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她逃婚後,我一張機票滿世界地飛,就是為了躲開她。


那時候的我,滿腦子都以為她為了羅邵軍不要我,心痛得快要S掉,我甚至不想聽她解釋,所以哪怕我知道她在滿世界地找我,我也沒有停下腳步。


 


最後我在國外認識了一個女孩子,跟她一起創業,搞出了一點成績,可我始終是祖國兒女,總要回國,畢竟我的爸媽也在國內。


 


我是兩個月前回國的,剛回來爸媽就催著我相親,我以剛回國工作太忙為借口拖延了一個月,最後還是拗不過他們倆,才開始了一次又一次的相親。


 


我一回國林芝夏就知道了,這兩個月來,她跟個跟屁蟲似的,天天跟在我身後,甚至辭去她年薪百萬的工作,入職了我所在的公司,薪水縮減了三分之一。


 


陪她看完醫生,最後將她送回了陸家。


 


她爸媽一直在國外,陸家其實隻有她一個人。


 


她的傷也都是些皮外傷,養幾天就會消下去,生活還是可以自理的,將她送到後,我便離開,哪怕她哭著求我留下,我也沒有停留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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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對她的感情很奇怪,我自己也理不清,反正就是很亂。


 


回到家已經是晚上十一點,我爸媽還沒睡,端坐在客廳。


 


我一回來,我媽就朝我招手:「阿州,過來,我跟你爸有事跟你說。」


 


我乖乖地坐了過去,我媽湊了過來,拉住了我的手。


 


「阿州,媽也看出來了,小林心裡還是有你的,不然為什麼她攪黃你八次相親?」


 


「這兩年她日子也過得不好,總是滿世界的找你,一回江城她就會來咱們家看望我們,雖然每次都被我們趕出去,可她的心意是有的啊,锲而不舍的精神,也是十分難得了。」


 


我爸也開口了:「阿州,你跟我們交個底,你自己怎麼想的?要不重新考慮一下她?」


 


我沉默了許久,原本腦子就亂,現在被他們一問,更亂了,最後我隻能說我再想想,起身就回了房間。


 


將自己埋在枕頭裡,我跟林芝夏的曾經就像走馬觀花般浮現在我腦中。


 


我重重地嘆了口氣,說到底,我自己也還是放不下她,不然也不會任由她攪黃我八次相親。


 


第二天一大早,林芝夏的車又停在了我家樓下。


 


「阿州,我來接你上班。」


 


我在原地糾結了三秒,還是沒有上她的車,轉身上了自己的車。


 


下午快下班時,我媽給我發了消息。


 


【阿州,今晚又有一個相親,等會我把地址發給你,你記得去啊,這次的相親對象,保準你滿意。】


 


8


 


雖然我現在有些排斥相親,可我媽硬要我去,我也不好忤逆她。


 


跟對方約的時間是六點半,地點就在我公司樓下的咖啡廳。


 


一下班我就過來了,比約定的時間還早了十幾分鍾。


 


正刷著朋友圈,對面坐下來一個人,我一抬頭,才發現對面的人是林芝夏。


 


她換了一身衣服,發型也是精心打理過的,妝容也是曾經我最喜歡的風格。


 


「阿州,我們還能重新開始嗎?」


 


她雙手交叉,有些緊張,看起來像個等待面試結果的面試者。


 


我有點想笑,卻又想在她面前裝嚴肅。


 


「林芝夏,你知道的,我不吃回頭草,過期的愛情,再撿起來吃是會吃壞肚子的。」


 


她露出八顆牙齒的微笑龜裂了,不過一瞬間,又恢復了那個小哭包的本質。


 


「阿州,我不會讓你吃壞肚子的,我們再試一次好不好?這一次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我一定堅定地選擇你!」


 


她哭得梨花帶雨,周圍的人都朝我們看了過來,我有些尷尬,起身就朝外走去。


 


她比我更快,從背後抱住了我。


 


她的臉埋在了我的後背,聲音帶著哭腔:「阿州,就一次,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求求你了,我真的不能沒有你……」


 


我想要掙開她,卻被她抱得更緊了,有那麼一瞬間,我甚至感覺她想要勒S我。


 


「林芝夏,我們先出去說好不好?我不想被人當猴看!」


 


許是我的語氣太重,她箍在我腰間的手緩緩松開,改成牽住我的手。


 


「阿州,你別跑……」


 


我無奈地苦笑,付完錢後,我們出了咖啡廳。


 


一上車,她勾著我的脖頸就吻了過來。


 


太久沒接吻,我一時不知道怎麼換氣,差點被她親得岔過氣去。


 


她的吻,熱烈而兇猛,我有些招架不住,甚至起了一些反應。


 


一吻畢,她軟倒在我懷裡,我推開了她,扯過紙巾狠狠地擦著嘴唇。


 


「林芝夏,我們現在還沒關系!」


 


「你這樣,隻會讓我更討厭你。」


 


她皺著哭紅的小鼻子,眼角還掛著淚珠,看起來弱小可憐又無助。


 


我有些心軟,也隻是一瞬。


 


「阿州,我以後不這樣了,我一定徵詢你的同意後再親你。」


 


「我知道你現在還不能接受我,沒關系,我已經找了你兩年,我有得是時間,既然我能讓你愛上我一次,就一定會讓你愛上我第二次。」


 


她的眼中有光,刺得我有些睜不開眼。


 


我什麼都沒說,推開車門就下了車。


 


之後的日子裡,她仍舊是,每天接我上下班,還給我跟我爸媽帶早餐。


 


我從來沒有上過她的車,最後都是她S纏爛打地上了我的車。


 


她堅持不懈地日日上門,我爸媽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開始重新接納她了。


 


我們公司春節假期是從除夕的前一天開始放,這段時間我們幾乎天天都在見面,本以為放假後她能消停,結果除夕早上,她又來了。


 


難得的假期,我睡到日上三竿,一起來,就看見林芝夏跟我爸媽其樂融融地在包餃子。


 


見我出來,林芝夏揮著鍋鏟:「阿州,餃子馬上就好,你餓了吧?」


 


9


 


她笑得明媚燦爛,仿佛這些天我的不冷不熱對她造不成絲毫影響。


 


我甩上了房門,穿戴整齊後再出門。


 


如今的她,在我眼中始終是外人。


 


在外人面前,自是不能穿著睡衣瞎晃蕩。


 


媽媽見我換了身衣服,眼中浮現揶揄,小聲附在我耳邊:「阿州,你對小陸也還有感情的吧?男為悅己者容,你不對勁哦……」


 


我翻了個白眼,心中也有些懊惱,林芝夏會不會也誤會了。


 


抬頭看她,果然她雙眼放光地看著我。


 


「阿州,你今天這身裝扮真帥真精神。」


 


我撇開臉,感覺雙頰有些微燙。


 


這一天林芝夏都待在我家,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她,竟也破天荒地跟我爸學起了做菜。


 


「阿州不喜歡做飯,那以後肯定是要我來做的啊,總是要學的嘛。」


 


我爸媽眼中對她的贊賞愈加重了。


 


除夕當晚,她提出帶我出去放煙花,我原是不想去,我爸媽一個勁兒地鼓動,最後我還是跟她出了門。


 


她開車帶我來到專門放煙花的海邊,將所有煙花擺放整齊後,還有一個小時就是零點。


 


一同過來的還有她的幾個朋友,我們在海邊放小煙花,她拿著相機在給我拍照。


 


這一幕似曾相識,都是曾經我們一起經歷過的。


 


她的拍照技術,都是這些年給我拍照練出來的,拍出來的每一帧都是大師級別的技術。


 


離零點還有幾分鍾時,她讓我抱她上了車頂,還讓我跟她一起坐了上去。


 


「阿州,這個位置是最好的,看煙花最美。」


 


零點的鍾聲響起,煙花齊放,美不勝收,絢麗了我的眼,也點燃了我沉寂許久的心。


 


這種看煙花的方式,還是第一次。


 


煙花一波又一波,甚至還有她的表白文字,我竟看得移不開眼。


 


林芝夏就坐在我身邊,一直看著我,視眼前的煙火如無物。


 


一波滅,我扭頭對上她深情的雙眼,好似丟了心。


 


身子一滑,我從頂上撲了下來,她比我更快。


 


千鈞一發之際,她成了我的墊腳石。


 


而我摔下的位置不太對,直接跪在了她的腿上,我好像聽見了骨折的咔嚓聲。


 


一頓兵荒馬亂,煙花還在繼續,我們卻前往了醫院。


 


她的腿果然骨折了,不過問題不大, 養十天半個月也就恢復了。


 


原本我要去她家照顧她,可她爸媽回來了, 我也不好再去。


 


可她哪怕腿受了傷,也還是要跑出來找我,隻為見我一面。


 


我好像感受到了她的真誠, 心中那根被冰封的弦再次被撥動了。


 


元宵節的前一天,我給她發了消息。


 


【林芝夏,明天晚上八點,一中操場見, 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說。】


 


一中操場, 是曾經她跟我表白的地方, 也是我們定情的地方。


 


「一個相親對象而已,在你之前阿州可相了八個!」


 


「這身」她回了一個好的表情包。


 


元宵當天,我準備了鮮花和小電燈,六點就趕去了一中。


 


這個時間學校還沒開學, 但是保安室的大爺認識我,知道我的來意後直接給我放行。


 


隻不過他眼中意味深長的笑意讓我有些茫然。


 


停好車, 我抱著一堆東西剛走到操場,便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住了。


 


滿地的鮮花小電燈鋪成了一個愛心, 正中央還有臨時搭建的一個如夢似幻的舞臺。


 


舞臺的中央, 放著一架鋼琴。


 


林芝夏穿著精致的小禮服, 發型也特意打理過,看起來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小仙女, 美得驚人。


 


我一出現,鋼琴起奏, 她一邊彈琴一邊深情地看著我,眼中帶著灼熱的光。


 


左心房的位置,跳得好厲害,有什麼東西似乎要跳出胸口一般。


 


一曲畢, 我眼睛都有些酸澀,直到她手捧鮮花走到我面前,單膝下跪。


 


「阿州,一直都是你在遷就我照顧我,這一次換我來好嗎?」


 


「上一次是你求婚,這一次換我來, 你還願意娶我嗎?」


 


將在眼眶打轉的淚水逼退回去,我低頭看去。


 


花束中間, 放著一枚精致的戒指, 正是當初我們結婚時定做的那一枚。


 


可這枚戒指早已被我扔進了學校的人工湖,沒想到, 被她找回來了,


 


「我願意。」


 


我接過了花束,朝她伸出了手。


 


一枚亮閃閃的鑽戒緩緩套進了我的手指,她也站起了身, 朝我伸出手, 我將戒指套在了她手上。


 


戴著婚戒的兩隻手,緊緊扣在一起,我們也吻得忘情。


 


身邊,是如雷鳴般熱烈的掌聲。


 


這場曲曲折折長達多年的戀愛, 從校服到婚紗,我曾經憧憬的一切,終於有了最好的結局。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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