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岫鈺出差了,所以今晚才沒去蘇運的生日,他打給葉赫然。


  葉赫然純粹是不喜歡那種場合才沒去的。


  “出來喝酒?”


  “行啊,還是去西宮吧。”


  “可以。”


  西宮是他們聚會的“老地方”了,也是他們那群兄弟開的。


  葉赫然先到,叫了幾個公主來陪酒,聞延舟到了之後,徑直坐在單人沙發上,都知道他的規矩,公主也不敢湊到他身邊瞎撩撥,隻是安分倒酒。


  葉赫然吃著葡萄:“阿路也快回來了吧?都走一個多月。”


  聞延舟寡淡:“差不多。”


  葉赫然笑:“生日宴的事我都知道了,你現在因為誰不高興?你爸?蘇運?還是樓秘書?”


  聞延舟看了他一眼:“蘇運跟你說的?”


  “是啊,他說你搶他的女人,跟我哭了半個小時。”


  聞延舟哂笑:“誰搶誰的女人?他敢把主意動到樓藏月身上,我沒拿他怎麼樣,就是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


  葉赫然笑著點頭,確實啊,他含了根煙,公主有眼色地拿起打火機幫他點。


  “去給咱聞總也點一根,消消氣,跟蘇運犯不著,那就是個二傻子,要不然他爹媽不用上趕著給他找個媳婦兒了。”


  公主拿著煙盒,小心翼翼地到聞延舟的身邊,蹲著跪他面前,取出一根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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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赫然說:“就是沒想到,伯父那麼喜歡樓秘書,還要出嫁妝……舟兒,你也確實沒必要跟伯父正面剛,既然他喜歡,你就娶回去,反正不妨礙你繼續跟那個白柚在一起,向我老子學習啊,一妻一妾,關系處理得多好。”


  聞延舟皺眉,避開公主的手,不耐煩:“髒。滾。”


  公主嚇得臉色一白,煙也掉在地上,連滾帶爬離開。


  葉赫然琢磨:“你要是不舍得白柚當那個妾,你就得去跟你老子談判,就說,你可以如他們所願,跟樓秘書生個孩子,條件是讓白柚進門。”


第38章 送走她


  聞延舟最後也沒說採不採納葉赫然這個建議,他們一直喝到凌晨才散場。


  葉赫然直接在西宮睡,聞延舟嫌髒,讓西宮的服務生代駕送他回東海岸。


  他這會兒已經有七八分醉,走路都不太穩當,服務生小心地扶著他上樓,他自己走到沙發上半躺著,手支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


  服務生怕他走後,他會出什麼事,到時他的責任說不清楚,便猶豫著問。


  “聞先生,聞先生?需要我幫您叫您的保姆過來照顧您嗎?或者您家的解酒藥在哪裡?我去幫您拿過來?”


  聞延舟被他煩得皺眉,拿出手機扔給他:“打給樓藏月,讓她過來。”


  服務生大著膽子,在他的通訊錄裡翻了翻,找到“樓藏月”,打過去。


  第一通沒有人接,已經快凌晨兩點,對面估計是睡著了。


  服務生又打了一個,鈴聲快結束的時候,終於被接起來。


  那邊的女人的聲音含糊,一聽就知是被從睡夢中吵醒的。


  “……哪位?”


  服務生連忙說:“你好,是樓藏月小姐嗎?是這樣的,聞先生喝醉了,他現在在東海岸,他讓您過來一趟。”


  樓藏月一頓,將手機拿開,看了一下屏幕。


  果然是聞延舟。


  在睡夢中被吵醒,習慣性接了,沒看是誰。


  她安靜了下來,長達一分鍾沒有任何聲音。


  服務生試著喊:“樓小姐,您還在聽嗎?”


  下一秒,電話直接掛斷。


  服務生愣住,再次撥打電話,這次系統提醒對方在忙……


  他尷尬地看向聞延舟,咽了口水,磕磕巴巴地說:“……聞先生,樓、樓小姐,好像不想過來。”


  聞延舟慢慢抬起眼皮,眸色一片冷冽,像一隻危險的獸。


  服務生頭皮一緊,要解釋什麼,他嗓音低沉不耐:“滾。”


  服務生忙不迭滾了。


  樓藏月掛了電話之後,就有點睡不著,有種憋屈的氣悶。


  事到如今,他怎麼還能那麼理直氣壯地指使她去照顧他?


  因為習慣了?


  以前他喝醉,或者有個什麼頭疼腦熱,總之一個電話,她哪怕是在另一個城市出差,也要想辦法替他解決問題,並在結束工作的第一時間趕回去看他。


  現在回想,以前的自己,真是被蒙蔽了雙眼。


  廉價又可笑。


  次日早上,樓藏月開始重新挑選工作。


  她原本已經看得差不多了,這次幾乎是推翻重來,優先考慮外地的工作。


  她之前沒有考慮過離開申城,是因為,她就是申城人,除了大學在外地,整個人生,工作和生活,都是在申城,人嘛,最難割舍的,還是故鄉。


  再者,申城是世界一線大城市,人往高處走,別人拼了命擠進來,她沒道理要因為結束一份工作,結束一段不算戀情的戀情,就自我降級。


  但昨天,聞延舟在蘇家說的那些話,開始讓她覺得,最好還是離開這裡。


  離聞延舟,遠一點。


  ……


  外地也不是沒有合適她的公司,向她拋來橄欖枝的就有好幾家,樓藏月考慮了一番,最後將目標定在兩家差不多的。


  “對了月月,你知不知道那件事?”


  幾天後的一個下午,樓藏月正在化妝,準備去見HR,做更進一步的了解,喬西西忽然湊到她梳妝臺前,神秘兮兮地問。


  樓藏月不以為意:“知道什麼呀?”


  “就是聞董事長把白柚送走的事啊。”


  樓藏月畫眼線的手抖了一下。


  什麼?


第39章 新秘書


  生日宴那晚後,蘇運再用各種理由約她吃飯或者見面,樓藏月都沒有答應。


  幾次下來,蘇運明白她心意已決,到底平時也是被人捧著的公子哥兒,熱臉貼了幾次冷屁股,覺得沒意思了,也就沒再來找她了。


  那天樓藏月去超市買菜,偶遇他跟一個小網紅,他看到她,當做沒看到,摟著小網紅上車,他們這條線就算徹底斷了。


  沒了蘇運一個勁兒拉她入局,樓藏月離他們那個圈子實際很遠,自然也就不會知道他們那個圈子有什麼動態。


  喬西西坐在她的梳妝臺上,八卦道:“我辦公室有個同事,經常去那種局,那天聽一個公子哥兒說的,聞董事長不喜歡白柚,暗中把她送走,還不告訴聞延舟把人送到了哪裡,聞延舟最近都特別低氣壓。”


  樓藏月完全不知道這件事。


  過了會兒,才說:“是嗎。”


  仔細想想,也不算特別意外。


  聞父還沒有完全退居幕後,還有自己的勢力,那天聞延舟說要娶白柚,觸犯到聞父的底線,逼得他動手,棒打鴛鴦。


  “還有後續呢,你猜怎麼著,聞延舟居然又招了一個新秘書放在身邊,也是個大學生,還是個跳芭蕾舞的,兩人同進同出,就跟之前對白柚那樣。”喬西西嘖嘖搖頭。


  “我覺得,他就是為了氣聞董事長才這樣做,類似‘你能送走一個白柚,我就能重新找一個白柚,反正大學生多的是’這種心理。”


  樓藏月靜默了十幾秒,才說:“他怎麼樣都跟我們沒有關系。”


  她將畫歪了的眼線擦掉,重新畫,最後塗上口紅,拎起包包,“我先走了,今晚應該不回來吃飯。”


  喬西西比了一個OK:“旗開得勝!”


  樓藏月笑笑,換鞋出門。


  她今天要跟那兩家公司其中一家的HR見面,談談具體的薪資待遇。


  他們從下午茶聊到晚餐時間,過程非常愉快,對方自然而然地提出要請她吃飯,樓藏月答應,於是他們又轉戰餐廳。


  他們剛剛在靠窗的雅座坐下,還沒點菜,就看到餐廳經理帶著兩個服務生快速從二樓跑下來,滿臉堆笑地迎到門口,顯然是來了很重要的客人。


  樓藏月順勢看出去,就看到——聞延舟。


  他明顯是請客戶吃飯,一行七八個人都是西裝革履,在經理的引導下,往樓上的包廂而去。


  樓藏月還注意到聞延舟身邊多了一個陌生女人,或者說,是女孩。


  她的年紀不大,也是二十二三歲,穿著職業套裝也顯出幾分稚嫩,不過腿長手長,形體很好,長得也很清純幹淨。


  她緊緊跟在聞延舟身邊,臉上有懵懂,有依賴。


  這應該就是喬西西說的那個會跳芭蕾舞的小秘書吧。


  聞延舟等人沒有注意到他們這一桌,徑直上樓,樓藏月也收回了目光。


  HR笑說:“是聞總啊……說起來,樓小姐跟碧雲的合同,應該還有一周才正式到期吧。”


  “對。”


  HR低聲:“我說話比較直,樓小姐別介意。”


  “什麼?”


  “雖然‘騎驢找馬’是職場常事,大家都是在確認好下一份工作後,才會從老東家離開,但,真的較真追究,這其實會涉及到一個違法的隱患,畢竟你和老東家的勞動合同,沒有真正結束。”


  樓藏月皺眉。


  “樓小姐現在還是碧雲員工,如果那個‘度’處理得不好,可能會有官司麻煩……我主要是想說,我們非常希望能和樓小姐共事,所以才提醒樓小姐多注意些,免得最後一周還出什麼意外。”


第40章 想上位


  HR的忠告不是恐嚇,而是真的。


  之前就有一個新聞,某大廠的項目負責人,踩著合同到期的臨界點,接觸另一家公司,準備到期後,直接跳槽。


  結果被老東家告上法庭,罪名是玩忽職守、不作為、在其位不謀其事、造成公司巨大損失。


  這純粹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老東家就是故意的,官司糾纏了兩年,最後法庭雖然沒有判員工有罪,但員工耗在案子上的時間、精力,以及被潑了髒水的名聲,徹底讓他在行業混不下去。


  樓藏月抿唇:“我心裡有數。”


  這頓飯吃完,他們便分開了。


  樓藏月去了餐廳的洗手間,在隔間裡,無意間聽到外面兩個服務生在說話。


  “你注意到聞總身邊那個女人了嗎?我感覺蠻心機的。”


  “對對對,我也注意到了,好像是聞總的秘書,不幫忙擋酒就算了,還一杯接著一杯給聞總倒酒,生怕聞總不醉一樣。”


  服務生陰陽怪氣:“當然要灌醉啦,不灌醉,她怎麼上聞總的床啊?現在的小姑娘真厲害……”


  “噓!走吧走吧,還要去拿酒呢。”


  她們走後,樓藏月才從隔間出來,到洗手臺洗手,抽了紙巾擦手。


  想到HR的話,遲疑了一下,還是跟著那兩個服務生,去了聞延舟的包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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