛巧帶了個江湖朋友引薦給陛下。」
「不算多厲害,也就是天榜第一劍客。」
「本宮總是聽陛下提起你,說你於陛下有救命之恩,想來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
「周溪,你可敢來比試一番?」
我撓撓頭。
「我沒啥本事啊,我就是個會種地的普通人。」
皇後顯然是不相信。
她冷笑道:「還在裝。」
「那本宮今日定要給你一些教訓。」
「莫天,給我上!」
忽然!
獵獵罡風朝著我們襲來。
這道風內力霸道,連周二都得抬抬手才能替我和周一遮住風。
飛沙走石之中。
我跟周一對視一眼。
十分默契後退幾步給周二留出發揮空間。
我這些年一直勒令周二不準跟別人打架。
因為我賠不起醫藥費。
他天生暴虐恣睢,又一直被我壓制著無處宣泄。
如今找到了能大展拳腳的機會。
比誰都興奮。
周二額間紅紋顏色漸深,笑意越發張狂。
我躲在一旁,大聲交代:
「衣服別打壞了!你身上那件是新做的。」
「很貴!」
黑衣劍客:?
「敢當著我的面如此羞辱我,拿命來!」
劍意交鋒。
幾道劈山斷水的招式震得大地顫抖。
我跟周一蹲在旁邊玩猜丁殼。
我五連輸之後。
大地恢復平靜。
那黑衣劍客最終一口濃血嘔出,被周二踩在了腳下。
他滿臉的不可置信。
「不可能!你究竟是什麼人!」
「定是你使詐!是你的劍!你的劍有蹊蹺!」
「否則我怎麼可能輸給你?!」
周二用手帕擦了擦劍上殘血。
語氣平淡。
「用來切西瓜拍蒜的而已。」
「人不行別怪路不通。」
「菜比。」
13
周二S人誅心。
把那黑衣劍客氣得好半天起不來。
皇後正要借機發難。
周末踩點般降臨,出現在了長慶殿門口。
「在鬧什麼?!」
大概是來得急,身上的朝服都還沒換。
都說人靠衣裝馬靠鞍。
周末穿得人模人樣,確實跟我印象裡那個上樹掏鳥蛋結果被鳥啄到眼睛摔下樹的小屁孩兒不太一樣了。
挺帥的。
等周末走近了,我才看見他眼下掩蓋不住的烏青與倦意。
皇後變得畢恭畢敬。
率先交代:「陛下,臣妾聽聞周溪妹妹提早入宮,怕底下的人準備不周全,便想著來看看長慶殿可有缺少什麼東西,誰料撞上妹妹正對宮裡的兩個小宮女動刑,臣妾勸誡了幾句,卻被罵了回來。」
「正巧,臣妾兄長帶了一名劍客想要引薦給陛下,我便讓這劍客與妹妹切磋一番,不曾想妹妹帶來的……男伴,出手將那劍客重傷了。」
皇後將男伴二字咬得很重。
周末的眉頭明顯一皺。
「誰讓你這麼稱呼朕的師尊和師兄的?」
皇後:「啊?」
周末:「冊封貴妃一事,不過是朕與師尊的一個玩笑,朕且要愛要敬,誰給你的膽子這麼對待朕的同門?」
「朕知道你們在想什麼,傳旨下去,誰膽敢再胡亂揣測師尊與師兄們的關系,朕S無赦。」
皇後硬生生咽了口氣下去。
「……是,臣妾知罪了。」
周末將所有人都打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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