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的語氣不容置疑，淡然地看著皇後。

 

她的臉色一變，嘴角勾起，得意地看著我。

 

「你知道嗎，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幅永遠什麼事都很有把握的模樣。他們都活該，我就是要告訴他們，相信你，所有人都會付出慘痛代價!」

 

她突然詭異扭曲地笑起來，挑釁地看著我。

 

「為什麼?」我勃然大怒。

 

「為什麼?我也想問為什麼。為什麼我們明明是雙生子，我們長得一模一樣，可是草鬼婆卻說你是我們等待百年的新任仰阿莎，是蚩族復興的領路人。」

 

她眼神仿佛嗜血般看著我。

 

「好阿姐，你告訴我，那我算什麼?你從小就被最優秀的草鬼婆教巫蠱之術，你天賦異稟，你人人敬仰。我呢?那我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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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表情越來越扭曲，恨不得將我生吃入腹。

 

「就因為這個，你將全族人性命棄之不顧!」

 

我起身捏住皇後脖子，將她抵在牆上。

 

「因為你輕而易舉得到才覺得沒什麼，是我散播的，你能怎麼樣。也是我蠱惑梁煜除掉他們……阿姐，我現在可不一定比你差。」

 

她雖然被我捏的快要喘不上氣，卻依舊挑了挑眉，脖子青筋暴起，還是要戲謔我。

 

「蚩笙，你以為他發現你操控他，他不會S你嗎，他最恨的就是無法掌控的人。」

 

「若非他有心，我無法左右他的想法。姐姐，他早就想背叛你S了蚩族了。」

 

她像是想到什麼有意思的事情，面目猙獰語氣戲謔地開口。

 

「我多次想讓皇上下令S你，他都隻是小小懲戒你。你說，皇上，到底是喜歡你多一點還是愛我多一點。」

 

說我她就掙開我的手掌，咳嗽幾聲。

 

「姐姐，你說要是皇上知道，他的皇位是你拿命換來的，他會是什麼表情。」

 

她垂下眼眸，像是迫不及待般瘋笑起來。

 

「若是，他知道你命不久矣，還懷有龍嗣卻S在這破敗的地方，他會不會瘋掉。」

 

她扭曲張狂地笑聲被她壓制著，顯得格外難聽。

 

「你想多了，梁煜隻愛他的皇位。」

 

我轉身進了屋內，命告畫關上了房門。

 

6

 

我確實快S了。

 

情蠱一旦種下，母蠱持有者必S無疑。

 

隻是我運氣好苟延殘喘了兩年。

 

在冷宮的日子實在不好過，又潮又冷，送來的飯菜也是難以下咽。

 

我可以，但是看著告畫，我心裡陣陣作痛。

 

她選擇和我進皇宮起，就不可能獨善其身了。

 

「告畫，我有事求你。」

 

我剛想跪下告畫就抱住我的身子，「你幹什麼!」

 

我的反常讓她慌了神，差點又流出眼淚。

 

「現在還S不了。」我故作輕松地笑到。

 

「告畫，這是一封信，信裡的內容至關重要。等我S後梁煜定會放你離開，你想辦法去辰王府，把這個給六王爺。」

 

她緊咬嘴唇，我知道她受不了我說遺言。

 

咬的嘴唇蒼白，最後還是重重點了點頭。

 

臨S的日子，我教了告畫下蠱。

 

隻希望我S後她有保命的能力。

 

來冷宮的第二個月，我的身體已經瀕臨崩潰。

 

蠱蟲反噬我日日疼的哀嚎，在床上痛的打滾。

 

肚子慢慢大了起來，我卻日漸消瘦。

 

我每天醒來看見的是哭的已經哭不出眼淚的告畫。

 

第一次，她看著我說「S了你就不用受這個罪了，問什麼老天爺還讓你受苦啊。」

 

來冷宮的第四十二天。

 

我終於S了，胎S腹中，一屍兩命。7

 

為什麼知道的這麼清楚，因為真的很疼，所以數著日子求閻王收我。

 

我的臉龐變得僵硬蒼白，手無力的下垂，嘴邊盡是鮮血。

 

隆起的肚子在瘦弱的身軀上顯得滑稽可笑。

 

我還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

 

我突然一愣，為什麼我還能看見?

 

我發現自己變成一縷魂魄，飄蕩在屋裡。

 

突然耳邊響起聲音。

 

「宿主你好，我是你的系統07號，你可以叫我小七。」

 

在我S後，居然有了一個系統，荒謬又有趣。

 

這個叫小七的系統可以變化成各種樣子每天逗我開心。

 

「為什麼我還不能重新投胎?」

 

「宿主塵緣未了，暫時不能去下一個時間。而且你難道不想看見梁煜的報應嗎?」

 

很想。

 

就這樣，我每天遊蕩在梁煜身邊。

 

梁煜的生活很無聊，每天皺著眉頭在大殿批奏折。

 

批得累了就去鳳儀宮喝茶，拿著勺子喂懷孕的皇後吃東西。

 

「臣妾難受，吃不下。」

 

「你現在可不是一個人，再吃一點。」

 

梁煜連哄帶騙讓皇後吃東西。

 

兩個人打情罵俏恩愛非常。

 

可是，梁煜一出鳳儀宮門就會顯得有茫然。

 

一日，他拿出一張畫像，對著小太監說到。

 

「你說，她該知錯了吧，朕去看看她好不好?」

 

我湊上前去看。

 

畫中人一身紅衣掩映，黑發披散，滿頭銀飾。

 

容色嬌媚，唇瓣殷紅，還帶著些許妖氣，隻是眼神卻沒有一絲波瀾。

 

「原來是皇後娘娘，奴才這就差人擺駕鳳儀宮?」

 

梁煜擺了擺手，「退下吧。」

 

隻有我知道，那不是告笙，是早些年的我。

 

整個蚩族，隻有我是龍紋祥，代表著至高無上的地位。

 

我撇了撇嘴，「梁煜，你這又是何必」。

 

我沒了興致，靠在小七身上打算小憩。

 

「來人，擺駕冷宮。」

 

什麼?冷宮!

 

我一下子情醒，我那橫S的模樣簡直慘不忍睹。

 

8

 

三個月，梁煜終於想起了還在冷宮的我。

 

我隨著他又來到熟悉的地方。

 

冷宮蕭瑟，炎熱的夏天在這裡都顯得寒涼。

 

院子裡沒人，一個月前被告畫收拾過的院子又雜草叢生。

 

梁煜皺起了眉頭，隱隱有些不耐煩的從雜草上跨過。

 

房門「咯吱」一聲打開，坐在黑暗裡裡的告畫抬眸看了一眼，又看向地面發呆。

 

我看著告畫，眼眶不禁酸脹，隻是靈魂流不出眼淚。

 

梁煜臉上疑惑，在屋內四周打量。

 

「告畫，你家娘娘在哪!叫她來見我。」

 

他的語氣已經有了怒意，以為我丟下告畫自己逃了?

 

旁邊的小七咂舌，「這男人太差勁了。」

 

告畫起身看著梁煜，平靜地說「恕難從命。」

 

梁煜眉頭緊鎖，看向她的目光犀利無比。

 

「放肆，你以為仗著順嫔我就不敢S你?」

 

沉默許久。

 

「皇上，仰阿莎S了。」

 

我很奇怪，告畫一直學不會叫我娘娘。

 

梁煜茫然地愣住，下意識又問了一遍。

 

「你說什麼?」

 

「她S了，我說她S了，聽清了嗎!」

 

他緊緊握住雙手，青筋暴起，咬牙切齒地說到。

 

「告畫，詛咒主子你該當何罪，若是她S了屍首又在哪裡?」

 

告畫生了怒意，卻不願和他再糾纏下去。

 

隻是擺手指了指桌子上的壇子。

 

「骨灰在那。」

 

蚩族地域狹小，且縱火不安全，為了安葬族人，早有草神婆培養出化人骨血的蠱蟲。

 

梁煜他知道。

 

他猛得往後一退，SS看著桌上的壇子，眼神恍惚又無措，眸中光澤一瞬失色，無聲無息。

 

「不可能……怎麼可能。她不會S的。」

 

但是層層把守的冷宮，我也根本逃不出去。

 

我看著梁煜咬緊牙關卻也止不住地顫抖，唇肉咬出鮮血，卻還是傳來嗚咽。

 

我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又抬頭，此時已變得平靜。

 

「不可能的，你為什麼要騙朕。」

 

他跌跌撞撞跑了出去，「發動錦衣衛，讓所有人出去搜，必須找到順嫔!」

 

我苦笑一聲，梁煜，何必自欺欺人。

 

9

 

梁煜罕見的去了我的寢宮。

 

坐在桌前，頭埋得很低，我很少看見這麼失意的梁煜。

 

隻聽他喃喃自語，一直喊著一個名字，「昭兒……」

 

我垂眸看著窗外，懷昭，這是梁煜讓我自己選的名字。

 

我唯一擁有過的名字。

 

他……很久沒叫過了。

 

突然門外響起著急的敲門聲。

 

「皇上，笙兒進來了。」

 

皇後一臉焦急，滿臉淚水。

 

「皇上，我也沒想到姐姐竟然……，怎麼會呢。」

 

她眼睛又紅又腫，眼淚一串一串落下來，顯得傷心欲絕，令人憐憫。

 

梁煜沉默不語，久久地凝視著皇後。

 

「皇後，朕聽說她被打入冷宮那天，你去找過她。」

 

「臣妾擔心姐姐，便拿了一些衣物送過去。」

 

梁煜似是在思考，不再說話。

 

「皇上，臣妾……做了你最愛吃的鮮花餅。」

 

皇後嬌滴滴地說。

 

我看著梁煜臉上有了一絲松動，還有些愧意。

 

他看著皇後，拿起一塊入口，突然臉上產生異樣。

 

「不好吃?」

 

梁煜突然勾起微笑，「沒有，隻是想起你在寨子裡做的鮮花餅，總是放很多茉莉花。」

 

我看見告笙愣了愣，隻是嬌羞地笑著。

 

他在寨子裡吃的鮮花餅，隻有玫瑰花和菊花。

 

除了他，隻有我知道。

 

他，居然對皇後起疑了。

 

「狗咬狗，真是不好看。」小七打了個哈欠擺擺手對我說。

 

突然，地面發出「咔」的一聲，碟子被扔在地上發出尖銳的聲音，在空氣裡回蕩。

 

皇後大驚失色，慌忙跪在地上。

 

「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騙朕。」

 

我無奈地看著震怒的梁煜。

 

這件事是我讓告笙不要告訴他。

 

旁人情意綿綿地感謝，我不需要。

 

我看著兩人沉默對峙，心裡一陣乏味。

 

小七發出感慨，「無趣啊無趣。」

 

其實隻要皇後再裝一裝，梁煜便會放過她。

 

可是我沒料到，皇後看著梁煜，突然發癲一樣狂笑出聲。

 

「梁煜，就算你知道了又能怎樣，我姐已經S了。」

 

笑聲悽厲悲慘，聽的人頭皮發麻。

 

梁煜勃然大怒抓住她的脖子，「胡說!我會把她找回來的。」

 

皇後停了下來，看著梁煜緩緩開口，「把手放下去。」

 

聲音蠱惑。

 

梁煜雙眼空洞，突然立住，「好，朕聽笙兒的。」

 

說著手就要放下去。

 

下一秒卻又回過神來，噗的一聲，一口鮮血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