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好老公還沒做多久呢，葉柳不知道用什麼辦法，又把他給叫走了。

出門前，秦徊表情糾結。

 

「老婆，公司裡有事，我出去一趟。」

 

看著他走了，我喜笑顏開，馬上給姜頌夜打電話，讓他來家裡。

 

9

 

姜頌夜來我家的時候，還背著他的書包。

 

姜頌夜眼神茫然，身子是薄肌身材，該有的一點沒少。

 

他低著頭，臉和耳尖紅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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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總是這麼容易害羞。

 

穿著白色的衛衣和黑色運動褲，骨節分明的手攪在一起，肉都掐紅了。

 

我把他牽進房間，踮起腳尖摟住他的脖子。

 

「我們今天玩點不一樣的好不好？」

 

姜頌夜眼神茫然地看著我。

 

等我拿出項圈。

 

……

 

這麼不經逗啊。

 

我可太愛了。

 

結果沒多久，秦徊回來了。

 

還把葉柳帶了回來。

 

他們進了隔壁房間，戰況激烈。

 

葉柳還不忘在手機上給我發消息挑釁我。

 

「我說了，秦徊愛的是我，現在我就在你的床上……」

 

我緊緊捂著嘴，眼淚都流出來了，努力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確實猛，我快不行了。

 

我反客為主，開始反擊。

 

姜頌夜顫巍巍地拿著手機打字、播放：「停下！請不要碰那裡！」

 

聲音太大，隔壁的動靜突然停了。

 

該S，他怎麼還沒把他這破手機的音量調低？

 

聽見秦徊正往我們這個房間過來。

 

我想也沒想，把姜頌夜，連帶著他的衣服和道具，全都一股腦地塞床底下。

 

然後裝作午覺才睡醒的樣子。

 

在秦徊開門的時候，我打了個哈欠。

 

偽裝得天衣無縫。

 

看到是我。

 

秦徊愣住了，臉色驟變，肉眼可見的驚慌。

 

「你不是說下午要出門嗎？」

 

以為我要出門，所以才敢明目張膽地把情人帶回來？

 

「抱歉，你們聲音太大了，我午睡都被你們吵醒了。」

 

秦徊下意識想解釋。

 

葉柳卻捂著凌亂的衣服，站在他身邊。

 

故意將身上的吻痕露出來。

 

泫然欲泣的樣子，惹人憐愛。

 

「對不起陳小姐，都是我的錯，我隻是太愛他了，情難自禁，你別怪他。」

 

秦徊下意識把葉柳護在身後，頭疼得閉上眼，皺眉道：「你別為難她……是我對不起你，我會處理好的。」

 

我不信秦徊對她沒有感情。

 

沒有感情，怎麼會護著她呢？

 

他試圖在心裡裝下兩個人。

 

而我就當看笑話了。

 

「我沒有怪你們啊。

 

「還記得上次我們說過的嗎？」

 

回想起我說過什麼。

 

秦徊短暫地僵硬後，直接炸了。「你就一點也不在乎嗎？你把我當什麼了？」

 

「以前是老公，現在嘛……算是室友。」

 

秦徊氣到冷笑。「好，你好得很！你別後悔！」

 

他拉著葉柳走的時候，葉柳還不忘回頭衝我笑。

 

一副勝利者的姿態。

 

我沒空管誰輸誰贏，趕緊把姜頌夜從床底下給拉出來。

 

小狗還戴著項圈，眼眶湿紅，委屈巴巴地跪趴在地上看著我。

 

我捧著他的臉，可把我給心疼壞了。

 

「委屈你了寶寶。」

 

他乖順地在我掌心裡蹭了蹭，打字問我：「那我算你的什麼？」

 

不知道他是做了怎樣的心理準備才問出口的。

 

緊張地咬著唇，等著我的回答。

 

我抱著他，心都化了。「你是我最愛的寶寶。」

 

姜頌夜羞澀地笑著，然後猛地把我抱起來，撲倒在床上。

 

小狗變小狼。

 

煩人的家伙走了。

 

我可以盡情享受了。

 

10

 

那天之後，姜頌夜像是被動觸發了某種屬性。

 

變得異常粘人。

 

不僅主動和我親親，還主動和我發消息，看到小貓小狗也要拍給我看。

 

讓我有種戀愛的感覺。

 

秦徊大概真的被刺激得不輕，一連一個星期都沒有回來。

 

不回來正好。

 

我生日那天，帶著姜頌夜出去單獨過的。

 

燭光晚餐很浪漫。

 

他突然神秘兮兮地從懷裡拿出來一隻小盒子。

 

「這是什麼？給我的生日禮物嗎？」

 

他赧然地點頭。

 

盒子裡是一枚戒指。

 

雖然不是什麼大牌子，但是也要好幾千。

 

怪不得最近他總是在忙，原來是在兼職，就為了給我買生日禮物嗎？

 

戒指這種曖昧不明的東西，幾乎能夠猜出來他的意圖。

 

他送給我的禮物不止這個。

 

姜頌夜張著嘴，笨拙又滑稽地控制他的舌頭。

 

生疏、艱難、顫巍巍地說出了他人生中的第一句話：「我，愛，你。」

 

哪怕口齒不清，我的心還是狠狠地被戳中。

 

姜頌夜的聲帶沒問題，隻是因為聽不見聲音，所以不會說話。

 

這句話，不知道要反復練習多久。

 

就為了親口說給我聽嗎？

 

我狠狠地震驚住了。

 

姜頌夜卻哭了。

 

他低頭抹眼淚，一邊哭一邊打字。

 

「可是我隻是一個第三者，你會和我分開，你會不要我的。」

 

我心疼地為他抹去眼淚。

 

輕輕抱著不安的小狗，哄他：「我不會不要你的，你是我最愛的小狗。」

 

雖然經歷過感情的背叛。

 

但是我從不質疑真愛。

 

我似乎對姜頌夜動真心了。

 

十六歲和秦徊早戀的我。

 

二十一歲陪著秦徊創業的我。

 

二十二歲和秦徊結婚的我。

 

永遠不會想到，我會迎來我的第二春。

 

勇敢示愛後的小狗，今天晚上很熱情。

 

荒唐一夜，第二天回家後，卻看到了滿桌涼了的飯菜，融化變質的蛋糕。

 

還有失魂落魄的秦徊。

 

他一夜沒睡，憔悴地看著我，眼神痛苦又渾濁。

 

「你昨天晚上去哪裡了？為什麼不回家？為什麼不接電話？你是不是和姜頌夜在一起？」

 

他聲嘶力竭地質問。

 

我才發現手機沒電關機了，沒接到。

 

我無比平靜地看著他發瘋。

 

他不停地咒罵姜頌夜：

 

「要是沒有我，他能有今天嗎？！

 

「那個恩將仇報的白眼狼，他會不得好S！」

 

他這副樣子太醜陋了。

 

讓我厭煩地皺眉。

 

等他發完瘋，我低聲說：「我們離婚吧。」

 

秦徊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瘋了嗎？！」

 

「我想給他一個家。」

 

「那我呢？我算什麼？我才是你老公，我還沒S呢！」

 

想到姜頌夜，我釋懷一笑。

 

「我想通了，我隻是在做不讓自己後悔的事而已。

 

「離婚協議我會讓律師發給你。」

 

秦徊哭了。「我不會同意離婚，我不會成全你們！」

 

我笑了。「我管你同不同意。」

 

11

 

和秦徊撕破臉後，我直接搬了出去。

 

雖然我沒有在公司上班。

 

但是靠投資和炒股，我也有不少錢。

 

還哄著姜頌夜從學校搬出來和我同居。

 

小日子過得別提有多滋潤了。

 

他是個很優秀的人。

 

獲獎的專利被大廠看中，直接高薪聘請姜頌夜入職。

 

他拿到第一筆工資後，給我買了更貴的戒指。

 

在我睡著後，他偷偷戴在我的無名指上，心滿意足地笑。

 

就像已經和我結婚了一樣。

 

我並沒有把它摘下來。

 

既然能讓他開心，那就戴著吧。

 

沒想到的是，秦徊收到離婚協議書後，又開始糾纏。

 

他堵在我們回家的路上。

 

指著姜頌夜的鼻子破口大罵：

 

「不要臉的東西, 我當初就不該資助你, 就該讓你爛在泥裡！」

 

姜頌夜羞愧得不敢直視秦徊的眼睛。

 

他第三者的身份，是他難以啟齒的痛和不能揭開的傷疤。

 

我把他護在身後，就像那天秦徊把葉柳護在身後一樣。

 

「你別無理取鬧了，是我找的他，不是他的錯。」

 

秦徊滿目痛苦，像是支離破碎, 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如果你不願意離婚，我也可以打官司，我不怕丟臉。」

 

但是他怕不怕就不知道了。

 

畢竟個人形象也會影響公司。

 

「你非要這樣對我嗎？我們怎麼就走到今天這一步了？

 

「我求你好不好？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別和我離婚。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了，我隻是一時鬼迷心竅, 我沒想過和她在一起。

 

「我們在一起整整十二年，你舍得分開嗎？」

 

姜頌夜忽然拉住我的手。

 

用哀求的眼神看著我。

 

我知道, 他怕我心軟。

 

但是老娘對不忠的男人永遠不會心軟。

 

是他先撇下十二年的感情, 是他先出軌的。

 

他不是覺得生活太平淡, 想找點刺激嗎？

 

行啊，過不了平淡的日子, 那就別過了。

 

我反握住他的手，帶他回家。

 

「你慢慢哭，我們先走了。」

 

12

 

秦徊到底還是在離婚協議上籤了字。

 

就在我陪姜頌夜去醫院看望他母親後。

 

阿姨的情況好了很多, 手術很順利。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轉變。

 

進民政局前，秦徊問我愛不愛姜頌夜。

 

我回憶著回答他：「我在他身上體驗到了我們剛開始戀愛時的感覺。」

 

從民政局出來，姜頌夜抱了我很久。

 

他拉著我的手貼在他的臉上, 我摸了摸他嘴角。

 

「以後我們姜小狗就能名正言順地待在我的身邊了。」

 

姜頌夜的事業也在步步高升。

 

他大學畢業時，在公司裡已經是個骨幹人員。

 

他賺到的錢幾乎都花在了我和他母親身上。

 

即便這樣, 他還在努力攢錢。

 

他說他要在這座城市買房子, 要變成配得上我的人。

 

後來，聽說葉柳懷上了秦徊的孩子。

 

秦徊恨自己，也恨葉柳。

 

他不認這個孩子, 逼著葉柳打掉。

 

失去孩子的葉柳發了瘋, 一把火要和秦徊同歸於盡。

 

突然的動靜把我嚇得愣住了。

 

「（我」知道這些事的時候, 姜頌夜已經向我求婚了。

 

要說心裡沒點波瀾那是不可能的。

 

非要說感受。

 

大快人心。

 

沒了秦徊, 他身邊那些幫他掩護出軌的狐朋狗友也漸漸落沒。

 

破產的破產, 躲債的躲債。

 

昨天還濃情蜜語的小情人, 今天就跑路了。

 

真愛瞬息萬變。

 

但我從不怕男人不忠。

 

因為這個世界上男人多了去了。

 

我隻看現在, 不想未來。

 

我和姜頌夜的婚禮前一個星期，收到了一份財產轉讓書。

 

是秦徊給的。

 

與此同時，一個陌生號碼給我發來消息。

 

我知道是他。

 

他說：【陳黎, 我要走了, 希望你能幸福。】

 

這是他的懺悔，也是他的遺書。

 

他那麼驕傲的一個人，哀求我原諒，已經用盡他的全部尊嚴, 他不想那樣狼狽醜陋地活著。

 

我能說什麼呢？

 

我隻能說，秦徊，下輩子好好做人吧。

 

（大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