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說道：“有些可以，有些殺不死。”
玄霖已經意識到為什麼掌門說不想讓他們太早知道，畢竟這種事情太過壓抑，境弱一些的人怕是要出問題的。
掌門聲音溫和了些：“後來我們的小世界才逐漸恢復了生機和靈氣，而這個時候靈氣變得更加精純充裕，還活著的不管是人還是妖修甚至普通的動植物，資質都變得好了起來。”
景雲直接問道：“上古神獸都沒了嗎？”
掌門嘆了口氣說道：“倒也不是，白澤一族就留下了一個先天不足的幼崽，那幼崽正好在天地劫難的時候出生，雖然是純血卻連說話化成人形都做不到，他沒有資格獻祭。”
景雲忽然想起白茗真人看著他復雜的眼神了：“也就意味著，留下的都是血脈不純或者先天不足的？”
掌門說道：“對，留下的都是沒有資格獻祭的。”
景雲看向了蘇曜，蘇曜像是也明白了，神色變的嚴肅。
掌門當做沒看見，繼續說道：“那時候大家都不知道裂縫和異獸出現的原因，更不知道這樣的犧牲能支撐多久，白澤一族生而知事，他後來與天道溝通才知道，這不過是諸多小世界的優勝劣汰，贏了我們的小世界就能更上一層樓，輸了就毀滅了。”
蘇念想到現代的那個小世界。
掌門看向蘇念，說道：“你經歷的那個小世界的靈氣復蘇，是小世界發展到一定階段都會經歷的，喪屍那些就類似與入門試煉，而我們小世界類似渡劫。”
蘇念深吸了口氣問道：“也就是說，大家還要經歷這些事情嗎？甚至更危險？”
掌門點頭：“就像是你修為越高，遇到的天劫也就越厲害一樣。”
蘇念沉默了下說道：“所以依舊需要建木和神獸血脈獻祭嗎？”
蘇曜和景雲剛才就意識到這點，不說景雲的本體，就是蘇曜已經血脈覺醒，服用了鳳凰精血成功後，就能提純血脈，接受傳承，而在上古神獸和妖修的記載中，有傳承意味著景雲的本體就是天狐，而蘇曜就是鳳凰。
雖然不知道其他幾家的情況，可是白家有個白茗，公西家個黎家是不是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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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念看向掌門說道：“如果有那麼一日，是不是也要嘗試這條路？”
掌門沉默了會才說道：“是。”
蘇念渾身發抖，她看了看蘇曜又看了看景雲，張了張唇卻說不出任何話來。
蘇曜伸手把妹妹摟在懷裡，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卻沒有說任何安慰的話，他們都清楚，如果真有那麼一日，隻要有一線希望，他們都會獻祭自己去嘗試。
留辰真人嘆了口氣說道：“大家都在想辦法，掌門也多次前往廢土，隻要我們這些做長輩的還活著，怎麼也輪不到讓你們犧牲的。”
蘇念的眼淚擦在她哥的衣服，抬起頭的時候，除了眼睛發紅已經恢復了平靜：“我不怕的。”
在這一刻蘇念理解了白茗的選擇，有些東西確實是比自己重要的，蘇念重復道：“我不怕，我也會保護大家的。”
第142章 釋的主僕契約
建木種子也沒想到天星門掌門是這樣一個身份，而且老底都快被拆穿完了，此時也沒有再藏著掖著，說道：“其實我也在想辦法，能活著誰又想死呢？”
蘇念想到了建木種子做的事情，在落到廢土後，它怕是也猜測，生機是廢土之中，這才費盡力氣弄了那些黑晶來：“建木大爺，我們一起努力。”
建木種子從蘇念的元嬰裡面滾出來：“我一直在努力，是你進度太慢了。”
蘇念好脾氣的答應下來。
建木種子把自己縮小，在蘇念元嬰的懷裡滾來滾去：“別怕，我們有經驗。”
雖然這些經驗都是在前人犧牲下總結的，可是他們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原因，也提前開始準備，不會像當初那樣因為無知而犧牲許多，建木種子承諾道：“念念，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送你離開這裡，你到別的小世界。”
蘇念微微垂眸，其實建木種子說的話，她也想過的，不過那個時候她想的是把天星門的人都裝在洞天福地裡面然後一起到別的小世界，隻是如今已經不再這樣想了，她了解她哥，更了解她的師父她的同門，如果真有那麼一日，他們都不會選擇逃避：“不了，這裡是我的家，我不能走的。”
建木種子小聲說道：“可是你一直想活著，我也想你活著。”
怕是蘇曜都不如建木種子知道關於蘇念的事情多，哪怕很多時候建木種子都不能蘇念交流，可是它卻知道蘇念的每一件事，陪著蘇念一起在末世掙扎過，見過蘇念為了活下去所做的努力。
蘇念沒有否認：“像你說的一樣，能活著誰又想死呢？我很怕死，也很怕身邊的人死去，可是有些東西卻能超越生死。”
在末世的時候，蘇念一直掙扎著回到了孤兒院，卻選擇了和那些惡徒同歸於盡。
蘇念從建木種子的話裡也感覺到了它的想法，建木種子一直想成為建木，它想活著，可是真到了那一日，它也會和建木一般，選擇為這個小世界犧牲：“在沒有到最後一刻，我們誰也不要放棄，我們一起努力去尋出路，尋到鳳凰精血後，我會盡快帶你去廢土一趟。”
建木種子說道：“好，不到最後，我們誰也別放棄。”
它想成為蘇念夢中那樣的參天大樹，它想活下去，更想讓蘇念活下去。
一人一種子之間的交流很快，絲毫沒有引起旁人的注意。
除了睡得香甜的翠鳥外，每個人的心情都不好，玖先生也是第一次知道這些事情，更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景雲看了眼蘇曜和蘇念，往蘇念的身邊靠了靠，說道：“為了接下來的事情，還是早些去上三界尋到鳳凰精血，起碼先解決了蘇曜體內的毒素。”
蘇曜和留辰真人都知道景雲本體的情況，再加上景雲和蘇念的關系，此時也放心了些，畢竟有景雲本體護著，哪怕尋不到鳳凰精血，蘇念也是安全的。
掌門看向玖先生問道：“星辰宗是有什麼變故嗎？”
畢竟玖先生說過一句，天星門知道，而不需要星辰宗知道。
玖先生說道：“星辰宗衡量的事情太多了。”
留辰真人蹙眉，有些不解地問道：“衡量的事情太多？”
如果說天星門幾位峰主中最讓玖先生尊重的肯定是留辰真人了，甚至比尊重天星門掌門更多，無關別的，隻因為他是蘇念的師父，而且對自家主人的一魂也是極好的：“為了更大的利益，星辰宗能做很多妥協。”
留辰真人並不關心星辰宗的事情，自然不知道這些。
迷月峰主看了眼掌門，掌門點頭，迷月峰主才說道：“有些決定過於利益至上了，雖說是為了門派的發展，可到底有些不妥。”
這話說的足夠委婉了。
留辰真人皺眉直言道：“是有多不妥？不妥到連旁人都知道了嗎？”
在這之前，玖先生和天星門沒有絲毫關系，星辰宗的事情連玖先生都知道了，是不是意味著上三界很多人都知道了？
蘇念也有些疑惑，她從沒聽說過星辰宗有什麼問題，可如今看來問題還不小？
迷月峰主嘆了口氣：“玄霖來說吧。”
玄霖這才開口道：“入星辰宗後，每一段時間都有一次比試，而且所得到的待遇和門派內排名有關系，可以挑戰前面排名的弟子，勝利了就直接佔據了其地位，得到資源的傾斜。”
這樣雖然讓人覺得有些不適，卻也是能接受的。
玄霖解釋道：“牽扯到利益的事情，很少有幹淨的，而且比試之前是要籤生死狀的。”
留辰真人說道：“這般倒也能理解。”
畢竟去秘境冒險同樣是為了資源和鍛煉自身，也會遇到意外的情況。
玄霖沉默了下才說道：“還有聯姻，修為進步慢的，或者資質上差些的，親事都是直接由門派做主，有些靈根好但是修為出了差錯的，也會由門派做主成親，生於子嗣可以換取資源。”
蘇念愣住了，天星門中也有結契的修士，蘇念在天星門人緣好，又喜歡湊熱鬧，參加過很多次這樣的酒宴，大家都是高高興興的。
玄霖嘆了口氣，其實蘇念被保護得很好，這樣的事情她是不知道的：“其實下六界很多門派也是如此。”
留辰真人說道：“半妖的出生，有些是妖修和人修之間有真感情，有些是需要借助妖修的實力，而妖修需要資質好的子嗣，結合在一起各有所圖罷了。”
想來還有很多事情，玄霖沒有說，留辰真人隻聽了這些就猜到了後面，他隻是不喜歡管這些事情，卻不代表他不懂，留辰真人看向蘇念，說道：“所以說實力才是最重要的，隻要你的實力強，就沒有能逼著你做不喜歡的事情。”
蘇念抿了下唇說道：“師父放心，我知道的。”
留辰真人說道：“星辰宗做這些事情確實不太講究，隻是上三界的形式恐怕比下六界復雜許多。”
蘇曜此時也開口道：“更多的是利誘，真不願意的話也不會強迫門內弟子，不過資源上就要辛苦些了，每個人的選擇不一樣而已。”
蘇念說道：“我知道了。”
此時花廳中的都是自己人，特別是有師父在身邊，玄霖倒也說了真話：“隻是挺累的，門內的弟子……各有心思，其實想想那樣才是正常，就像是隱月門和清虛門一樣，反而天星門在外人眼中才是異類。”
玄霖很快就笑了起來：“不過也沒什麼，若是真有什麼，師父他們也不會讓天星門的弟子去上三界進入星辰宗，而且星辰宗內天星門的弟子關系都比較緊密，大家都跟在其中兩位長老身邊。”
這話卻也透露出了一個意思，星辰宗內就有派系之爭。
留辰真人大致了解了。
景雲此時才開口道：“玖先生和翠玉可以直接帶著念念去上三界，不用經過通天塔和星辰宗，這樣一來也更加隱蔽和安全。”
掌門點頭，倒是沒有意見：“剩下的事情你們自己商量。”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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