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一邊跑,一邊撥打姜念初的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暫時無人接聽......”


 


等待紅綠燈的間隙,姜念初看了一眼旁邊的車。


 


“認識?”


 


姜念初搖搖頭,“不認識。”


 


她低頭戴上墨鏡,“走吧,綠燈了。”


 


陸既明油門踩到底,車還未停穩就焦急地往屋子裡衝。


 


“念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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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應他的,是空蕩的回聲。


 


他把別墅的每一間房間都找了一遍,卻沒有姜念初的身影。


 


甚至連她的氣息,都消散得無影無蹤。


 


陸既明叫來所有佣人,“有沒有看到太太?”


 


佣人面面相覷,一起搖頭。


 


“昨天太太很晚才回來,然後就開始收拾東西。今早我們起床後就沒看到她了。”


 


陸既明的頭皮一緊,“收拾東西?收拾什麼東西?”


 


佣人又一起搖頭。


 


“我養你們這麼多人幹嘛?一個大活人不見了竟然都沒發現!”


 


“去周圍找找。”


 


陸既明盯著與姜念初的對話框,最後一句話是他的:


 


“等她孩子滿月,我補給你好不好?”


 


昨天是他們的結婚五周年紀念日,他一早就訂了餐廳,打算過一個久違的二人世界。


 


可約定時間臨近時,許清歡卻嚷嚷著肚子疼。


 


她眼淚汪汪地拉住他的袖子,“既明哥,你不要丟下我一個人,我害怕......”


 


陸既明看時間還算充裕,便陪著許清歡去做檢查。


 


許清歡一步也不讓他離開,SS拉著他的手。


 


一系列檢查結束後,他送許清歡回到病房,又哄著她睡下。


 


等從口袋裡拿出手機,竟發現不知何時手機關機了。


 


他連忙開機,和姜念初約定的時間卻已經過去三個小時。


 


他愧疚地給她打去電話,解釋失約的原因。


 


出乎他的意料,姜念初很平靜。


 


可是她越平靜,陸既明越心慌。


 


“念念,明天你去逛逛街,喜歡什麼就刷卡,不用考慮價格。”


 


姜念初聲音S寂,“你送的這對祖母綠寶石耳墜,我就很喜歡。”


 


陸既明聽她這樣說,卻沒有一絲高興。


 


他後悔不已:“都怪我心太軟,許清歡一撒嬌我就把配套的項鏈給了她。”


 


他當即就讓助理重新拍了一套藍寶石珠寶,打算補償姜念初。


 


姜念初的手機仍舊無法接通,佣人裡裡外外找遍了也沒找到她。


 


陸既明一夜沒睡,此刻頭痛欲裂。


 


他發了一段語音,“念念,清歡已經平安生產,馬上就去月子中心。”


 


“昨天是我不好,我們今晚......”


 


他按住“說話”的手指一抖,SS地盯著鮮紅的感嘆號。


 


姜念初把他拉黑了!


 


“咣當”,手機重重地砸在地板上。


 


他們在一起這麼多年,也有過幾次激烈的爭吵。


 


破口大罵也好,離家出走也好,他們從不會不接電話,更不會將對方拉黑。


 


陸既明終於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這一次姜念初是真的對他失望了!


 


他把助理叫來,“去查查太太的手機定位,要精準到米。”


 


十分鍾後,“陸總,太太的手機定位功能應該關閉了,查不到位置。”


 


陸既明揉著酸脹的太陽穴,“那就去找黑客破譯,要最好的黑客!今晚前我必須知道她在哪兒!”


 


助理有些為難,“陸總,如果找不到......”


 


陸既明不耐煩地打斷他,“找不到就去查出行記錄,飛機、火車、輪船、汽車,難道她會憑空消失嗎?”


 


許清歡一邊給嬰兒喂奶,一邊問護工:


 


“既明哥呢?怎麼一直不見他人影?”


 


護工搖頭,“陸總交代照顧好您之後,就離開醫院了。”


 


許清歡心裡不踏實。


 


雖然她已經成功讓陸既明和姜念初離婚,但孩子戶口還沒落呢。


 


“千萬不能功虧一簣。”


 


趁著護工不注意,她狠狠擰嬰兒的大腿。


 


“哇——哇——哇——”


 


嬰兒吃痛,哭得撕心裂肺,怎麼哄都沒用。


 


許清歡讓護工給陸既明打電話,“你就說孩子哭得快休克了,讓他快來看看。”


 


陸既明正焦頭爛額,接到電話很不耐煩。


 


“孩子哭就找醫生,我去了有什麼用?”


 


護工把他的話轉達給許清歡,“陸總說他有急事,這幾天就先不過來了。”


 


許清歡越想越不對勁兒,難道是姜念初出什麼事了?


 


她心裡犯嘀咕,“不行,為了我和孩子的後半輩子的榮華富貴,必須主動出擊。”


 


於是不顧醫院的勸阻,許清歡執意出院。


 


她抱著嬰兒推門進屋時,坐在沙發上的陸既明眼神一亮。


 


“念......”


 


在看清是許清歡後,瞬間又黯淡下來。


 


“怎麼是你?不是說下周才出院嗎?”


 


許清歡把孩子交到護工手裡,“我聽說陸太太失蹤了,擔心你所以就先出院了。”


 


陸既明“哦”了一聲,“應該隻是離家出走,昨天確實是我不好。”


 


許清歡靠著他坐下,假意安慰了幾句。


 


“我想也是,陸太太無親無故又能去哪兒呢?鬧完脾氣自然就回來了。”


 


接著話鋒一轉,“既明哥,要我說也是你把她慣壞了。”


 


“女人應該事事以男人為重,挨罵挨打都是正常的,她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陸既明心煩,聽她揶揄姜念初,心底沒來由地燃起一股火。


 


“我給你聯系了月子中心,你先去那邊休養吧。念念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許清歡一愣,想不明白陸既明為什麼突然對她這樣冷淡。


 


她心裡委屈,眼眶一點點染紅。


 


“我隻是想幫你,沒想到會惹你厭煩。我這就帶著孩子走......”


 


陸既明嘆了口氣,“天太晚了你今天就住下吧,明天再去月子中心吧。”


 


許清歡暗暗得意,陸既明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心太軟。


 


當然,這同時也是他最大的缺點。


 


他這個人仗義,不懂拒絕,所以才會任由許清歡作天作地,最後把姜念初擠走了。


 


許清歡收起眼淚,抱著孩子走到他面前,“既明哥,你看過孩子沒有?”


 


陸既明瞅了一眼熟睡的嬰兒,總覺得他的眉眼並不和他S去的兄弟相像。


 


他搖搖頭安慰自己:也許孩子還小,大一點興許就長得像了。


 


嬰兒突然嚶嚀了一聲,許清歡竟當著他的面解下衣裳喂奶。


 


“呼,吃吧吃吧。”


 


看著許清歡舒展的眉眼,臉上洋溢著慈母的微笑。


 


陸既明的心“咯噔”一下。


 


如果他沒有逼著姜念初拿掉孩子,再過幾個月她也做媽媽了。


 


她喂奶的時候,一定更溫柔更美麗。


 


“念念,你到底在哪兒......”


 


許清歡本想靠喂奶吸引陸既明的注意力,卻發現他竟然在走神。


 


她把嬰兒放到一邊,敞著衣裳眼神魅惑地勾著陸既明。


 


“既明哥,聽說母乳最有營養,你要不要試試?”


 


姜念初坐進車後座,才發現有人。


 


幾年不見,男人似乎成熟了許多。


 


他半張臉藏在陰影下,看不清神色。


 


“我猜,姜小姐不記得我的名字了。”


 


姜念初抬眸看向他,“白斯辰。”


 


白斯辰輕笑一聲,唇邊勾起漂亮的弧度。


 


姜念初一時間看呆了,脫口而出:


 


“你是整過容嗎?都做了哪些項目?”


 


白斯辰的目光定在她酡紅的臉頰,“你喝酒了?”


 


她確實喝了不少酒。


 


陸既明一直珍藏舍不得喝的帕圖斯,她喝了一半兒,倒了一半兒。


 


白斯辰突然傾身,將整張臉貼近姜念初。


 


“如假包換。”


 


姜念初帶著酒香的呼吸撲在他臉上,“我不信。”


 


白斯辰抿嘴,正在思考如何證明他天生麗質。


 


下一秒,姜念初冰涼的手掌覆上他優越的下颌線。


 


“我試試。”


 


在接下來的一分鍾內,她按照網絡上如何分辨是不是科技臉的方法對付眼前過分好看的臉——


 


捏他的鼻梁,推他的鼻頭,揉他的下巴。


 


坐在副駕的是白斯辰的私人助理,此刻如坐針毡。


 


他回頭想制止,卻被白斯辰一個眼神打回去。


 


姜念初終於停止了荒唐的舉止,低頭陷入沉思。


 


三年前,她為什麼完全忽視了白斯辰這張酷似嚴屹寬的建模臉?


 


很快她就有了答案。


 


那時她和陸既明愛得熱烈,眼裡根本看不到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一個男性。


 


車平穩地駛入主路,姜念初歪七八扭地靠在座椅上。


 


那半瓶帕圖斯的威力不容小覷,加之整晚沒睡,此刻她已昏昏欲睡。


 


輕柔的音樂響起,姜念初竟真的睡著了。


 


白斯辰見她的頭幾次要撞向車窗,伸手及時護住。


 


聽她漸漸平穩的呼吸,白斯辰思索片刻後小心翼翼地把她的頭抱到自己腿上。


 


私人助理透過後視鏡看到一向不近女色的總裁,正幫姜念初整理額前的碎發。


 


短暫地思考後,悄悄打開了擋板。


 


白斯辰看著她的臉,眼前浮現出三年前她向他側翻的車子奔跑而來時的模樣。


 


及腰的長發隨著奔跑的節奏輕輕揚起、落下。


 


“先生,先生你醒醒!再堅持一下,我馬上救你出來。”


 


她用纖細的胳膊,奮力地將他從變形的車身裡向外拖拽。


 


趕在車爆炸前,把他扛到安全地帶......


 


可事後她卻拒絕任何形式的報答,“如果真的想感謝我,那麼如果你遇到同樣的事情,希望也能像我一樣去救人。”


 


他手裡十億的支票瞬間變得一文不值。


 


在他的堅持下,她答應把他的電話保存到通訊錄裡。


 


他反復叮囑:“有任何困難都可以打給我。”


 


可整整三年,她就像沒有出現過一樣。


 


這些年白斯辰的身邊不乏有優秀的女人,或漂亮溫柔,或優雅知性。


 


他父母也問,“你到底要什麼樣的?”


 


可有些人一旦出現,其他人就都變成了將就。


 


白斯辰給了自己一個期限:三年。


 


如果他再等不到姜念初的電話,就聽從家裡的安排,隨便娶一個富家千金。


 


直到那天,專屬於她的鈴聲《永不失聯的愛》響起。


 


他幾乎激動得跳起來。


 


“你能不能娶我?”


 


“什麼時候?”


 


“大概一個月後,或許會更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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