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如果沒有小說設定他身體認主這回事，憑著他這張臉，我不是不可以接受無性的愛戀。
但我害怕的是，如果他連自己的身體都控制不了，我又怎麼敢相信他不會移情別戀喜歡沈南汐。
謝清野如同被判了S刑的犯人，將頭埋在我肩上。
滾燙的眼淚浸入皮膚：「寶寶，對不起，是我太沒用了。」
「但可不可以不要放棄我？給我點時間好不好？」
這樣糾纏下去實在沒意思，我冷漠道：「抱歉，我初戀回來了。」
謝清野身體一僵，抬頭看向我的眼神滿是不可置信。
隨即嘴角勾起牽強的笑意搖頭：「寶寶，別騙我，你說過我是你的初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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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急切想證明什麼，他低頭朝我吻來。
我猛地推開他：「那種戀愛時哄你的鬼話，你也信？」
「我這麼漂亮又聰明，追求者都可以排滿整個學校，你憑什麼認為我以前沒談過戀愛。」
江黎的電話適時打來：「寶貝，我馬上要登機了，明天下午兩點到，記得來接我。」
我甜甜回應：「好的哥哥，我等你。」
「嗯？」
在他詫異要說什麼之前，我趕忙催他登機，掛了電話。
謝清野崩潰的拽著我的胳膊，泛紅的眼眶含淚：「你也叫他哥哥？」
「不然呢？」我對他嘲諷一笑：「你不會以為這是你的專屬稱謂吧？」
謝清野的手松開，眼眶裡搖搖欲墜的眼淚跟著落下。
以前我惡趣味想看他哭，此時他真哭了，我的心髒卻像被無形的網勒得喘不過來氣。
撇開目光，我將宿舍門打開。
「學長，趕緊離開吧，再待下去影響不好。」
看著謝清野失魂落魄離開，我心裡升起一股不安的感覺。
這股不安一直持續到彈幕再次出現。
【激動S我了！劇情關鍵點來了。】
【男主買醉被下藥，女鵝今晚要被欺負慘了。】
【感謝女配這波大助攻，男女主的婚宴你得坐主桌。】
我手中的水杯掉落，水灑了一地。
9
酒吧包廂裡，一向矜貴體面的謝清野頹廢買醉。
桌上已經一堆空酒瓶。
有女人不知S活靠近他，謝清野暴怒地砸了酒杯。
「滾！」
然而那女人被嚇走後沒多久他全身開始燥熱。
他察覺出酒有問題，想離開卻站都站不穩了。
一直跟著的沈南汐適時出現，扶住了他。
「阿野，你怎麼了？」
謝清野用力推開她：「滾開，別碰我！」
溫顏會不高興的。
沈南汐卻再次走到他面前：「你中藥了？」
「我……我可以幫你解決。」
沈南汐開始脫衣服，臉上滿是一往無前的決絕。
「我他媽叫你滾！聽不懂嗎？」
謝清野倒在沙發上，對沈南汐的厭惡到達了頂點。
他已經被溫顏拋棄了，這些人還想把他身體弄髒，是想他再也沒辦法站在溫顏身邊嗎？
好想弄S這些人。
沈南汐流著眼淚去解謝清野的衣服：「我不需要你負責，這是我自願的。」
謝清野下身反應強烈，全身每一處細胞都瘋狂叫囂著要狠狠欺負沈南汐。
他清楚地知道，那種極致的渴望已經超越藥物帶來的影響。
彈幕瘋狂彈出：
【男主別忍了，趕緊推倒女主啊！】
【褲子都快戳破了，好刺激。】
【我要看一夜七次，男主快上！！！】
10
彈幕有多狂歡，我心裡就有多難受。
所以我到底沒忍住，找來了他們所在的酒吧。
快速一排排地尋過。
直到在一間包廂外聽見一聲聲難耐的呻吟。
「阿野，慢點，求你……」
「不要了，我受不了。」
心髒像被一萬根針穿過，眼淚控制不住如雨滴落下。
明明這樣的場景在腦海裡想了無數次，可真當面對時，還是痛得無法呼吸。
我不斷給自己洗腦。
控制不住下半身的渣男而已，我才不在意。
擦掉眼淚，我擰動門把鎖。
隻要親眼看見，我就能徹底放下了吧。
推開門。
卻看見一對陌生的男女驚慌抱在一起。
兩人看著我發出尖叫聲。
「對……對不起，你們繼續。」
我狼狽關上門，慌張進了隔壁虛掩的包廂。
這次卻誤打誤撞找對了。
可眼前的場景跟想象中的天差地別。
沈南汐衣衫不整驚恐縮在角落。
謝清野坐在地上，失控地一次次劃傷自己。
【艹，男主瘋了吧？被女主碰一下就自殘？】
【他是因為自己對女主有反應厭惡自己，覺得自己惡心，對不起女配。】
【女鵝心都碎了吧，送上門免費給他睡，還被這麼嫌棄。】
【這都不隻是嫌棄，女主都差點被男主掐S了。】
【真無語，女配是給男主下蠱了嗎？】
【隻有我擔心男主對自己這麼下狠手，不怕S在這兒嗎？】
11
看著謝清野染滿血腥的模樣，我心髒揪成了一團。
「謝清野，你快松手！」
他臉色慘白，冷汗淋漓看向我，手中的玻璃碎片掉落在地。
他紅著眼眶伸手想要抱我，又自我厭惡地後退：「顏顏，別過來。」
我打完急救電話緊緊抱住他，心髒酸澀：「為什麼要傷害自己，你不疼嗎？」
緊繃的神經斷掉，他哭得像個孩子：「對不起，顏顏對不起，我太惡心了，你丟掉我吧。」
「它不聽我的話，我不想的……」
「我知道，你別說話了，我帶你去醫院。」
凌晨三點，謝清野的情況終於穩定了下來。
醫生看著我的眼神一言難盡：「真搞不懂你們這些小年輕，都什麼亂七八糟的癖好。」
「再劃下去些，就直接廢了。」
我想解釋，醫生直接打斷：「我懂，傷口都是摔出來的。」
「去看看你男朋友吧。」
我懶得再解釋什麼，去了病房。
謝清野正在昏睡中，打著點滴。
在我的印象裡，他一直是個極度理性的人，也從來不會情緒化。
我以為就算分手，他最多也是難受一下。
以他的性子很快就會恢復正常，甚至對我冷漠以待。
可今晚發生的種種事件卻刷新了我對他的認知。
他好像比我以為的要在乎這段感情。
為了不碰女主不惜那麼傷害自己，這樣的他將來真的會愛上女主嗎？
12
趴在病床邊迷迷糊糊醒來時，感覺有人在輕撫我的臉。
睜開眼，謝清野卻還睡著。
我狐疑叫了他幾聲，沒有回應。
起身準備去趟衛生間，手驀地被抓住：「寶寶，別走。」
我看著他祈求的可憐模樣，嘆了口氣：「不走，我去下衛生間馬上回來。」
說完簡單洗漱了下出來時，護士剛好來給他換藥。
他卻抗拒護士碰他，非要我給他換。
拗不過他，隻好我來。
解開他的衣服，拆開原來的紗布，看著他腹部亂七八糟猙獰的傷口，我皺緊了眉頭。
謝清野又扭捏起來，拉過被子遮住：「寶寶，你轉身，我自己來。」
我盯著他不說話。
半晌，他偏過頭，聲音很低：「太醜了，你別看。」
我將被子扯開：「現在知道醜，昨晚怎麼不見你手軟？」
接著小心翼翼按照護士交代的步驟給他換藥，生怕動作過大弄疼他。
抬頭看他時，發現他眼眶紅紅的，看起來又要哭。
「我弄疼你了？」
他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終是沒開口，隻搖了搖頭。
我怕他不好意思喊疼，輕輕吹了吹。
換好紗布，我看了眼時間，快到中午了。
剛想跟他說我下樓給他買點吃的，就聽他說：「要去接你初戀就去吧，我一個人也S不了。」
話是這麼說，可他握著我的手卻半點沒有松。
我隻好解釋：「你不餓嗎？我下樓買些吃的就來。」
他眼眸亮了幾分：「你不去接他了？」
「不去，」我掰開他的手叮囑：「別亂動，我很快回來。」
13
剛走出病房，一個身形高大的保鏢攔住了我的去路。
「你就是溫顏？謝老爺子有請。」
幾分鍾後，醫院另一間 VIP 病房裡，謝老爺子靠在病床上。
面沉如水，臉上帶著威嚴的冷意打量我。
直接開門見山：「聽說你跟阿野已經分手了，既然如此就離他遠點吧。」
與我所猜測的不差分毫。
我不卑不亢道：「好，我知道了，如果沒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謝老爺子突然笑了聲。
「我現在倒是有些明白，他為什麼對你這麼上心了。」
「老實說，一開始我挺滿意你做他女朋友，不管是相貌家世，你們都非常登對。」
「雖然我們謝家已經沒有聯姻的必要，他願意跟誰在一起都行，但選你這樣家世相當的自然更好。」
「但從昨晚開始，你就絕不會是他未來妻子的人選。」
見我沒有反應，他自顧自繼續。
「他是我最看好的繼承人，比他父親更優秀。」
「他可以隨便寵愛哪個女人，卻不能為了哪個女人喪失理智。」
彈幕開始狂歡：
【老爺子說得對，女配趕緊離男主遠點。】
【我要封老爺子為男女主的愛情保安。】
【老爺子快給男女主訂婚，讓女配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
走出病房，我朝謝清野病房的方向看了眼。
他家人既然知道他受傷了，想來他也不需要我陪了吧。
14
我早早去了機場，在咖啡廳等江黎。
發了不知多久的呆，突然被人捏著臉頰。
「溫顏，你怎麼這副醜樣子？S男人了？」
抬眸，來人正是戴著墨鏡，穿著米白 V 領西裝，風流浪蕩的江黎。
我拍開他的手：「你才S男人了。」
懟歸懟，再次見到他，心情倒是好了些。
江黎比我大四歲，是我同母異父的哥哥。
他雖然在國外長大，我們很少在一起，但每年有時間他都會回國看我。
我們是兄妹，又更像朋友。
得知我分手，他拍了拍我的腦袋：
「男人多的是，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想要什麼樣的哥給你介紹。」
「你自己留著吧。」我興致缺缺。
江黎這次回國，主要是為了處理一項國內的業務。
時間充裕，他沒事就喜歡來學校找我。
不是突然來找我吃飯，就是叫我陪他玩兒。
學校已經有傳言，說我交了新男朋友。
不少人旁敲側擊找我求證，我都含糊過去了。
今天他又一次來找我，叫我陪他去看電影。
我剛走出校門，就見到了謝清野。
我們已經有快十天沒見了，我都靠彈幕得知他的消息。
隻知道他被謝老爺子強制關在醫院養病。
關了幾天就直接用床單跳窗了，所幸他住院的樓層不高，沒摔出什麼問題。
之後幾日便沒他的消息了。
如今再見，竟有幾分恍若隔世的錯覺。
他消瘦了些，人也更冷了，站在人群裡，一瞬不瞬看著我。
我仿佛能看懂他無聲地控訴：「顏顏，你騙我，說好會回去找我的。」
視線突然被另一道身影阻隔，江黎不知何時站在我面前。
「演偶像劇呢？一直傻站著。」
「你不會對他餘情未了吧？吃點好的行嗎，明知他陽……」
我猛地捂住他的嘴，瞪他。
要不是用我媽的借口騙不了他，我都不會說謝清野那方面不行。
江黎扒開我的手沒好氣道：「行，我不說他。」
轉頭攬著我的肩膀就走。
15
江黎先帶我去吃飯，謝清野竟也跟了來。
兩桌相鄰，相隔不過兩米。
江黎為了膈應他，故意跟我黏黏糊糊的。
又是幫我擦嘴巴，又是幫我剝蝦，寶貝一聲連著一聲。
沒過多久，我聽到杯子被捏碎的聲音。
控制不住轉頭看去，就見謝清野修長的手指滴著血。
看我的眼神滿是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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