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貴妃每日食用人腦烹飪的腦花，不僅壓制住了毒素發作，聽說還有助於懷孕。”

 

皇帝竦魂駭目，簡直不敢相信他賢良淑德的貴妃，竟然能做出如此殘忍的事情。

 

我含淚道：“陛下不信，可以去冷宮看看。”

 

皇帝叫來貴妃，讓我與她當面對質。

 

貴妃臉上還未消腫，看上起醜陋不堪，一見我便明白了大概，爬過來要撕我的嘴。

 

“你個小賤人，不許你在陛下面前汙蔑本宮！”

 

皇帝冷笑連連，“你S了朕最心愛的女人，S了朕的第一個皇子，還虐S宮女，挖出他們的腦花，供自己享受，你說朕該不該S你？”

 

貴妃哭得撕心裂肺：“陛下你忘了？懷了第一個皇子的人是臣妾，不是姐姐，臣妾才懷了那個孩子四個月，被姐姐的內侍從臺階上推下來，孩子……就這麼S在了臣妾的肚子裡！”

 

Advertisement

“S到臨頭，還不知悔改，竟敢汙蔑先皇後，實屬罪惡滔天！”

 

皇帝從侍衛腰間抽出一把利劍，就要一劍捅穿她。

 

我趕忙擋在貴妃面前。

 

不行啊！這毒婦就這麼被你捅S，那也未免太便宜她了。

 

皇帝的劍停了。

 

貴妃一腳把我踢開，胡言亂語：“本宮不需要你個賤婢同情，給我滾！”

 

她又跪在皇帝面前苦苦哀求。

 

“陛下，你答應過先皇後，要好好照顧我的，先皇後可隻有我這一個親妹妹啊！”

 

“你別以為朕不知道，後宮裡那些S去的妃嫔宮女，還有她們的孩子，都是你的傑作。”

 

皇帝連看都懶得看她一眼，扔掉了劍，厭惡地開口：“照顧你？那是從前了。”

 

貴妃按我所料想的那般打入冷宮。

 

皇帝不知為何饒了我一命，還恩準我進慎刑司看望陸恆。

 

陸恆被五花大綁在柱子上，渾身染血，傷口像嬰兒的嘴唇那樣往外翻。

 

他看清楚來人是我，張了張嘴，嘔出一口殷紅的血。

 

“我說都是貴妃的錯，和你一點關系都沒有，你隻是個被迫做壞事的可憐人。”

 

我掏出帕子，擦掉陸恆臉上的血汙，他的唇邊浮現淺淺的笑意。

 

“我做到了，看到你沒事我很放心，我還是保護好了你。”

 

我也笑了。

 

“謝謝啊陸恆，你保護過我很多次呢。

 

“我記得第一次見貴妃的時候，我要自戕以證清白，也是你救了我。”

 

陸恆輕輕嗯了一聲，他目光炯炯地凝視著我。

 

好溫柔的眼神啊，俗話說日久生情，他該不會是真的喜歡上我了吧。

 

我湊近到他的唇邊，親了他一下，冷冷開口：

 

“你難道不覺得我很眼熟嗎，睡了那麼多次，你怎麼一點都想不起來？”

 

陸恆發覺我的笑容裡透出一股瘆人的寒意，有點納悶地盯著我：

 

“我們以前見過？”

 

“見過啊。”

 

我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齒。

 

11

 

“你和王緒曾經去過一個賣豆腐的女人家裡，你刮花了這女人的臉蛋，你們S了她的父母，你還一刀捅S了她的妹妹。”

 

陸恆呼吸越發急促起來，他似乎想起來什麼了。

 

強忍住渾身的痛楚，難以置信地盯著我的左胸看。

 

“然後你們把這女人拖走，將她腦袋剖開，活活挖出了她的腦花！”

 

陸恆震驚不已，他哆嗦著問：“你是這賣豆腐女人的妹妹？怎麼可能，我分明記得我一刀插進了她妹妹的心髒。”

 

我拉開衣襟，露出左邊胸膛，那道傷疤清晰可見，陸恆猛地吸了口氣，瞳孔都在微微顫動。

 

“因為她妹妹的心髒長在右邊，不長在左邊。”

 

陸恆的每一絲表情都寫滿了驚懼。

 

我取出袖子裡的匕首，一點一點扎進了他的胸腔裡。

 

鮮血汩汩流出，打湿了我的指間。

 

陸恆做著最後的掙扎，“我對你是真心的……”

 

真心？

 

從我家破人亡，我的姐姐被你們折磨S的那一刻。

 

我便不再有任何真心了。

 

等到整把刀刃沒入路恆的胸膛，他再也沒有了動靜。

 

這是第三滴血。

 

我盯著陸恆胸口慢慢凝固的血洞，整個人激動得顫抖起來。

 

快了，我馬上就要完成我的復仇大計了！

 

我立即去了冷宮，看見貴妃躺在床上，她已經無法吃到年輕貌美女子的腦花了，身上的疹子非但消除不去，還越起越多，逐漸佔據了她的整個身體。

 

美麗的容顏已經完全扭曲了，看起來真的很像個怪物。

 

她見到我的出現，哪怕痛不欲生，也要起身衝我破口大罵：

 

“你個下賤的奴婢，居然敢背棄舊主，本宮就算是下了地獄，化作厲鬼，也會叫你不得好S！”

 

我找了個幹淨的凳子坐下，笑眯眯地望著她。

 

“還說本宮呢，你都不是貴妃了，你現在連我這種賤婢都不如。”

 

貴妃惱羞成怒，原本腫得像豬頭的臉看起來更腫了。

 

“我曾經就是在這裡，目睹許多無辜的女子，因為你的欲念，被活取腦花，她們的慘叫聲一直留在我的腦袋裡，讓我難以入眠。”

 

貴妃冷笑一聲，看起來更加討厭了。

 

“這些賤婢本就是蝼蟻一般的存在，能夠成為本宮的盤中餐，為本宮早日懷上龍胎盡一份薄力，便是她們的造化了。”

 

我搖了搖頭，湊近些。

 

“你還真是執迷不悟，看著我這張臉，你有沒有想起什麼？”

 

貴妃這下茫然了。

 

“什麼？你這不知活在哪個鄉下地方的草民，本宮怎麼可能見過你。”

 

我用衣服包住手，甩了貴妃兩個響亮的耳朵。

 

避免碰到她臉上的疹子，叫我惡心。

 

貴妃被我打懵了，愣愣地捂住臉。

 

“你……你到底是誰？”

 

我這一次抬手，耳光打得更狠了。

 

直到把貴妃打到吐血，哭哭啼啼地跪下來求我饒了她。

 

我才徐徐放下手。

 

“你害過的女人太多，我姐姐不過是其中一個，你不記得也很正常。

 

“再說了，當年陸恆刮花我姐姐臉蛋時，我在後廚煮豆花，你可能沒有正眼瞧過我。”

 

貴妃很是恐懼地盯著我，她嘴裡反復念叨“煮豆花”這三個字。

 

“你姐姐……好啊，本宮想起來了，你姐姐是那個豆腐西施！”

 

我鼓掌大笑，“記性不錯啊，也難怪能想到這種刁鑽的下毒手段，禍害自己的親姐姐呢。”

 

貴妃連連退了好幾步，又哭又笑：

 

“那是你姐姐活該！她想要爬上龍床，當皇妃！本宮告訴你，這不能夠！

 

“本宮S了你全家又如何，你們這些蝼蟻，能S在本宮手上，是你們的福氣。”

 

眼看貴妃如此不記打，我也懶得和她廢話了。

 

“一個燒火丫頭生的庶女，還一口一個蝼蟻，真叫人臉紅啊。

 

“那麼今天，我就代表我的姐姐，代表S在你手裡的可憐女子，讓你品嘗一下，什麼叫做蝼蟻的憤怒！”

 

我猛地踹向她的肚子，讓她痛得S去活來。

 

“你知道你為什麼會變成這副尊容嗎，因為你的舌頭太笨了，根本嘗不出我近日給你做的是豆花，根本不是腦花。”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在皇帝的劍下救你嗎，因為我要讓你備受折磨，在痛苦中S去，這樣才不算便宜了你！”

 

我扎穿了貴妃的兩隻眼珠，逼迫瞎了眼的她在地上像條野狗一樣亂爬。

 

在她張嘴咒罵我的時候，我幹脆割斷了她的舌頭，讓她咿咿呀呀地說不出話。

 

等發泄完畢，貴妃伏在地上苟延殘喘，臉上已經沒有一絲活氣了。

 

我終於發自內心地笑了。

 

這是第四滴血。

 

12

 

我從冷宮出來時，烏金西沉，很瑰麗的風景。

 

皇帝身邊的太監瞧見我一身的血，嚇了一跳：

 

“姑娘快去換身衣服吧，陛下要見你。”

 

皇帝居然不處置我，而是把我叫到了他的宮裡。

 

他看起來格外憔悴，一臉呆滯地望向我。

 

“你的手藝很好，能給朕做一碗豆花嗎？”

 

我一愣，果真聽得他接下來說：“朕想吃罪婦之前吃過的那種。”

 

原來如此，我差點忘記了，眼前這位九五至尊也是罪魁禍首啊。

 

如果不是他溺愛貴妃，貴妃也不可能有如此大的權力，害S那麼多人。

 

而他，也如貴妃等人一般，視無辜百姓的性命如草芥。

 

皇帝似乎覺得自己的話有點殘忍，違背了一個聖君的形象，尷尬地解釋：

 

“朕隻是好奇腦花的味道，試個味道罷了。”

 

誰的腦花？

 

自然是陸恆和貴妃的了。

 

我望著灶臺上兩份新鮮的腦花，握住鏟子的手抖個不停。

 

我知道皇帝為什麼要吃腦花，因為他也希望這妖道的方子治一治他子嗣稀薄的毛病。

 

兩碗腦花出鍋，我親自端到了皇帝面前。

 

他吃了一口，便陷入了嫩滑爽香的美味當中。

 

“難怪罪婦念念不忘，朕也想每天吃到。

 

“你說朕吃了這些腦花，是不是也可以綿延子嗣，為我江山開枝散葉了？”

 

那些女子的慘叫聲重新回到了腦海裡。

 

我眼睜睜看著皇帝的牙齒咯吱作響，快要瘋魔。

 

絕對不能再有無辜的女人落在他的手裡了！

 

絕對不能！

 

鬼使神差般，我捏緊了匕首，一步步靠近皇位。

 

趁著皇帝還沉浸在腦花裡，我眼裡燃燒著仇恨的怒火，上前猛地一刀捅穿了他的喉嚨！

 

皇帝毫無防備，他瞪圓眼珠子，張開嘴巴，什麼話都說不出口。

 

灼熱的液體一滴滴落在我的手背上。

 

我再次被鮮血染紅。

 

旁邊的侍衛驚呆了，過了片刻才反應過來，一擁而上。

 

無數刀劍捅進了我的身體，一下下刺穿了我的骨血。

 

我躺在血泊之中，痛得蜷縮成一團。

 

皇帝的屍體搖搖欲墜，倒在了侍衛的擁護裡。

 

淚水湿潤了我的眼眶。

 

逐漸模糊的視線裡，我仿佛看見了姐姐站在豆腐鋪子裡，衝著我笑。

 

“快要打烊了，姐姐給你做一碗豆花吧。

 

“今天賺了不少錢呢，可以給阿爹買藥，治好他的腿傷了。

 

“還有阿娘，妹妹，我早就想給阿娘買個銀镯子，剩下的存起來，給你備嫁妝。”

 

炊煙繚繚，我抱住姐姐的腰，一邊向她學習如何做豆花，一邊和她撒嬌。

 

“姐姐，多放點葡萄幹和紅豆，還有啊，我不要嫁人，要嫁你先嫁。”

 

姐姐捏了下我的臉蛋，嬌嗔道：“我要照顧阿爹阿娘，還是你嫁人吧。”

 

姐姐——

 

我衝遠方伸出手，仿佛吃到了姐姐最後做給我的那碗香甜的豆花。

 

姐姐，你做的豆花，真的很好吃呢。

 

下一世，你再多給我做幾碗，好不好。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