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驚愕地抬起頭。
然後發現我滿臉的淚痕，他慌了。
他立馬抱住我。
嘴裡不斷地說著：「對不起，對不起希希，都怪我，都是我的錯……」
我SS咬著嘴唇，咬到嘴裡都是鐵鏽味也不吭聲。
葉星禮，我恨S你了！
葉星禮發現了我的自殘行為。
他大力掰開我的嘴，我感覺下巴一陣酸痛。
他把手臂放進了我的嘴裡，然後我惡狠狠地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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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見他的悶哼聲，心裡一陣暢快。
咬了很久很久。
久到我腮酸的不行，我才放松了牙關。
我推開葉星禮。
我看見他白皙的手臂上，映著一個明顯的傷口。
上面還有嫣紅的血跡。
葉星禮察覺到我的目光。
他把堆疊在手肘的衣袖放下，然後心疼地抱住我。
他的手一下一下地順著我的頭發。
他輕柔地對我說：「沒事了，沒事了……」
清爽的檸檬香撲鼻而來，我卻突然覺得無比困倦。
我不掙扎了，頭埋在葉星禮的懷裡，緩緩閉上了眼睛。
6
夢裡，我又看見了那片寂白的雪，凜冽的風呼呼地刮著。
我拄著登山杖，跟在蔣序懷的身後。
為了照顧我的體力。
蔣序懷背走了我的背包。
他細心地牽著我的手，放慢腳步迎合著我。
雪山很冷，一望無際的白。
但是離太陽也真的很近。
我握著蔣序懷的手，著迷地看著懸掛於天際的那一抹紅。
但是下一秒，我的腳一滑。
鋪在坑洞上的雪整塊塌陷。
我迅速往下墜落，我驚嚇地尖叫一聲。
手拼命地往雪裡扒拉。
我好不容易停了下來。
我緩慢地，一點點地往上爬著。
但是下一秒，一塊雪塊朝我砸來。
正中我的腦袋。
我的手一下失了力氣。
我掉進了漆黑的洞裡。
我聽見岸上有一道熟悉的笑聲。
「哈哈哈，你去S吧！」
我被無邊的黑暗包圍，周身都是冰冷的風。
我掙扎著，心裡震驚又恐懼。
「別怕，沒事了，沒事了，希希……」
一道溫柔的聲音響起，寬大的手掌在我的背上輕柔地拍著。
我心裡的恐懼無端地消失了，我又沉沉睡去。
這幾天我一直都睡的很不好，常常遭受夢魘。
但是這一下午，我在葉星禮的辦公室裡，卻睡的很踏實。
再睜開眼的時候，葉星禮已經不在旁邊了。
我看著旁邊平整的床單，松了一口氣。
衣服在睡覺的時候壓出了褶皺，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
打開房門，我一眼就看見了坐在辦公桌前工作的葉星禮。
他低著頭，眼神專注又認真。
原本被我弄得一塌糊塗的辦公桌已經被收拾幹淨了。
碎裂的娃娃也不在辦公室裡了。
我嘲諷一笑，還以為葉星禮有多在乎那個娃娃呢。
我抬腳走了出去。
葉星禮抬起頭，看到我出來，他眼神裡又帶上了光亮。
「你醒啦，等我看完這個文件，就跟你一起回家。」
葉星禮總是很喜歡說回家。
但是我跟他哪來的家呢？
那個別墅，是我做夢都想離開的地方。
我沒應聲，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他就又低下了頭。
我眼神空洞地望著前面。
我開口問道：「那個瓷娃娃呢？」
葉星禮動作一頓，他反應了一下。
確認我是在跟他說話之後，他合上了文件夾。
他走到我的面前，半蹲著。
他的聲音裡帶上委屈，他說：「希希，它碎了。」
我睨著他，看見他眼裡的破碎。
「哦，所以你把它丟了？」
葉星禮沒吭聲，在茶幾下面找出一個盒子遞給我。
他說：「我舍不得丟了，這可是你送給我的第一個禮物呢。」
我嗤笑一聲開口：「葉星禮，你才是瘋了吧？我怎麼可能送你禮物，我恨不得你S了最好。」
葉星禮不吭聲了，他低下頭，手指擺弄著那些碎瓷片。
我看著他漆黑的腦袋。
在這一瞬間，我突然就覺得他也挺可憐的。
下一秒，他又抬起頭，眼裡滿是希冀。
他說：「希希，你再送我一個好不好？」
我看著他期待的眼神。
拒絕的話哽在喉嚨裡，我沒應聲了。
他自問自答：「那就說好了啊，明天我生日，我回去，你就再送我一個瓷娃娃，好不好？」
我張開嘴剛想說「不好。」
他就搶先說了話：「你不說話，我就算你答應了。」
聲音脆生生的，眼裡滿是期待。
我心裡又生出那股熟悉的感覺。
我負氣般轉過頭，不說話。
葉星禮很快就處理完工作。
他把我放在副駕駛，親自給我系上安全帶。
他開心地說著他工作上的事，但是我興致缺缺地靠在車門上。
我根本就不想了解葉星禮。
7
第二天，葉星禮也早早就去了上班。
我吃完早餐，吃完藥之後縮在沙發上發呆。
門鈴突然響了，佣人去開了門。
是我爸媽，他們走到我的面前。
面上滿是恨鐵不成鋼。
我冷冷地抬起頭，看著他們不說話。
我媽坐到了我旁邊。
她拉起我的手，面上滿是責怪。
她說：「時希，你昨天又鬧了？」
「聽說你還跑到星禮公司裡鬧去了？」
「你怎麼這麼不懂事啊，星禮現在寵你是因為喜歡你，你要是老是這麼不懂事，說不定哪天，他就不喜歡你了。」
我的父親也在旁邊幫腔。
我冷冷地收回手，平靜地看著他們數落我。
看啊，這就是我的父母。
他們明明知道，蔣序懷才是我的男朋友，他們明明知道葉星禮是S人兇手。
現在依然為了葉星禮的權勢，選擇讓我委屈求全。
他們隻害怕自己的榮華富貴不再。
我又聽見我媽說：「不是我說你啊，時希，像你現在這樣還有精神病的，除了葉星禮也沒人能忍受你了。」
我腦子裡的弦一蹦。
什麼叫，我有精神病？
我心裡突然很煩，對他們惡心的嘴臉感到無比厭煩。
於是我立馬起身，我朝他們尖聲大叫。
我拼命推搡著他們，嘴裡喊著：「你們給我滾，滾，我再也不想看見你們！」
「你們才是神經病呢！」
佣人被我們這邊的事給嚇到。
她們立馬跑了過來，把我爸媽給趕了出去。
我無力地坐在沙發上，眼淚緩緩流下。
回想我這短短的二十四年，我從來沒得到誰純粹的愛。
隻有蔣序懷。
隻有他願意在漆黑的小巷裡朝我伸出雙手。
隻有他會在我哭泣的時候幫我擦掉眼淚。
也隻有他會冒著大雨去給我買我隨口想要的零食。
但是蔣序懷S了。
他再也不會朝我笑了。
8
因為我爸媽的到來。
我心煩意亂得很，也忘記了要給葉星禮買瓷娃娃。
晚上我服完藥早早地睡了。
後半夜我睡得有些渾渾噩噩。
我感覺到葉星禮在我的旁邊躺下。
我有些抵觸地躲閃著他的觸摸。
葉星禮從背後抱著我。
他小聲跟我說：「今天對不起，我保證他們以後都不會出現在你面前了。」
葉星禮低低的話傳入耳朵。
我卻一點也不覺得開心，反而越發煩躁。
我不吭聲，閉上了眼睛。
再睜開眼的時候，葉星禮又已經離開了。
我走到樓下，就看見了客廳桌子上。
擺放著一個跟之前那個一模一樣的瓷娃娃。
見我一直盯著那邊。
佣人邊拖著地邊開口說：「時小姐，那是先生昨天晚上帶回來的。」
原來，他早就知道我不會買。
所以自己給自己買了一個。
葉星禮，連我要送他的生日禮物都親自去買。
我又開始煩躁起來。
看著那個娃娃，心裡悶悶的。
佣人見我眸色陰沉地看著那個娃娃。
生怕我一個生氣跑過去把娃娃砸了，立馬收了起來。
我搖了搖頭沒理。
下午的時候，葉星禮難得早下班回來。
但是跟著他一起回來的，還有祝晴好。
祝晴好是挽著葉星禮的手臂回來的。
葉星禮表情溫柔地跟她說說笑笑著走進來。
看見我站在客廳裡，他慌張地推開祝晴好。
9
祝晴好雙手抱臂，漫不經心地打量著我。
眼裡滿是不屑，她開口說：「這就是你一直藏在家裡的人啊，也不怎麼樣嘛。」
我SS地盯著她，腦海裡響起她那天幫葉星禮開脫的話。
「我能幫葉星禮證明，蔣序懷的S就是個意外。」
她明明在場，明明當時也被嚇的要S。
卻還是轉頭選擇幫助葉星禮脫罪。
他們都是兇手！
葉星禮朝我走來，他如往常一般要擁抱我。
我躲開了，神色不善地看著他。
然後，我看見他眼裡閃過的無奈。
他朝我伸出手。
他揉了揉我的腦袋，不顧我的躲閃。
吃飯的時候，我如往常一般坐的離葉星禮遠遠的。
隻不過這次，我們的中間多了一個祝晴好。
她嘰嘰喳喳地說著什麼，神情激動的時候還會上手比劃。
好幾次，葉星禮都被她逗地笑彎了眼睛。
跟他互相折磨這麼多天以來。
我第一次感覺到他這麼開心。
我想，或許我真的能搬出去了。
但是心裡卻總覺像缺了一塊。
祝晴好住進了別墅客房。
她撒嬌地朝葉星禮說：「星禮，我可是跟我爸爸媽媽吵架了，你必須收留我。」
葉星禮寵溺地點了點頭。
在我們的房間隔壁，收拾了一間客房給她住。
10
晚上，我翻來覆去睡不著。
腦子裡像有一坨繞錯的線。
我掙扎著打開手機。
凌晨三點。
葉星禮還沒回來睡覺。
我下了樓，想去倒一杯水。
漆黑的客廳裡開著一盞昏暗的燈。
我看見葉星禮坐在沙發前面的地上。
我走過去，想看看他這麼晚了還在這裡做什麼。
越走近，空氣裡的酒精味越濃重，我厭惡地捂住了鼻子。
葉星禮什麼時候學會喝酒了？
我看見癱坐在地上的葉星禮。
他的面前，擺放了好幾個空了的酒瓶。
我用腳踢了踢他，開口道：「葉星禮，你S了？」
葉星禮皺了皺眉，然後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踉跄地爬起來，走到我的面前。
他眼睛亮閃閃地說：「希希，你在關心我？」
我無語，他從哪裡看出來我在關心他？
葉星禮又委屈巴巴開口。
他說：「我生日的時候你沒給我送娃娃……」
我有些心虛的摸了摸鼻子。
下一秒，他突然撲到我面前。
我被他嚇了一跳。
腳一滑，往沙發那裡摔去。
葉星禮抱住了我。
他還護著我的頭，壓倒在我的身上。
我沒好氣地推了他一把，他緊緊地抱住我。
他說：「今天你都不讓我抱了……」
我厭煩地開口：「你不是都要祝晴好了，還來抱我幹嘛，你抱她去啊。」
葉星禮抱著我不松手。
他說：「我就要你，希希，你也看看我好不好？」
我真的討厭S葉星禮了，喝醉了的他更討厭！
11
最後葉星禮抱著我睡著了。
我推開了他，然後往臥室裡走去。
我就不該下來喝這杯水。
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葉星禮沒走。
他的手橫亙在我的腰間。
身上沒有了酒精味，隻有清爽的檸檬香。
我看著他安靜的睡顏，有些恍惚。
他的眼睛緊緊閉著，眉頭微蹙。
看起來夢見了不太好的東西。
我鬼使神差地抬起手，撫平他眉間的褶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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