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負責人意識到自己闖了大禍。

 

她徹底變了臉色，慌裡慌張掛斷電話。

 

她急的滿頭大汗。

 

如果她早知道這件事這麼難處理的話，她根本不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媒體面前。

 

她面色慘白。

 

我想成敗在此一舉。

 

指不定她和校領導也有著其他關系。

 

我想要一錘定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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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突然聽到了趙剛的驚呼聲。

 

“寧寧！你告訴爸，你到底哪裡不舒服？”

 

我扭頭才發現趙寧零三暈了過去。

 

這是我怎麼也沒有想到會出現的情況。

 

我大腦一片空白。

 

這時，我哪裡還會去惦記該怎麼解決張鳴。

 

我下意識衝向了趙寧，隻想要確定她究竟是怎麼回事。

 

但就在這種情況下，趙剛居然還會惦記著該怎麼配合我。

 

他轉頭出聲反問。

 

“你這種不問緣由隻想要自己女兒賠禮道歉的媽，根本不配關心她，滾蛋！”

 

我最後隻能遠遠看著趙剛抱著趙寧離開這裡。

 

有一瞬間，我還在想，既然趙剛可以這麼配合我。

 

那麼趙寧會不會也是假裝暈倒。

 

實際上隻是為了逃離令人窒息的環境。

 

但這樣的念頭不過一閃而過。

 

我知道趙寧是絕對不可能有這樣的心思。

 

如果她真的可以做到這一步。

 

她便不會選擇跳樓。

 

而在我晃神時，負責人已經把我拽起來，再次出聲解釋。

 

“大家放心，這件事一定會調查清楚，給所有人一個合理的解釋！”

 

這一次鏡頭對準我時。

 

我並沒有再高聲呼喊。

 

而是失落魂魄看向他們兩個離開的方向，追上去。

 

“是媽媽對不起你，媽媽也是為了你好。”

 

媒體人得不到任何有價值的消息，他們又不能選擇硬闖。

 

很快，學校門口沒了他們的蹤跡。

 

但我從始至終都沒有打算離開。

 

而是特意找了一個安靜而又隱蔽的角落，直接撥通了趙剛的電話。

 

在等待接聽時，我內心惴惴不安，生怕趙寧真的遇到了什麼危險情況。

 

“寧寧沒事，隻不過這邊還有媒體，你到底想幹什麼，需要我怎麼配合你？”

 

我明顯可以感覺到趙剛語氣的變化。

 

他對女兒的疼愛從來都不輸給我。

 

上輩子隻是他不了解情況，才會釀成禍患。

 

可這一次，我並不打算把所有人都牽扯其中。

 

我深吸一口氣。

 

“趙剛，我剛剛並沒有和你開玩笑，我們離婚，我淨身出戶，我想要幹什麼，與你無關，你隻需要保護好趙寧就夠了！”

 

氣氛凝滯。

 

我明顯可以聽到電話另一邊趙剛粗重的喘息聲。

 

緊接著是趙寧怯懦的聲音。

 

“爸爸，媽媽為什麼沒有過來，她為什麼要讓我給張鳴道歉，難道真的是我錯了麼？”

 

我瞬間紅了眼眶。

 

我不願意讓趙寧自我懷疑。

 

我下意識想要反駁她所說的話。

 

但趙剛更快一步。

 

“不，你沒有任何錯，媽媽不會回來了，我同意。”

 

7

 

趙剛說完這句話果斷掛斷電話。

 

可實際上，我還想要聽到趙寧的聲音。

 

“明天上午八點民政局見。”

 

“好。”

 

收到趙剛發來的消息後，我立馬整理好情緒。

 

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現在隻不過是剛剛開始。

 

我會讓張鳴的真實身份被所有人知道，我會讓所有人付出應有的代價。

 

等我再次點開本地新聞時，果然看到了我跪地磕頭求饒的視頻已經出現在熱門。

 

而且點擊量傳播率非常高。

 

我想，現在我在當地已經是個紅人了。

 

果然，各種熱搜詞條。

 

“驚！中式教育下恐怖的母親！”

 

“爆！尋找張鳴！究竟誰是張鳴！”

 

“花季少女因拒絕表白而跳樓，母親卻磕頭下跪跪求不要被開除！”

 

各種亂七八糟的詞條層出不窮。

 

我想用不了多久張鳴的真實身份就會被神通廣大的網友給扒出來。

 

可還沒等我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就接到了一通陌生來電。

 

“你到底想要什麼，別忘了你之前提出的要求！”

 

看來院領導已經不想繼續虛與委蛇。

 

不過，我可不會讓他抓住把柄。

 

“我真的隻是不想寧寧被開除，我隻不過是一個婦道人家，我也沒有什麼可以給我孩子做的……”

 

我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就已經被打斷。

 

“朱秀，你好自為之！別以為裝瘋賣傻我會縱容你！”

 

嘟嘟嘟……

 

他說完這句話掛了電話。

 

我知道他是把我當做了坑蒙拐騙的小人。

 

那樣再好不過了。

 

我會悄無聲息達到自己的目的。

 

我特意收拾好自己，當天晚上睡在一家距離學校最近的賓館。

 

我之所以會選擇這裡，也是為了守株待兔。

 

就張鳴這種不學無術的小混混，他們放學後會有什麼樣的活動。

 

我猜都可以猜得到。

 

在準好準備之後，我直接點開了直播。

 

因為我在直播間特意點名了身份。

 

再加上關於我磕頭道歉的視頻還在本地熱門上掛著。

 

我才剛剛開播就已經有不少人進來。

 

基本上大多數人都是為了看熱鬧。

 

“我就說這種事肯定要再觀望一下，她這麼快開直播，肯定是為了帶貨賺錢！”

 

“哪有這麼當媽，如果那是我的孩子，我心疼都還來不及，又怎麼可能會願意讓她出鏡！”

 

“對對對，指不定是劇本，想火想瘋了吧！居然做出這種事情來！”

 

我一言不發，在觀察著賓館的客人，等待著直播間人數繼續上漲。

 

我知道他們之所以這麼長時間都沒有扒出來張鳴的真實身份，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是，他校領導的父親肯定會一直關注著輿論走向。

 

所以我必須進行引導。

 

在聽到熟悉的聲音後，我心中一喜，立馬調整直播鏡頭的方向，並沒有多說一句多餘的話。

 

而是快步推開門。

 

“張鳴，求求你放過小寧吧，她是真的知道錯了，她什麼都願意答應你。”

 

8

 

我隻是想要讓張鳴曝光在鏡頭下。

 

但讓我怎麼也沒有想到的是張鳴身後並不是那幫狐朋狗友。

 

他摟著一個穿著清涼，畫著濃妝的女生。

 

我看的一清二楚，他的手分明攬著女生的腰。

 

我看到這一幕時，遍體生涼。

 

我第一反應是，張鳴會不會因趙寧拒絕表白對她動手動腳過，她才會那麼大的反應。

 

這一瞬間，我自責到了極點。

 

是我對不起寧兒。

 

我甚至想要撕碎了張鳴。

 

但張鳴在聽到我道歉第一反應是不以為然。

 

他冷笑一聲。

 

“算你識相，不過你女兒真不是什麼好東西，我看上她，她應該感恩戴德才對，居然還想要拒絕我，真以為小爺我非她不可！”

 

我聽到他這麼說不由松了一口氣。

 

我點頭哈腰，拼命道歉。

 

“是是是，是她有眼不識泰山，隻要你可以放過她，我什麼都可以做。”

 

張鳴冷笑一聲。

 

“你算什麼東西，一個老女人，別忘了我爸就是校領導！你最好讓你女兒跪下求我，不然分分鍾她就會被開除。”

 

他脫口而出之後，我才算是松了一口氣。

 

我要的就是這句話。

 

我都可以猜到現在直播間彈幕肯定都已經炸了。

 

不過，這場戲才剛剛開始。

 

我立馬低頭道歉。

 

“您說的對，我這就低頭道歉，隻要你不讓你爸開除趙寧。”

 

“行了，滾蛋！老女人！”

 

他說完這句話，踹了我一腳。

 

我如願以償看到了精彩紛呈的直播間彈幕。

 

“我去！怪不得誣陷作弊，原來是告白失敗惱羞成怒，真夠惡心人的！”

 

“這麼囂張，原來是上頭有人！”

 

“我就說怎麼可能會有這麼懦弱的母親，我願意相信大多數母親都會保護自己孩子！”

 

“不是，怎麼可能這麼精準的預料他的時間，指不定就是假的，要我說，說不定這就是他們聯合出演的一場騙局！”

 

有這種懷疑的人也不在少數。

 

但既然直播間都已經出現了張鳴的臉，網友想要人肉搜查一個人實在是再簡單不過的一件事。

 

而現在隻不過剛剛拉開序幕。

 

我也沒打算向網友解釋，在最熱鬧的時候直接關閉直播間。

 

在下播的一瞬間，我手機就像是炸了鍋一般。

 

但凡沾點關系的人都在瘋狂的給我發消息，詢問到底是什麼情況。

 

這件事的熱度比之之前更上一個臺階。

 

我手機被信息轟炸的都卡殼了。

 

隻有趙剛堅持不懈的給我打電話。

 

我知道他想要說什麼。

 

但我並不打算後退。

 

我壓根就沒有接他的電話。

 

倒是校領導再也坐不住了。

 

“你他媽瘋了吧，你到底想幹什麼，十萬不夠，我可以給你二十萬，你滿意了麼？”

 

原來他真的不能理解一個作為母親的心。

 

我從頭到尾根本就不想要錢。

 

之所以會在辦公室提錢也不過是想要讓他放松警惕而已。

 

我一言不發，隻是看著網上越來越熱鬧的發言。

 

網友還真是神通廣大，分分鍾就已經把張鳴的信息扒了個底朝天，至於他的家人當然不可能藏的住。

 

校領導沒有等到我的回應，再次開口。

 

“三十萬！你最好適可而止，我立馬把錢打給你，你要在網上澄清！”

 

9

 

他想要破財消災。

 

但我並沒有打算給他這個機會。

 

“我要現金！萬一你仙人跳我怎麼辦！”

 

原本暴躁的校領導聽到我這麼說後，明顯松了一口氣。

 

“好啊，隻要你明天中午一點來我辦公室，我會把錢給你，但你必須澄清所有的一切，明白麼？”

 

“當然！”

 

我答應的非常痛快。

 

在掛斷電話之後，我已經考慮好明天該怎麼應對。

 

我特意拿了信紙，打算向趙寧解釋清楚。

 

我並不願意讓她誤會，母親會不愛她。

 

但我剛剛寫完，貼身放置。

 

突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咚咚咚！

 

我都可以猜到會在這個時候敲門的隻剩下張鳴。

 

他肯定被他爸狠狠教訓了一頓，就想要找我撒氣。

 

果然，透過貓眼，我看到了張鳴。

 

不過，從頭到尾我都沒有給他可以亂來的機會。

 

網友其實說對了，所有暴露在鏡頭面前的一切都是我演出來的，是我想要曝光張鳴的惡性。

 

“踏馬的，老女人，敢做不敢當，你最好給我滾出來！”

 

“快點！麻溜的！不然我會讓趙寧承擔怒火！”

 

我再一次從他口中聽到趙寧二字。

 

還真想要不管不顧把他狠狠揍趴在地上。

 

不過，現在還不到時候。

 

沒多久，門外安靜下來。

 

第二天，我按照約定和趙剛領取離婚證。

 

在換證時，趙剛沒忍住再次開口。

 

“朱秀，之前是我誤會了你，咱們可以並肩作戰的！”

 

我知道他會是我的戰友，我深吸一口氣，遞給他一樣東西。

 

“當然。”

 

我答應的痛快，不過最後還是變成了離婚證。

 

我想，如果事情進展順利，說不定用不了多久就會重新換回來。

 

我再次回到賓館，做好充足的準備。

 

當然，我再一次點開了全城熱搜。

 

這一次，關於張鳴的新聞統統消失不見了，甚至我想要發個評論都無法發表。

 

雖然我早就知道了校領導的不一般。

 

我還真沒有想到他可以控制輿論到這一步。

 

但我不甘心。

 

我絕對不會允許這件事就這樣隨隨便便的過去。

 

我瘋狂的為關於張鳴的消息增加熱度。

 

我無意中點開一篇帖子，才發現這篇熱度不低的帖子，名字和內容不同。

 

或許是擔心被刪除。

 

他幾乎全篇都用了代指，看似隱晦，實際上了解情況的人都知道他究竟在映射誰。

 

而且這篇帖子可是詳細說明了張鳴的身份背景，學習成績。

 

我想，事情越鬧越大，他們肯定會忍不住的。

 

果不其然，很快，我再次聽到踹門聲。

 

砰砰砰！

 

“老女人！你他媽立馬給我滾出來，誰他媽讓你造謠了，真以為自己多厲害，還想要玩網絡暴力，我告訴你，我不吃這一套！”

 

張鳴在門外罵罵咧咧。

 

而我還在淡定的刷手機。

 

10

 

我在賓館解決了午餐之後，按照約定時間去往校領導辦公室，做好萬全的準備。

 

我還真有點好奇，難不成校領導還有後路。

 

在進入學校之前，我特意做了全副武裝，就是擔心再次發生昨天的事。

 

但出乎意料的是，學校極為安靜，一路暢通無阻。

 

當我即將推開校領導辦公室門，明顯聽到了不同尋常的聲。

 

我愣了一下，完全沒有想到他居然會主動往我手裡送把柄。

 

這事不對勁。

 

我下意識後退半步，還想要離開這裡。

 

我察覺到了危險氣息。

 

但突然有人從背後推了我一把。

 

我被推到辦公室的一剎那，剛好看到校領導和之前的負責人糾纏在一起的模樣。

 

我有些意外，他居然喜歡被別人看。

 

但這樣的念頭不過一閃而過，校領導眼神中明顯的慌張。

 

“誰他媽讓你進來了，滾出去！”

 

我被劈頭蓋臉訓斥了一通才注意到牆上的掛表才十二點半。

 

是我來早了麼？

 

我還在琢磨時，突然感覺到一陣尖銳的刺痛。

 

我低頭才發現張鳴拿著一把水果刀已經刺入我的下腹部。

 

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張鳴還覺得不夠盡興，又是一刀。

 

我抬頭看到他猩紅的雙眼，知道他恨透了我，現在恐怕隻剩下這一個念頭，

 

其實多次激怒張鳴，會有這樣的結果也在我的預料之中。

 

但我不會表現出來，我下意識後退，反抗。

 

“張鳴，我都已經給你道歉了，是你爸讓我過來，說了要給我30萬……”

 

我一句話還沒說完，張鳴瘋了一樣，手持還在滴血的水果刀衝上來。

 

我還可以聽到校領導怒吼聲。

 

他拼了命想要阻止張鳴。

 

我知道他並不是為了我的命。

 

其實有一瞬間我真的以為自己會葬送在這裡。

 

但就在刀尖即將刺入我腹部時，辦公室大門被一腳踹開。

 

我抬頭就看到趙剛跟著警察衝進來。

 

他們火速控制現場。

 

我被趙剛送上救護車。

 

在暈過去的前一秒，我還緊緊抓住趙剛的手。

 

“我說了，我會為寧兒報仇。”

 

“你就是用傷害自己的方式來報仇？”.

 

等我再次醒來時，看到趙剛和趙寧都圍在我的床邊。

 

“現在什麼情況？”

 

“行了，你別亂動！”

 

趙剛立馬扶著我起身，趙寧乖乖抓著我的左手。

 

而在我暈過去時，校領導和張鳴已經被帶到警察局詳細調查。

 

至於之前所發生的一切，趙剛都按照我的意願，全部上傳到網上，就連那十萬塊錢，他都已經盡數歸還。

 

警察調查後，校領導被免職，繳相關罰金，而張鳴被送上法庭。

 

他們得到應有的懲罰，張鳴的那幫狐朋狗友更是夾著尾巴做人，哪裡還敢隨意亂來。

 

這件事在網上引起軒然大波。

 

我的形象一再反轉，甚至被當做最好的媽媽。

 

說實話，我還真不在乎我在其他人心目中的形象。

 

隻要趙寧可以健康快樂的成長就足夠了。

 

最後，我和趙剛復婚，趙寧重新享受大學生活，我們一家人幸福美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