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嫡姐假S那日,是我嫁給姐夫作續弦的日子。


 


她成了姐夫S去的白月光。


 


而我則要受夫君一日比一日冷的臉。


 


侯府大廈傾頹,夫君腿殘,繼子年幼,我都擔了起來。


 


卻不想多年後,我親手拉扯大的繼子灌了我一碗毒藥。


 


閉眼前,S而復生的嫡姐洋洋得意站在我床前:


 


“蠢貨,霸佔了我這麼多年的侯府主母也該還回來了。”


 


再回到嫡姐假S那日,我親手捂住了她的口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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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夫妻對拜!”喜婆的聲音高亢嘹亮。


 


我驟然睜開眼睛,眼前是滿眼的紅色,頭頂還蓋著一方大紅蓋頭。


 


片刻的愣怔,外面傳來慌張的通報:“侯爺,大娘子歿了!”


 


這一句報喪於我而言卻像是一道將我推向地獄的催命符。


 


上一世,嫡姐陸晚凝產後體弱。她將我召去侯府,拉著我的手痛哭流涕,說她命不久矣,求我嫁入侯府作續弦。


 


“我走後,侯爺過得艱難,你幫幫他。”


 


我低下頭,凌璟對我有救命之恩。甚至,他本該是我的夫君。


 


她又一把抓住我的手:“想想你娘,你若嫁到進侯府,她在陸家的日子也會好過許多。”


 


我應下了。


 


卻不想為我一生的悲慘埋下禍端。


 


我和凌璟的成親禮未完,就傳來她的S訊。


 


再婚之日,卻成了發妻忌日。


 


凌璟或許是怨怪我的,婚後對我冷臉相待。


 


不久禍事降臨,皇上查出侯府貪汙軍餉,查抄家產。但念及凌家世代功勳,還是保留了爵位。


 


大廈傾頹下,我將陸晚凝留下的兒子拉扯大,還費心醫好了凌璟的殘腿。


 


卻不想多年後,凌璟戰S沙場的消息才傳來,親手養大的繼子就忙不迭給我灌下一碗毒藥。


 


閉眼前,我看見S而復生的嫡姐站在我床前,得意洋洋:


 


“蠢貨,霸佔了我這麼多年的侯府主母也該還回來了。”


 


她俯身在我耳邊低語:“到了下邊給凌璟帶句話,我和方淮川的孩子喊了他多年的爹是他的福分。”


 


S前,我緊緊拽著帷帳,瞪大了眼睛盯著她,目眦欲裂。


 


重活一世,既然她要S,那我就讓她如願以償吧。


 


此時凌璟扔下手中和我同牽的紅綢,瘋狂地往外跑去。


 


一如前世。


 


那時我求他帶我一起去看看嫡姐。


 


他卻當我是要穿著喜服去她跟前故意衝撞,一把將我推開:


 


“若不是為了阿凝,我這輩子都不會娶你。你還想讓她S也S不安寧嗎!”


 


而父親和嫡母也攔著我,將我強留在喜堂,獨獨一人由丫鬟牽著進了凌璟的房間。


 


夫妻對拜後,本該是夫妻二人在眾人簇擁下送入洞房的。


 


陸晚凝就連S都在警告我,休想沾染分毫凌璟對她的念想。


 


哪怕,這一份念想是她搶佔了我的。


 


多年前,叛軍當道,世道不平。父親去隔壁林州州府任職途中遇上匪徒,我坐的馬車驚了,被父親扔下。


 


我命大,甩開了匪徒。馬停下來,那時凌璟渾身是血爬上了我的馬車。


 


我戴上鬥篷,認出他是黑羽軍的人,想是被叛軍追S至此。


 


我給他止血包扎,帶著他往林州趕。


 


途中遇上叛軍搜查,我謊稱我們是夫妻才躲過盤問。


 


凌璟看我一直戴著鬥篷,也知深閨女子最重名聲。


 


他自覺虧欠,傷好後,留下一塊玉佩和一句話走了。


 


“姑娘大義,在下絕不會多言一二。”


 


透過紗簾,他的眼睛清澈明亮。


 


其實我知他並未走遠。


 


雨夜再遇匪徒,我緊緊握著一把匕首縮在馬車裡。


 


外面傳來幾道打鬥聲後,黑夜再歸於雨聲淅瀝。我知道是他。


 


他就這樣默默護送我到了林州城。


 


後來,黑羽軍大捷,他差人來林州找我,找到了陸家。


 


我才知他原是忠勇侯。嫡姐一聽侯府富貴,立馬搶了我的玉佩,以娘親病重威脅我,頂了我與凌璟相認。


 


所以陸晚凝很是清楚,我會對凌璟不離不棄,也會善待她的孩子。


 


她S後,凌璟心中一直掛念,對我冷若冰霜,避之不及。我尋不到機會告知他當初真相。


 


而看著他日日抱著那塊玉佩睹物思人,我絕望地意識到,在他心裡,那日鬥篷下救他的少女已經與故去的嫡姐SS地綁在了一起。


 


沒有一點間隙。旁人,插不進去半點。


 


我,就是那個旁人。


 


2


 


我在他身邊待得越久,他對陸晚凝的思念就越深,對我也躲得越厲害。後來腿好後他幹脆躲去了北疆,上了戰場。


 


凌璟履立戰功,皇上的封賞越來越多,侯府的日子也越來越好,他卻再未回來,直到傳來他戰S沙場的消息。


 


新郎跑了,高堂不在,眾人也跟著往陸晚凝的院子趕去。


 


原本喜氣洋洋的喜堂此時如同廢墟一般寂寥冷清。


 


我已經歷過一次,此時自己駕輕就熟地讓丫鬟引著我去凌璟的房間。


 


丫鬟退出去後,我翻出凌璟的常服,選了最不起眼的一身黑衣給自己換上。我知道他今晚不會來。


 


上一世在嫡母的堅持下,陸晚凝的屍體很快便被收斂入棺。


 


凌璟在棺前守到半夜,才被人送入側房小憩片刻。


 


我想正是這片刻,陸晚凝被偷偷送了出去。


 


換好衣服,我從窗戶翻了出去,繞開眾人,偷偷摸索到後院。要想把陸晚凝送出去,必然是有人接應。


 


果然,後門停著一輛馬車。


 


這馬車一看便是方家的。


 


看來陸晚凝的假S是和方淮川一同策劃的。


 


他本是林州富商之子,與陸晚凝一年前定下婚約。而陸晚凝為了嫁入侯府,毀了二人婚事。卻不想他竟追到了京城,兩人暗通款曲。


 


趁著駕馬小廝瞌睡,我偷偷爬上馬車藏好,就等著陸晚凝被人送上來。


 


前世,陸晚凝入館前,凌璟叫我來向她許諾會照顧好兩人的孩子。


 


那時她雙眼緊閉,沒有一絲感知,看來是服藥昏睡過去了。


 


既然如此,那她於我,便是我為刀俎她為魚肉了。


 


半個時辰後,陸晚凝被人送了進來。


 


小廝將她在馬車上安放好後,便出去放下簾子。


 


聽得外面一聲“駕”,馬車噠噠駛著。


 


我從座位下翻出來,拿出一早就備好的手帕,毫不猶豫地捂住她的口鼻。


 


她昏迷著,沒有一點反抗,直到將S那一刻。


 


強烈的窒息感將她從昏睡中刺激過來,她突然睜開雙眼,看清是我後,眼中閃過極度的不可置信,又跌入深深的恐懼中。


 


她開始掙扎。


 


我側眼看了一眼車簾,生怕外面的小廝發現。


 


還好,她沒有多大力氣,也生不出多少動靜,小廝並未察覺。


 


我手上力氣又使上幾分。片刻,她終於停下掙扎。


 


確認陸晚凝再無氣息後,我停下了手。


 


看著她瞪得圓溜溜的一雙眼睛,我突然有些後怕。


 


可腦海中浮出前世臨S前她的嘴臉,漸漸和眼前驚恐無助的這張臉融合。


 


我大喘著氣,試圖平息我的呼吸。


 


合上陸晚凝的雙眼後,我尋著馬車顛簸的間隙,跳了出去。


 


月色皎皎,如水般灑在回去的路上。


 


周遭的蟬鳴也隨著我的步伐漸漸逼近。明明是盛夏,我卻覺得像是掉進了冰窟窿,周身刺骨的寒。


 


失魂落魄回了侯府,我沒有回凌璟的房間,而是換回一早藏好的喜服。


 


今生我一早就溜了出去,想來府上還在找我。


 


換好衣服,我裝作迷路的樣子,隨便拉了個下人,告訴她我不小心從假山上摔下來,又找不到路。


 


被丫鬟帶回凌璟的房間後, 看著燈火通明,我從S了一個人的後怕中脫離。


 


陸晚凝既然做了初一,我做十五又如何。


 


我必須狠心,不然就會獻祭我的一生於不幸中。


 


3


 


房門被推開,我轉身與凌璟對視。


 


“你去哪了?”他問我。


 


我將方才的說辭又說了一遍。


 


他看向我的臉,面上竟掛了些心疼的神情,可語氣還是淡淡的:


 


“櫃子裡有藥。”


 


我後知後覺,才摸到臉上的傷。


 


拿出藥膏抹上後,我定下神:“侯爺找我?”


 


凌璟的眼圈很紅,明顯是已經痛哭了一場。他走上前,抬手向我伸來,又很快落下。


 


“走吧,跟我一同去送送阿凝。”


 


我愣怔了一下,他本該對我是非常冷漠的。


 


他又扯過一件鬥篷遞給我。


 


我接過來罩在身上,跟著他往陸晚凝的院子趕去。不知為何,我總覺得眼前的凌璟怪怪的。


 


陸晚凝的靈堂很快布置出來了。嫡母扶著她的棺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幾次都要背過氣去。


 


凌璟勸說她回去休息,她又立馬恢復過來,趴在棺材上不肯離去。


 


我乖乖跪在下面,滿眼戲謔地看著堂前表演的嫡母。


 


她那般護著這個棺材,不讓凌璟靠近,怕的是他發現裡面裝的早就不是陸晚凝了吧。


 


哭吧哭吧,我的嫡母。明日你還有得哭呢!


 


熬到天亮,出殯隊伍已經準備好了。


 


正要起靈,門子來報,有人闖進來大喊著要見凌璟,要他為陸晚凝伸冤。


 


我和凌璟去廳堂查看。可跪了大半夜的我,一起身便差點摔了下去。


 


他在一旁接住我後,又松手不動聲色地往外走去。


 


凌璟的腿早幾個月便傷了,昨晚又硬撐著來回奔波,此時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


 


我幾步上前要扶他一下,可想起上一世他對我的躲避,又收回了手。卻不想被他捕捉到,自己搭了上來。


 


一副很熟練的樣子。上一世陸晚凝去世後,他意志消沉,又加上左腿久傷未愈,自暴自棄了起來。為了替他醫好這條傷腿,我便拉著他練習。


 


他一次一次推開我,我又一次一次扶過他。最後他無奈,隻能依著我。


 


就像現在,他的手搭在我的肩上。


 


我正疑惑,可來不及細想。方淮川一看我出來了,立馬大步衝上來把我拉住。


 


我被他拉得趔趄,摔在地上。


 


方淮川指著我:“這個毒婦害S了她的嫡姐!真是惡毒得很,為了自己上位,竟然趕不及就在新婚之夜動手了!”


 


我忍著手掌挫傷的疼痛,從地上爬起來。


 


“方公子你是以什麼身份誣告我!”


 


“就算是官府拿人,也要拿出個證據來。”


 


這時嫡母和父親也趕了過來。父親一把上前將方淮川拉住。


 


“凝兒病亡是侯府上下都知道的事。方公子怎能憑空臆斷我女兒的S因,還不快走。”


 


他的話聽起來是呵斥,卻是催著他快走。他們原計劃中,可沒有這一出。


 


方淮川湊在父親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話後,父親立馬臉色大變。


 


嫡母也從父親的臉色中讀出其中意味,臉色欻的一下白了,跌坐在地。


 


她突然衝上來將我撲到在地,癲狂了一般:“你害S了我的女兒!你這個賤人,我要你為凝兒償命!”


 


4


 


“去S吧!你給我去S!”


 


她的手SS掐著我的脖子,讓我呼吸不能。


 


瘋子的力氣真是大得可怕,我怎麼都推不開她。


 


直到凌璟把她從我身上拖開。


 


他將我拉到身後,侯府的人立馬扶住我。


 


嫡母被控住安靜下來。方淮川才對凌璟說道:“晚凝是侯爺你的發妻,她被這個女人害S,你一定要為她報仇!”


 


我知道,陸晚凝S了,他們一切的謀劃都落空了。所以他冒著假S被戳穿的風險也要讓我給陸晚凝陪葬。


 


此時唯一還有理智的父親上前一把打了他一巴掌。


 


“我一個女兒病亡,一個女兒被你誣陷!方淮川你到底是安的什麼心!即便是當年凝兒退了你的婚,你也不該記恨到此!”


 


此言一出,凌璟的面色變得難看得可怕。


 


“嶽丈,你是說阿凝從前和他有過婚約?”


 


著急之下,父親也失了言。


 


“方淮川,你今日這樣汙蔑我,難道是對我嫡姐還有非分之想。我看你真是魔怔了!”


 


我適時加了一把火,又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一般。


 


“你頭上這發簪,倒像是嫡姐之物。還有你這袖口的花紋,我記得嫡姐的衣裙上也有,是她親手繡上的。”


 


凌璟與陸晚凝成親後一個月,他便上了戰場,久不在家。


 


陸晚凝與方淮川二人膽子越來越大。方淮川也習慣了毫不避諱帶著二人私相授受之物。


 


凌璟順著看了過去,立馬叫下人去找陸晚凝那件衣裙。很快,丫鬟們捧著一見淡紫色的襦裙呈了上來。


 


凌璟的臉色,真是綠得可怕。


 


父親連忙叫人來將方淮川打了出去。


 


“凝兒已經S了,你還要這樣侮辱她。陸長樂,我怎麼養出你這麼個狠毒的女兒。”


 


他開始將矛頭指向我。


 


“鬧夠了沒有!”凌璟護在我跟前,拉著我往外走。


 


顧及侯府的臉面,陸晚凝的喪事照常。


 


不過凌璟借口腿傷不便,沒有跟著送靈。


 


倒是父親嫡母哭得傷心得很。嫡母甚至哭得暈厥了過去,這一番倒是真暈。


 


侯府上下主事的,竟成了我這個才進門的新婦。


 


陸晚凝的喪事我大辦特辦,侯府賓客來來往往了三日。而我操辦得井井有條,借著這場喪事在京中傳開了名聲。


 


三日後,侯府終於安靜了下來。


 


這個時候,嫡母竟然將陸晚凝的孩子凌霖送了回來。


 


看來他們著急了。方淮川一鬧,已經讓凌璟開始懷疑兩人關系了。


 


自然,他會懷疑到凌霖的血脈上。


 


半月前,陸晚凝讓人將他送去了陸家,借口自己身子實在撐不下,其實也是為了自己好謀劃吧。


 


若非他們貪念侯府爵位,恐怕連這個孩子他們也要設計著一並帶走。


 


此時凌霖不過幾個月大,在乳母懷中小小一個,哭得撕心裂肺。


 


前世我便是從他這麼大的時候開始照顧。我從未生育,卻是硬生生將凌霖從一個小豆包般的奶娃娃養成一個騎射俱佳的少年。


 


他本是一個好孩子的。那時我做針線活,手上免不了被針戳上幾下,他會拉著我的手,鼓著個小嘴:


 


“姨娘,霖兒吹吹就不痛了。”


 


他從未叫過我娘,凌璟不允。


 


其實凌霖厭我,一早便有跡象。凌璟上了戰場立了幾次戰功後,凌霖每每從書院回來對我都非常不耐煩和嫌棄。


 


那時我隻當是少年到了叛逆的年紀,卻不想是陸晚凝在偷偷教導,與我生了嫌隙,最後竟狠心毒S了我。


 


那時他看著我S時痛苦掙扎的樣子:“毒婦,當初是你害S了我娘。還好娘親命大,不然我就再也見不到她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哪怕陸晚凝已經S了,我也不敢再把他留在我身邊。上一世我掏心掏肺地對他好,也抵不過陸晚凝的幾句挑唆。


 


我實在是怕了。


 


況且,他本來就是陸晚凝在外的野種。


 


我看向一旁的凌璟。


 


他的面色看不出喜怒。


 


我從乳母懷中接過來,逗了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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