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親肯定是不作數了的,聞家不可能讓他娶我。
可他說他喜歡我……
我打開手機,搜了一下聞宴清的名字。
相關的消息緊跟著彈出來。
上面說,聞宴清今年 27 歲,聞家老爺子老來得子,寶貝得不得了。
三年前,聞宴清突發意外,導致耳朵受損,從今以後再聽不見任何聲音。
之後他就被送出了國,最近才回來。
三年前,我考上京城大學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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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宴清也說,他那時候想來找我,但耽擱了。
我忽然很想知道,他發生了什麼意外。
我直覺和我有關。
一夜輾轉難眠,凌晨四五點我才睡著,以至於第二天醒來已經中午十二點。
今天周末,沒有課。
躺床上放空了一會兒,我才爬起來洗漱。
廚房功能齊全,廚具嶄新,我打算去買點菜,以後自己做飯吃。
雖然我廚藝不好,但能省錢。
剛開門,就看到聞宴清出來。
「正好想叫你吃飯。
「過來。」
我肚子也餓了,就去了聞宴清那兒。
四菜一湯,味道很好。
「你請阿姨了嗎?」
聞宴清笑了一聲:「我做的。」
我有些驚訝:「你做的?」
他廚藝那麼好嗎?
「去國外那幾年練出來的。」
三年前……
「聞宴清,我能問你個事嗎?」
「想問我三年前?」
我點頭。
他看著我,神色變得認真。
「我現在不是很想說。」
「好,那我不問了。」
他抬手揉了揉我的頭:「乖。」
9
吃完飯後,聞宴清陪我一起去採購,極為紳士。
我交了房租,住得也安心。
可漸漸地,聞宴清時不時敲我的門。
不是給我送水果,就是擔心我不會做飯,然後堂而皇之地來我這兒一待就是一天。
我在時就黏著我,一會兒摸摸手,一會兒揉揉腦袋。
我去上課時就在沙發上辦公,等我回來。
我也逐漸習慣了一開門就能看到聞宴清的生活。
並且享受著他的照顧。
這天周五,我如往常一樣回家。
卻沒想到,在樓下看到了聞錚。
他明顯是來堵我的,卻不復之前光鮮,整個人透著一股狼狽。
「周穗寧,你和我小叔真的……同居了嗎?」
他一臉沉痛的樣子,好似我做了什麼背叛他的事情一樣。
我翻了個白眼:「關你什麼事?」
我越過聞錚想進電梯,他卻一把拽住我的手。
「周穗寧,你為什麼要和他在一起,他有什麼好的?
「他年紀比你大,耳朵還聽不見,他有什麼好的!」
我怒視他:「閉嘴!
「他是你小叔,你怎麼能這樣詆毀議論他!」
聞錚紅著眼,握住我的肩膀:「寧寧,你不要被他騙了,他故意讓我爸關我禁閉,不讓我接近你。
「你知道這段時間我有多想你嗎?
「寧寧,我發現我真的喜歡上你了,你是我第一個喜歡的人,我們在一起好不好?
「我們同齡,有更多話題,我們才是天生一對啊。」
我用力地推開聞錚:「誰和你天生一對!
「當初我以為你聽不見,好心幫你,而你呢?
「你從頭到尾都是在騙我,看我笑話。
「你現在說你喜歡我?真可笑。
「我現在覺得喜歡過你都是一輩子的恥辱!」
聞錚一怔,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不是的,不是那樣的……」
「叮」一聲,電梯門打開。
聞宴清雙手插兜,步履緩慢地從電梯裡出來。
他伸手,將我拉到身後。
「聞錚,你真的很不懂事。」
聞宴清嘆了口氣。
聞錚像看到惡魔般,害怕地後退。
「小叔,小叔我錯了。
「不要再關我禁閉了。
「不要告訴我爸……」
聞宴清隻一個抬眼:「滾!」
聞錚立馬跑了。
看來關禁閉還是很有效的。
回到公寓裡,聞宴清面色如常,但我敏銳地感覺到他是有那麼點不高興的。
為什麼不高興呢?
我索性直接問了出來。
「你不高興嗎?」
聞宴清笑了一下:「沒有。」
然後,摘下了助聽器,去了陽臺。
我還看不出來我就是傻子了。
他就是不高興了。
放在茶幾上的助聽器輕微晃動著,好像再說:快來哄我。
10
我嘆了口氣,認真想了下剛才的話,好像沒有哪裡能惹他不高興啊。
不太明白,但我還是去陽臺,鑽進了聞宴清懷裡。
他說過,他不戴助聽器,也能通過我的口型聽懂我說了什麼。
我捧著聞宴清的臉,讓他低頭看著我。
「在生我的氣嗎?」
聞宴清順勢低頭在我額頭親了親。
「沒有生你的氣。」
額頭上濡湿的觸感讓我臉頰發熱。
他總是這樣,逮著機會就親我。
我咳了兩聲:「那是在氣聞錚?」
聞宴清沉默了片刻,搖了搖頭。
不是聞錚……
那是……
「在生自己的氣嗎?」
聞宴清瞬間別過了眼。
我猜對了。
可他為什麼要生自己的氣?
我掰過他的臉繼續問:「為什麼……」
話還沒問完,湿熱的吻堵住了我的唇。
以往聞宴清的吻大多是溫柔的,這次卻帶了點凌虐的意味,恨不得將我拆吞入腹一般。
我渾身綿軟地癱在他懷裡。
他順勢將我打橫抱起,大步流星進了臥室。
被放在床上的那一刻,我有些慌。
「聞宴清,你別亂來!」
可他沒有戴助聽器,也沒有看我。
也沒有……停下。
細密的吻從我肩頭往下。
一點一點在我身上點火。
逐漸燎原。
我腦子成了一團漿糊,再做不了任何思考,隻遵循著身體的本能。
而我的身體,被那隻骨節分明的手掌控著。
它要我生,要我S。
我哭著求:「聞宴清,停下……」
「求求你。」
回應我的,是他熾熱的吻。
像是發泄。
「聞宴清,宴清……」
我緊緊攀附在他手臂上。
眼角沁出的淚被他吻掉。
聞宴清聲音也啞了:「別哭。」
他這麼一說,我哭得更大聲了。
「你混蛋!
「聞宴清!」
他心疼地親我:「對不起,乖乖。」
他此刻在看我。
我哭著問:「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之前也親親抱抱了,即使衝動他也尊重我的意願。
從沒有哪次像現在這樣,動作強硬,直接上手。
聞宴清聲音低低的:「對不起,我……
「我一想到你曾喜歡過聞錚,我就好難過。
「我氣自己為什麼那時不在,氣自己讓你受到傷害。
「乖乖,我沒有想傷害你。
「我隻是想通過這種方式,確定你在我身邊。
「你不喜歡,我再也不這樣了好不好?你別哭。」
他垂著眼簾,替我整理好衣服。
說話時根本不敢看我。
我默不作聲起來,越過他出了臥室。
「乖乖……」
聞宴清喊我,我隻當沒聽到。
11
等我去客廳拿助聽器回來的時候,聞宴清一邊紅著眼,一邊幫我把床單換了。
床單湿了一塊,我也衣衫不整,唯有他衣冠楚楚,叫人恨得牙痒痒!
聞宴清拿著髒掉的床單轉身,神色失落難過。
看到我時,眼睛又亮了亮。
我過去,幫他把助聽器戴上。
然後才說:「我剛才想說的,但你一直不敢看我。」
聞宴清又想摘掉助聽器,被我按住了手。
「聞宴清,我沒有怪你的意思,我隻是想知道你為什麼生氣,但你這樣一聲不吭就……」
想起剛剛,我有些臉熱。
「我還是有點生氣的。
「你知道的,我家破產了,你家裡人不會同意我們結婚的,我們隻能談幾年戀愛……」
我話還沒說完,聞宴清就急急打斷了我:「不,他們同意的!」
他激動地抓住我的肩膀:「原來,你已經想到結婚的事情了嗎?
「你想和我結婚。」
聞宴清嘴角的弧度怎麼也壓不下去,直接將我抱在了懷裡。
我一下有些蒙。
我不是那個意思啊。
「我是說,我們要談戀愛就好好談,有問題要溝通,反正沒幾年可談。」
聞宴清說喜歡我那會兒我就想過了。
我家破產,聞家又是豪門,他家裡人肯定不會同意他娶我。
那我就安心跟他談戀愛就好了,不用去想娃娃親的事。
「不,乖乖,他們不會反對。
「三年前他們反對過一次了,以後不會反對了。」
「什麼意思?」
聞宴清松開我,拉著我坐下。
深吸了一口氣後,他才緩緩開口:「我爸老來得子,寵著我的同時,對我的掌控欲也很強。
「三年前你考上京城大學的時候,我想去找你的,被他攔下了。
「他不許我去,我和他吵了一架,他憤怒之下打了我,那時我耳朵就被打出血了。」
我心頭一驚。
還真是……和我有關。
「後來呢?」
「那個時候他說你配不上我了,娃娃親不重要了,然後把我關了起來。
「我沒有第一時間得到治療,加上情緒等各方面的原因,耳朵逐漸聽不清了。
「其實我也沒想到會那麼嚴重,但後來聽醫生說有可能再聽不見的時候,我就和他們提了一個要求。
「他們不能幹涉我的婚姻,否則我拒絕治療。
「我爸很生氣,考慮了幾天,同意了。
「但是……晚了一點,我聽不見了。
「我爸很愧疚,把我送到國外最好的醫院治療, 但終究無力回天。
「在國外治了一年後,我戴上了助聽器。結果我爸叫我回來聯姻,給我找了一個對我有助力又不會嫌棄我聽不見的聯姻對象。
「他自以為對我很好,但我不肯。
「我切斷了和家裡的聯系,獨自在國外待了兩年。
「這次回來,是他們妥協了, 他們不會再幹涉我。」
聞宴清看著我, 目光深情, 真摯。
「乖乖, 你不需要擔心, 我已經把未來最大的阻礙解決了。」
我眼眶熱熱的。
那個時候,我甚至還不認識他,他卻已經為了我做了那麼多。
「你什麼時候喜歡我的啊?
「你就沒想過, 萬一我不喜歡你,或者也嫌棄你, 那你做這些豈不是……無用功?」
聞宴清笑了一下,替我擦掉眼淚。
「怎麼沒想過呢。
「回國那會兒, 聽到你在追聞錚, 我真感覺天都塌了。
「可是我真的好喜歡你。
「我比你大七歲, 小時候就聽到家裡人說我有個娃娃親的未婚妻, 那個時候我去看過你的。
「你還小,我還抱過你呢。」
聞宴清語氣揶揄,惱得我捶了他一下。
他握住我的手, 放在唇邊親了親。
「我一直都銘記,我有個可愛漂亮的未婚妻,也一直都在暗中關注著你。
「還記得極力推薦你考京城大學的那位老師嗎?」
我一驚:「是你安排的?」
聞宴清點頭:「嗯。
「很抱歉, 你家破產那會兒,我沒能去幫你。」
我想起一些細枝末節。
當初我家破產, 幾個叔伯S的S、瘋的瘋, 唯有我爸全須全尾, 還安頓了下來。
如今想想,這其中說沒有聞宴清的幫忙是假的。
「你為什麼一直沒有露面啊?」
在我的記憶裡, 我從未見過他。
聞言,聞宴清嘆了口氣。
「我們見過的,你高三補習老師是我。」
我想起那個嚴厲得要S, 還整天戴著口罩的補習老師。
「……」
「我想等你成年才慢慢接近你,不然顯得我多變態啊。」
「好吧。」
如果那會兒有個大我七歲的男人來跟我說,我是你未婚夫, 你跟我走,我也會覺得是個變態。
「誰能想到後來會發生這麼多事, 又耽擱了三年。」
聞宴清抱著我,下巴在我頭頂蹭了蹭。
「我真的等不起了,乖乖。」
我仰頭, 親了親他的下巴。
「那就不要等了。」
他看著我, 眼神逐漸變得灼熱。
接吻的時候,我摟住他的脖子時,不慎蹭掉了助聽器。
以至於後來——
「聞宴清,你等等。」
「……」
「輕一點呀。」
「乖乖, 不要哭,我聽不見。」
他絲毫不顧我的哭喊。
極致佔有。
「聞宴清!你畜生!」
「嗯,我是畜生。」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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