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走進酒樓的雅間,屋裡一共十九人,唯一空著的主位,是留給我的。


 


大臣們迫切的向我表達著意願,希望我能拯救大晉。


 


我環視十九人,臉色凝重,“你們是在逼我造反。況且,我是女子。”


 


“長公主這是救國家於危難、救百姓脫離苦海,這可不是造反!”


 


“大晉已經腐朽,長公主若不施以援手,大晉便隻等亡國了!長公主浴血十三載,你吃得苦、賣得命,就會成為一場笑話!”


 


“大晉能天下一統,靠的不是皇上聖明、不是太子睿智,而是長公主治軍嚴明!否則,以皇上、太子縱情享樂,早就軍心渙散,不戰而敗了!”


 


“究竟男子做皇帝,還是女子做皇帝,老百姓並不是太在意。前朝便有曲後稱帝,她在位三十年,百姓安居樂業、國家蓬勃發展,她對國家的治理,比男子皇帝更好。長公主擔心自己是女子,不能服眾,這是多慮了。”


 


大臣們各抒己見,人人皆對父皇、桑祁徹失望透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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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望之:“不瞞長公主,我們私底下,收集了一些太子的罪證。”


 


桑祁徹做得髒事,我一清二楚。不過,我裝作不知情,“罪證?”


 


薛望之:“太子貪墨朝廷賑災的款項;太子私設賭坊,邀大臣賭博,大臣還不上債,他以此為把柄,要挾大臣為他辦事;太子收錢賣官……”


 


我聽著薛望之列舉出來的一樁樁、一件件,震愕當場!


 


22


 


那日,大臣們和我坦誠的聊了許多,我依舊沒有同意。不過,我適時的表現出了態度上的軟化。


 


薛望之等人見我開始被說動了,大伙兒自覺的整理匯總桑祁徹的罪證。


 


半個月後,眾人在朝堂上向父皇遞交罪證,一起參桑祁徹。


 


桑祁徹背地裡做下的齷齪事公諸於眾,文武大臣無比震驚!


 


父皇嘔出一口血,暈S在了龍椅上。


 


桑祁徹已與秦婉煙和離,失了秦家的助力,若再被廢,就與登基無緣了。即便黎淮淵身為丞相,沒了秦家相助,又失了太子之位,孤掌難鳴,黎家的下場可想而之。


 


為保住桑祁徹、保住黎家,黎淮淵倒打一耙,稱是東宮輔佐之臣慫恿桑祁徹,給桑祁徹亂出餿主意,這才帶偏了桑祁徹。那些事,並非桑祁徹本意,桑祁徹完全是受了下頭的蠱惑。


 


黎淮淵此言一出,立即炸了朝堂,非太子黨的大臣們並未事先通氣,卻出奇一致的站到一起。眾人細數桑祁徹被立為儲君開始,至今的所作所為,眾人與黎淮淵針鋒相對,場面激烈的不得了。


 


太子黨被牽連的官員們挨了屎盆子,不少人為了保命,撕破臉的揭發桑祁徹,反而成為桑祁徹一條條罪狀的有力人證。


 


事情進行至此,父皇再想保桑祁徹,也保不住了,隻得下旨,廢了桑祁徹的太子之位,將桑祁徹貶為庶人,永生圈禁暗庭。


 


23


 


桑祁徹被廢,久病的黎容雅,身體一下子就垮了,整日以藥續命。


 


太子之位虛空,後宮中育有皇子的各宮娘娘們伺機而動。後宮與前朝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部分大臣推選起了不同的新太子人選。


 


父皇瞅著大臣們為了爭奪新太子而唇槍舌戰,他哪位皇子都說不錯,可就是不點頭。


 


在父皇看來,大臣們推選沒什麼功績在身的皇子,總比推選我這個大晉上下呼聲極高的長公主強多了。


 


朝堂上的變化,風起雲湧。而我趁著六月初,天氣還不是太炎熱,帶著崔佑川和一些隨從,離開燕都,遊山玩水去了。


 


分散在大晉各地的將士們,喬裝成一支商隊,在幽郡包下一家客棧,於此住宿。


 


我一行人走走停停,進入幽郡,大家扮成後到這裡的商隊成員,住進客棧,與將士們匯合。


 


被父皇打散的將士們,來了大半。剩下的小半將士,軍務在身,無法離開。他們託已至的將士給我帶來書信,信中稱,隻要我舉旗起勢,他們立刻率兵響應,助我登基。


 


“長公主,惠妃給我送了很多禮,讓我支持十皇子。”


 


“容妃給我送銀子、送地,讓我支持七皇子。”


 


“珍妃連她表妹都送給我了,讓我支持九皇子。”


 


我人在燕都,但,大晉皇土,隻要有我的人的地方,全國發生了什麼,眾人會定期向我匯報。現在,將士們挨個告知我近期發生的事。


 


將士們說完,崔佑川道:“目前,朝中已有過半的大臣支持長公主。掌管燕都兵馬的薛中郎,已經是長公主的人了。”


 


“弟兄們在確保安全的情況下,要加快一些進度,一旦兵變,各位弟兄要能立刻出發,支援長公主。”


 


將士們紛紛表示,“長公主、驸馬,你們放心,絕對誤不了起勢!”


 


我問眾人:“四國餘孽,情況如何?”


 


要說將四國S得一人不剩,那是不可能的,總有逃走的人隱姓埋名,想為國家報仇。


 


四國若各自而行,力量自是單薄。四國目標一致,幹脆四國合一,竟也扯起了一支復仇大軍。


 


將士們把自己所掌握的情況,詳細的講與我聽。


 


我:“若父皇派你們剿滅四國餘孽,意思意思即可,不必出多大的力。”


 


我想重掌兵權,四國餘孽是一個大好的機會。


 


24


 


七月,四國餘孽自南方開戰,一路北上。


 


父皇命沿途各地的將士清剿餘孽。小半年過去了,清剿的速度差強人意。


 


文武大臣奏請父皇,讓我官復原職,領兵出徵。


 


縱使父皇恨得牙痒痒,我也恢復了“大將軍”一職,點齊了兵馬。


 


出兵在即,我將有很長一段時間回不了燕都,今夜,岑謹翊要我要的很兇,我在滅頂的快感中險些S了過去。


 


我壓著進度,清剿完一波餘孽,停一停。再清剿完一波,又停一停。轉眼間,來到了第三年的一月。


 


晚上,我已就寢,突地,聽到帳外響起急快的馬蹄聲,伴著急切的呼喊,“長公主——長公主——”


 


我翻身坐起,點起燭火,披上外衣,大步來至帳外。


 


將士們被動靜吵了起來,紛紛走出帳子。


 


蘇映夕下了馬,跑至我面前,她解下身上的包袱,雙手捧著遞給我,“長公主!岑總管找到了娘娘的靈位和骨灰!”


 


我大喜!立即接過包袱,轉身回了帳子。蘇映夕和將士們跟了進來。


 


我小心地打開包袱,母妃的靈位和骨灰一如我十歲離宮時記憶中的那般,完好無損。


 


我激動喜悅,指尖微微發抖,問蘇映夕,“岑謹翊呢?”


 


這個時候,蘇映夕的表情變得不確定起來。


 


見狀,我有了一個不好的預感,追問,“岑謹翊呢!”


 


蘇映夕:“皇上發現岑總管偷走了娘娘的靈位和骨灰,將岑總管打入暗庭受刑。”


 


“娘娘的靈位和骨灰,是岑總管託人送去長公主府給我的。我擔心皇上會派兵困住長公主府,就立刻帶著靈位、骨灰來找長公主了。”


 


打入暗庭受刑!


 


這六個字,令我大腦產生一陣昏眩,反射性的扶住了桌子。


 


暗庭是沒有人性的刑場,入暗庭受刑的人,幾乎不可能活著出來。


 


腹部傳來一陣絞痛,我單手捂住肚子,痛苦的低吟,“啊……”


 


我情況不對,崔佑川趕緊叫軍醫。


 


我躺在床上,軍醫為我把脈。


 


軍醫拿開手,笑說:“恭喜長公主,恭喜驸馬!長公主已經有了兩個月的身孕!”


 


“不過,長公主的胎有些不穩,一定要注意,不能激動。我這就去給長公主準備安胎藥。”


 


將士們的恭喜之聲,在帳子裡七嘴八舌的響了起來。崔佑川假意孩子是他的,做戲的接受將士們的祝賀。


 


我眼睛望著帳頂,心中既喜又悲。喜的是,我和岑謹翊有孩子了。悲的是,我根本不知道岑謹翊是生是S。


 


兩個月的身孕……算算時間,剛好是我帶兵出發前的那一晚。


 


25


 


父皇沒了要挾我的籌碼,立即下令封鎖燕都。幸虧蘇映夕反應的夠快,否則,母妃的靈位和骨灰又會落入父皇手中。


 


一方面,時機成熟;另一方面,我擔心岑謹翊的生S。現在,我已不受牽制,一邊坐鎮軍中安胎,一邊迅速推進清剿餘孽的速度,勢如破竹。


 


黎淮淵趁我領兵在外,放手一博,從暗庭放出桑祁徹。舅甥二人多年經營太子黨,燕都一兵變,立即有人帶兵破城,向父皇逼宮。


 


我率兵攻入皇宮,隻見遍地屍體,血流成河。薛望之領著“中郎署”的兵將,同羽林軍一起,和太子黨廝S。


 


我振臂一揮,騎在馬上下令:“謀逆者,S無赦!”


 


26


 


一幹將士隨我策馬前往“乾真殿”,剛至大殿門口,便聞殿內傳來怒極的破口大罵,“桑祁徹!朕怎麼就生了你這麼一個豬狗不如的畜生!”


 


“朕真是瞎了眼,讓你這種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無德無能、謀逆逼宮的孽障坐上了太子之位!”


 


桑祁徹的聲音聽起來透著癲狂,“父皇,要怪就怪你不早點退位,你要是早早去當太上皇,我又怎麼會被逼到這種地步?”


 


“誰不想明正言順的當皇帝?可我現在,沒有別的選擇了。父皇,為了你能少吃點苦頭,趕緊傳位於我吧。”


 


桑祁徹話音落下,緊跟著是拔劍聲。


 


父皇氣急敗壞,暴吼,“畜生!你要S君弑父麼?!”


 


桑祁徹:“父皇,隻要你配合,我保證不傷你一根汗毛。”


 


父皇素來維護包庇桑祁徹,如今桑祁徹對父皇拔劍相向,我迫不及待的想看看殿內的情形。


 


將士們隨我下馬,踏上臺階,走進乾真殿。


 


27


 


父皇看見我,仿佛抓住救命稻草,“祁珈!朕等了這麼久,你終於回來了!”


 


他指著桑祁徹,“這個畜生要S君弑父!你快S了他!S了他!”


 


桑祁徹見到我,他第一個反應,後退了一步。而後,他又將退的那一步走上前。


 


他用劍指著我,大聲提醒,“皇姐!你別忘了,莊妃的S,父皇是兇手之一!”


 


“要不是父皇冷漠無情,你身為長公主,怎麼會在宮中活得連個婢女都不如,那幫奴才又怎麼敢欺辱作踐你們母女?你又怎麼會在莊妃病逝以後,不顧一切的去了軍營?你這二十多年吃盡了苦頭,都是因為父皇!你今天要是救了父皇,明天,父皇就能找個理由S了你!比起我,你才是他最大的威脅!”


 


桑祁徹翻出沉年舊事,父皇氣瘋了,他衝向不遠處,撿起一名羽林軍身旁的劍,以劍尖怒指桑祁徹,跳腳大罵,“畜生!你給朕住口!住口!”


 


將士搬來椅子,我坐下,靠在椅子裡。


 


我並不打算救駕,桑祁徹一仰頭,哈哈大笑,“父皇,你看見了麼?桑祁珈和我一樣,也是來逼宮的!”


 


“在同一天,你的一雙兒女都想要你的皇位,你這個父皇做的真失敗!”


 


殿外傳來眾多腳步聲,將士們押著黎淮淵,拖拽著黎容雅,入殿。


 


桑祁徹看到自己的母後與舅舅都成了俎上魚肉,臉色蒼白,身形一晃。他知道,他逼宮失敗了,他的皇帝夢,破滅了。


 


將士們押著被五花大綁的黎淮淵,跪到地上。


 


將士們一松手,丟開黎容雅。


 


黎容雅摔趴在地,已病入膏肓的她,眼神渾濁,大口大口的喘粗氣。


 


父皇握著劍的手,抖了起來,他嘴唇哆嗦著,無比憤恨地剜視著我,“桑祁珈!早知道你會變成朕的心腹大患,朕當年就該賜莊妃一碗墮胎藥,親手S了你!”


 


28


 


我的目光,從父皇轉去黎容雅,又從黎容雅轉回父皇。


 


最後,我陰沉地注視著黎容雅,冰寒地說:“黎容雅,當年,我母妃明明到了出宮的年紀,終於可以和她兩情相悅的崔霽將軍成親了,是你為了復寵,把母妃送給了父皇,是你親手毀了母妃的幸福。”


 


我看向父皇,盡是憎恨,“父皇,是你貪圖新鮮,奪走了母妃的清白,將崔霽派往了邊關,讓母妃與崔霽此生不能再見。”


 


“你的新鮮勁兒過了之後,就對母妃不聞不問。母妃生我時血崩,險些喪命,而你,一次也沒去看過母妃、看過我。”


 


“我和母妃沒有父皇的寵愛,在宮中如履薄冰、度日如年,就是宮裡最下等的奴才,都能對我們母女踩上一腳。”


 


我的視線,回至黎容雅,咬牙切齒,“而你,在復寵後,非但不念母妃的好,反而對母妃落井下石,不準太醫醫治母妃。”


 


“你利用母妃復了寵,可母妃生命最後的那段時間,每天都在咳血!”


 


我來回來去的恨視父皇、黎容雅,“母妃的生命在流逝,你們卻人面獸心的縱情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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