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 惡毒女配死不悔改
- 3296字
- 2025-07-08 15:11:04
那聲音帶著幾分沙啞,又帶著無盡的無奈與苦澀。
他又頓了頓,像是在積攢著勇氣,又像是等待著我殘忍的審判。
在喉結第三次滾動之後,他緩緩擠出後半句:
「能不能借給我一些錢?」
他目光緊緊地鎖住我的眼睛,渴望能從我的臉上看到一絲同意:
「我會立下字據,將來連本帶利還給你!」
我慢慢觀察著他,啟唇吐字: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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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我的眼神壓抑著一股躁動的情緒。
既像隨時會爆的怒火,又像晦暗難辨的渴欲。
躁動又可憐的野犬向你低頭的樣子,真是可愛得不可思議!
【我看錯女配了,這種情況難道見S不救??be 了 be 了大家散了吧散了吧~】
【用錢脅迫男主也太陰險了!但是桀骜不馴的小狗試圖討好你,我就問誰能忍(×)】
他眼睛裡的光暗淡下來,從野犬變成了棄犬。
我緩緩吐出後半句話:
「不需要你還。」
【啊啊啊啊這個大喘氣嚇S我了,姐姐你不要吊著我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姐姐好強!(踢走其他小狗)(跑到面前搖尾巴)(又有其他小狗來)(和其他小狗打架)(踢走其他小狗)(滿身傷痕搖尾巴)】
他微不可見地點點頭,渾身的氣場柔和下來。
讓我再順順毛吧,我拿起桌上的鑰匙。
迎上他驚訝的目光,開玩笑般說:
「走吧,我可以當司機送你去。」
15
我帶著傅嶼白來到了治療她妹妹的醫院。
傅嶼白的妹妹傅蘭是自閉症患者,情緒非常不穩,因為生病不舒服更加難以交流。
我們兩個到病房時,妹妹剛醒了過來,掙扎得厲害,想從看護的制約中掙脫出來。
傅嶼白怕她弄到吊針,急忙一把抓住她的手,壓在床上。
她手腕細得跟竹竿似的,但掙扎起來力氣大得兩個人都幾乎要制她不住。
我抓緊抓住妹妹另一隻手,對她說:
「咱們怪,別鬧。」
她突然安靜下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我。
看護驚喜地說:「女士,她認得你!」
她睜大雙眼,盯著我,瞳孔卻是渙散的。
但她的眼睛很漂亮,像兩汪初春的泉水。
傅嶼白詫異地看著我,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看護在一旁絮絮叨叨,說她來了這麼久,還沒看過傅蘭像今天這樣快就安靜下來。
我柔聲哄著傅蘭:
「咱們乖乖地,下周姐姐還來,陪你畫畫好不好?」
我起身想去叫醫生,右手傳來一點小小的拉力。
我低頭一看,傅蘭竟輕輕拉住了我的衣袖。
傅嶼白輕聲說:
「雖然她沒有表達出來,但她記得你。」
「謝謝你來看她,也謝謝你讓她有機會接受這麼好的治療。」
彈幕諷刺我用錢來脅迫傅嶼白。
但沒有錢,怎麼能讓傅蘭得到昂貴的心理治療,而不是在動蕩的環境中更加嚴重。
傅嶼白的舞蹈夢想一方面是為了功成名就,另一方面不也是為了更多的金錢去治療妹妹嗎?
我要讓他意識到金錢的力量,給他埋下渴求的種子。
16
傅蘭輸完液,我們兩個一切在旁邊看她默默畫畫。
畫上有個小小火柴人,我知道那是傅蘭。
她神情認真地再次塗塗抹抹,害羞地把畫紙遞給了我。
然後就把紅彤彤的小臉埋進了枕頭裡。
畫上小小的她,不再孤孤單單。
在她的左右,出現了兩個高一些的火柴小人,一個頭上還有兩根線表示長頭發。
我們兩個人看了一眼,被她抽象的表達逗笑了。
四目相對的瞬間,相互眼中殘存的笑意讓氣氛變得曖昧。
傅嶼白故作冷靜地問我,紅紅的耳尖卻出賣了他:
「為什麼要幫我?是可憐我嗎?」
我故意把語氣放得輕飄飄的:
「可憐的人可多了,我如果隻是可憐你,給貧困山區捐款更直接。」
「非要找個嘴硬、愛躲人、還對我怒目而視的家伙?」
傅嶼白被嗆了一下,咳嗽起來,耳尖的紅暈直接漫到脖頸。
「我們嶼白哥哥在妹妹眼裡是最可靠、最耐心的大英雄,咬牙奔波在醫院和學校,想出人頭地讓妹妹幸福。」
「但是再堅強的人都要有喘息的時候,也許妹妹也希望你不再一個人強撐吧。」
我抬起頭深呼吸,盯著他的眼睛:
「我可以做那個為你擦去眼淚的人嗎?」
傅嶼白微微一怔,眼中的柔光像拂過湖面泛起的微小漣漪。
他接過我手裡的畫,撫摸著那個長發小人。
【這個氛圍絕了……有沒有大小姐願意B養一下我?我吃的不多,保證比男主少!】
【徹底爬牆了,女主是誰不重要了哈,我自有我的判斷!】
笑S,我早就爬牆了,現在左一口糖右一口糖,吃得心滿意足。
17
寧芙買獎項的新聞爆出來後不斷發酵。
那些被她買獎項排擠掉的真正有實力的年輕鋼琴家並未就此沉默,證據如雪球般越滾越大。
曾經追捧她的同學開始對她避而遠之,曾經圍繞在她身邊的那些所謂「朋友」也紛紛與她劃清界限。
相關部門順著線索深入調查,很快發現她哥哥寧野所在的公司,借助辦比賽,長期從事著非法洗錢活動。
現在的他們估計忙著打官司逃脫牢獄之災,焦頭爛額吧。
我劃走首頁關於他們的新聞。
「休息一下眼睛吧。」
傅嶼白走過來,打開了桌上的護眼燈,把幫我整理的財務資料放在桌上。
我放下資料,託起腮盯著他。
他剛開始還鎮定自若,慢慢地一抹紅色慢慢爬上了耳朵和臉頰:
「你看完我什麼?」
我大大方方地回答:
「看看美好事物,休息一下眼睛啊。」
在上次和妹妹一起畫畫之後,我們之間的關系便悄然進入了一種彼此心照不宣的曖昧狀態。
這是我精心謀劃的結果,因此我樂見其成。
【想按頭親啊啊啊,宋晚真的是釣系大小姐天花板,會玩會玩】
【宋晚這樣子還不給一個正式的名分嗎?不會是在養魚吧……】
養魚?隻是單純地養狗罷了。
希望他不要浪費我的心血,成為真正的強者,才有資格站在我身邊。
我問:
「你之後有什麼打算嗎?」
盡管我已經做了充分的預備,但是還是需要一個肯定的結果。
「我想去學金融。」
很好,我知道自己悄悄地引導成功了。
不枉我最近把金融書放在最顯眼的地方,又暗示他可以通過投資來積累資金幫妹妹。
「不管你選擇什麼,我會都會支持你的。」
才怪嘞。
要是你選了其他,我也有辦法讓你重回正軌。
18
傅嶼白開始惡補金融知識,並且在我的推薦下去了知名事務所實習。
沒想到他很快就展露頭角。
他每天面對著堆積如山的數據和報告,總是一直研究到深夜。
他接觸到了更多的商業實戰項目,開始參與到實際的金融交易中,偶爾還會來找我請教。
我喜歡積極而有目標的人, 也把我的經驗全部告訴他。
第二年他就開始向華爾街的頂級投行發起衝擊, 而我故意沒有為他鋪路,想看看他的能力到底到了什麼程度。
在經歷了無數的等待和失望後,終於有一家頂級投行——高盛給了他機會,而他也抓住了機會。
他像一頭捕獵的狼, 一旦鎖定目標,就會全力以赴。
從一個實習生, 到一個經理, 再到一個合伙人。
可即便工作如山,他仍然時常聯系我時, 語氣裡仍透著那份克制。
每次在與我聯系時, 目光交匯的瞬間,我總能從他的眼神中捕捉到那難以掩飾的炙熱。
日子一天天過去,我在追逐權力的道路上越走越遠,傅嶼白在華爾街也站穩了腳跟。
聽到他激動地告訴我回國的消息,我知道, 該收網了。
19
我隨手拿起手邊的金融雜志, 封面上是意氣風發的傅嶼白。
他戴著我送他的表,坐在高腳椅上, 注視攝影鏡頭。
他穿著定制羊毛西裝、佰魯提牛津皮鞋,眉如刀鋒, 眼神凌利。
據說傅嶼白在總部有個外號叫「金手指」,這個外號可以追溯到英國脫歐的當天清晨。
傅嶼白隻是沉默地走進上一家公司, 當著所有人的面,用手指按下了回車鍵。
一個決策,瞬間點石成金,為總部創下了一個歷史上無人能及的紀錄。
看來我的小狗已經成為真正的狼王了。
而他這次回國, 也是要成為中國分公司的負責人。
在他的接風宴上, 商界大人物齊聚一堂。
他的目光掃過人群, 當與我對視的瞬間, 微光在眼眸中微微跳動。
傅嶼白走到我面前, 停下腳步, 周圍的人自發地安靜下來,似乎都等待著我們之間的某種互動。
「好久不見。」
我輕輕抬起頭,目光直視著他,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昨天不是剛剛電話裡聊過?」
傅嶼白的氣息從四面八方包圍過來, 塞住我的口鼻。
可能因為他遠遠沒有表面上那麼冷靜, 身上的荷爾蒙有了相當微妙的變化一一危險,濃烈, 極其尖銳地朝她撲來。
我控制不住地呼吸一滯。
一一他終於上鉤了。
以退為進的遊戲玩了這麼久, 他總算又朝我逼近一步。
20
宴會結束, 傅嶼白說要帶我去看母校翻新的禮堂。
推開禮堂大門的瞬間, 我對著裝飾的精致美麗的禮堂挑了挑眉。
果然瞥見後臺閃過舞蹈社學妹的裙角,看來這場戲的群演都是熟人。
「宋總, 要不要點評一下燈光設計?」
我故意用高跟鞋尖碾過他擦得锃亮的皮鞋, 如願聽到一聲悶哼:
「舞臺追光一般般——不過傅總親自布線,勉強給八十分。」
《一步之遙》的小提琴撕裂空氣,我反手拽住他松開的領帶。
「求婚用我的編舞?」
我在他耳邊輕笑,滿意地感受他錯拍的心跳。
樂聲結束。
單膝跪地的他仰頭時, 恍惚還是那個紅著眼的少年。
絲絨盒被他放在手裡時,我俯身抽走戒指,套上無名指。
尺寸分毫不差。
而我終於把傅嶼白馴化成專屬我一人的狼。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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