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 偷偷藏不住
  • 3473字
  • 2024-10-28 16:27:01

  段嘉許窩在沙發上,懶懶地打著遊戲。


  桑稚打開手機,用網頁搜了下注意事項,加上醫生給的囑咐。她對著看,然後趴在茶幾上,一句一句地抄下來。


  注意到她的動靜,段嘉許看了過來,問道:“寫什麼呢?”


  “就出院後的注意事項。”桑稚低著眼,解釋道,“我寫完給你貼冰箱上,你吃東西的時候得注意一下。”


  長這麼大,桑稚就沒照顧人。所以她不太擅長,很多事情也記不太住,都是上網查的。


  段嘉許的動作停住,淡淡嗯了聲。


  “對了,你別總坐著,多走動一下。”桑稚邊想著邊說,“然後不要拿重物,做劇烈運動什麼的。”


  “行。”


  “還有,如果你有什麼需要的東西,可以跟我說一聲,我抽空給你買過來。”桑稚平靜道,“然後平時的話,我可能不怎麼會過來了。”


  “……”


  “你自己好好調養一下身體。”


  “嗯。”


  “最近我落下了好多作業,而且也學期末了,我得準備一下考試。”桑稚抬頭看他,“本來說好要請你的那頓飯,就等你病好了再說吧。”


  “不用小桑稚請。”段嘉許輕笑了聲,“哥哥請你吃。”


  桑稚眨了下眼:“那到時候再說。”


  她把筆放下,站起身,把寫好的便利貼貼到冰箱上。隨後,桑稚回到客廳,把外套穿上:“那哥哥,我就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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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嘉許站起來:“我送你去坐車。”


  桑稚搖頭:“你還是休息一下吧,剛從醫院回來。”


  “……”


  “一出去沒多遠就是地鐵站,我認得路的。”桑稚到玄關處穿鞋,跟他擺了擺手,“哥哥再見。”


  說完,也沒等他說話,桑稚就出了門。


  砰的一聲,門被關上。


  室內一下子變得安靜下來。


  段嘉許還有些沒反應過來。他直接退了遊戲,拿過一旁的外套穿上,打開門走了出去。卻已經不見桑稚的蹤影。


  他扯了下唇角,重新回到室內。


  段嘉許走到冰箱前,看了眼她寫的東西。


  過了這麼多年,她的字明顯好看又利落了不少。不像從前那樣,寫字都一筆一劃的,500字的周記都得寫一個多小時。


  段嘉許神色有些散漫,伸手用指腹蹭了蹭。


  他莫名想起了在醫院的時候。


  隔壁床的那個耳背的大爺不停地在他面前誇著桑稚,認死理般地把她當成他的媳婦兒。


  ——“你這對象長得多俊啊,還會照顧人。”


  良久後。


  段嘉許走回客廳,莫名笑了一聲。


  -


  十二月份,宜菏市的氣溫已經到了零下幾度。


  因為天氣和即將到來的考試周,部門的活動已經停了。桑稚冷到不想動彈。每天除了上課,就是窩在宿舍裡畫圖做視頻。


  段嘉許那邊也沒再讓她幫什麼忙。


  偶爾找她,也隻是跟她說天冷,讓她多照顧好自己。


  桑稚把段嘉許的微信備注改成了“哥哥2號”,對他的稱呼也變得像小時候那樣,就隻喊“哥哥”兩字。


  強硬地把他在自己心目中的身份,變得跟桑延一樣。


  桑稚突然覺得這樣也挺好。


  努力切斷自己的心思,將這場不可能實現的,無疾而終的暗戀結束掉。不再鑽牛角尖,不再認為自己這輩子,隻能愛一個人。


  桑稚甚至還開始期待。


  未來的某一天,她徹底沒了這個心思的時候。


  他帶個女人出現在她面前,跟她說這個是他的女朋友。她不會再覺得難受,可能有的唯一想法,就是他終於不再是一個人。


  甚至,還能毫無他想的,喊那個女人一聲“嫂子”。


  -


  15年的最後一個晚上。


  宿舍其餘三個人都出去跟別人一塊跨年,桑稚對這種儀式感沒什麼興趣,拒絕了幾個人的邀約。


  打算叫個外賣,洗個澡,看部電影,然後睡個覺。


  這一晚上就過去了。


  她的計劃還未執行,段嘉許就給她來了電話。


  桑稚咬著薯片接了起來。


  段嘉許懶洋洋的聲音從那頭傳過來,話裡永遠含著淺淡的笑意,拖腔帶調地:“小桑稚在幹嘛。”


  桑稚看了眼時間,隨口道:“準備叫個外賣。”


  “吃什麼外賣?”段嘉許笑,“來跟哥哥過個節。”


  桑稚的腮幫子停了下,很快便道:“我不想出門。”


  段嘉許隨口道:“那來陪哥哥吃個飯。”


  “……”


  “嗯?怎麼不說話。”段嘉許的語速緩慢,“你不是要請我吃飯?想賴賬啊?”


  桑稚把薯片扔回包裝袋裡:“我哪有賴賬,你之前也沒提啊。”


  段嘉許:“那現在出來,我在你學校外面。”


  桑稚忍不住說:“你之前還說不用我請呢。”


  段嘉許拖長尾音啊了聲,似是想不起來了:“我說過這種話?”


  “……”


  這個人很奇怪。


  一到節日一定會找她。


  好像是覺得她一個人在這邊,如果還一個人過節就很可憐一樣。聖誕節那天,他也找了她,但聽到她跟舍友在一塊,便沒多說什麼。


  桑稚掛了電話,起身迅速換了套衣服。她戴上圍巾,到鏡子前看了眼,覺得臉色不太行,遲疑了下,還是抹了層薄薄的口紅。


  出了學校,桑稚正想給段嘉許打個電話。


  眼一抬,剛好看到了他的車子,也看到了駕駛座上的他。


  桑稚走了過去,上了副駕駛座,乖乖喊了聲“哥哥”,而後便自顧自地系上安全帶。


  段嘉許看她:“怎麼不出去玩?”


  “冷。”桑稚如實道,“不想出門。”


  “你怎麼這點年紀過得像個老年人似的。”段嘉許笑了聲,發動了車子,“想吃什麼?”


  桑稚沒什麼特別想吃的:“你定吧。”


  段嘉許:“那吃火鍋?”


  桑稚點頭:“可以。”


  “我來選地點了?”


  “嗯。”


  段嘉許把車子開到幾公裡外的一個商業圈,在他住的小區附近。但這個位置離市圖書館更近一些。


  跟宜荷大學本就離得不遠。


  這家火鍋店是連鎖店,在宜荷隻開了四五家,人氣很旺。所以在外邊的椅子上坐著排隊的人並不少。


  桑稚沒吃過這家,此時聞到香味也來了興趣,過去拿了號。


  兩人等了好一會兒才有位置。


  段嘉許把菜單給她,讓她來點菜。


  想到段嘉許的病沒好多久,桑稚點了清湯,然後按照正常人的口味,葷菜和素菜各點了一些。看到肥牛的時候,她糾結了好一會兒,還是點了一道。


  很快,桑稚把菜單遞還給他:“哥哥,你看看還要吃什麼。”


  段嘉許漫不經心地掃了眼,拿起筆,把她糾結半天最後下定決心點好的肥牛劃掉,改成墨魚丸:“就這樣吧。”


  “……”


  桑稚看了他一眼,忍氣吞聲地低頭玩手機。


  段嘉許往她的杯子裡倒了點茶水,問道:“什麼時候考試?”


  “下個月11號開始。”


  “那什麼時候回家?”


  “考完吧。”桑稚回想了下,“應該20號。”


  段嘉許:“記得提前訂票,新年前的票不好定。”


  桑稚點頭:“知道。”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


  很快,隔壁一桌的人吃完,服務員收拾完之後,帶了兩個年輕的女人進來。湯底也恰好上來。


  桑稚把手機放下,眼一抬。


  注意到其中一個女人有些眼熟,但她一時也想不起在哪見過。


  那個女人似乎是認識段嘉許。看到他,她的目光一頓,臉上的笑意瞬間收了起來,松開她朋友的手肘,走了過來,語氣格外盛氣凌人:“段嘉許。”


  段嘉許本還跟桑稚說著話。


  聽到這聲音,他的表情一頓,抬起了眼。


  桑稚也順勢看了過去。


  女人長得並不算好看,頂多算得上是清秀,臉上化著精致的妝。她的神情極為陰沉,眉眼顯得有些刻薄:“要不是在這看到你,我還以為你死了呢。”


  她一湊近,桑稚就聞到她身上的香水味。


  桑稚一下子被刺激了記憶。


  好像是上次她去段嘉許家,在電梯裡見到的那個女人。


  桑稚收回視線,下意識看了段嘉許一眼。


  他也已經收回了眼,沒往那個女人的身上看。像是沒聽見她的話一樣,散漫地拿起茶壺往杯子裡倒茶。


  女人又道:“你沒看到我給你打電話?”


  桑稚抿了抿唇,突然覺得自己坐在這好像有些尷尬。她努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又拿出手機出來玩。


  “你給我打電話了?”段嘉許拿起旁邊的手機看了眼,而後緩緩抬眼,笑得溫柔,“啊,我拉黑了。”


  “你拉黑我?”女人瞬間炸了,“你有什麼資格拉黑我?!我操你媽的!你就該一輩子給我做牛做馬!”


  她的音量拔高,尖銳到刺耳。


  桑稚頓時又看向她,有點被嚇到了。


  女人的朋友拉住她,似乎也不明狀況,看起來莫名其妙的:“小穎,怎麼了啊?這是誰?”


  下一刻,桑稚看到,女人掙開了她朋友的手,突然拿起桌上裝滿水的水杯,像是氣極一般,用力地潑到段嘉許的臉上。


  他毫無防備,躲閃不及。


  隻來得及閉眼。


  略顯滾燙的水,淋到了他的身上。從他的發絲滑落,順著額頭,鼻梁,嘴唇往下掉,匯聚在下顎。


  一滴又一滴。


  狼狽不堪。


  桑稚愣住了,怔怔地盯著他此刻的模樣。


  腦袋在一刻像是充了血,血氣往上湧,所有的理智全無。桑稚捏了捏拳頭,瞬間站了起來,也拿起桌上的水,舉到女人的頭頂,順著往下淋。


  女人的注意力全在段嘉許身上,根本沒反應過來。她尖叫了一聲,大吼道:“你誰啊!你發什麼神經?”


  聽到這動靜,段嘉許睜開眼。


  他似乎也沒想過桑稚會有這個舉動,盯著桑稚的背影,目光有些愣。


  像護崽子似的。


  桑稚擋在他前方,反問道:“你發什麼神經。”


  “你管得著嗎?”對著其他人,女人明顯沒有像在段嘉許面前那般咄咄逼人,“你知道我為什麼潑他……”


  “我管你什麼原因。”桑稚打斷她的話,一字一句地說,“阿姨,你要是動手誰有興趣跟你講道理?還有,別說潑水了,你要是敢打他,我一定也會打回去——”


  “……”


  她的語氣極冷:“絕對不嫌髒了手。”


  女人有些惱羞成怒,臉瞬間紅了,手也一下子抬高。


  注意到她這個舉動,段嘉許立刻站了起來,把桑稚扯到自己的身後。他盯著那個女人,眼神帶著涼意,卻依然在笑:“那可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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