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 引火
  • 3930字
  • 2024-11-18 17:01:05

  “沒有。”


  “他說要住主臥,你還答應了。”


  “謝忱岸,你是年紀輕輕就象徵性耳聾了麼?”賀南枝抱住他的肩膀,就差沒整個人柔軟無骨的掛他身上去了,也不顧搖搖欲墜快松散開的睡袍,清靈的音色透著氣急敗壞說:“分明是謝忱時說要住主臥,我說可以啊,我摟著你睡床,讓他睡床底下。”


  謝忱時這人富貴少爺命的毛病挺齊全的,把自個兒養得嬌弱個不行,住個房間,嫌棄床不夠寬大,容不下他近一米九的黃金比例性感身材,又嫌棄被子顏色藍得太黑,影響他的睡眠質量。


  藍纓給他換,當場拿手機訂床,用鈔能力來和平解決。


  結果謝忱時又開始嫌棄浴室裡的水髒,毛巾質量也不好,會刮傷他肌膚。


  在藍纓想切換語言系統,忍無可忍跟他講道理的時候。


  謝忱岸面無表情地直接把他摁在了浴缸裡,從玻璃酒櫃裡拿了一瓶珍藏的威士忌將他這張臉,以及全身都消毒了一遍,沒等謝忱時要跟他對手來一架,聲線寒冷且沒有商量餘地:“凌晨之前我要看你房間沒熄燈,就等著家法伺候。”


  說起家法伺候,謝忱岸被親姐稱之為人間小戒尺,不是白叫的。


  藍纓記憶猶新有一年。


  謝忱時正值叛逆期,最不服管教的時候,跟母親姜奈嗆聲了幾句。


  後來遠在國外出差的謝闌深得知愛妻被氣得當場落了幾滴淚,就放下百億的合同生意,連夜坐私人飛機趕回謝家處置這個孽子。


  那次,謝忱時被保鏢從烏煙瘴氣的娛樂場所押了回來,當著祖先牌位,動了家法,讓謝忱岸用一根黑檀木戒尺抽得半個月都下不了床。


  …


  謝忱岸的警告很有震懾力,起碼在十一點五十九分零三秒的時候,謝忱時歇下的那房間關燈了。


  他獨自坐在樓下,將另一瓶酒櫃裡的威士忌喝完才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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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薄唇緊緊抿著,將賀南枝推到在那張床上,黑絲絨的被褥裹住了兩人相貼的身軀,膝蓋壓著她浴袍下的纖細白腿,幹淨明晰的指骨也將她腕間扣到頭頂,強硬地用唇舌去吻她。


  賀南枝薄弱的掙扎力氣,壓根在男人眼裡起不來半點兒作用。


  濃鬱的酒精味從唇間彌漫開,摻和著很重的氣息,幾乎在短短幾分鍾內,謝忱岸的吻逐漸越深,等她快缺氧的時候,又開始吻她臉頰和顫個不停的卷翹睫尖。


  像是誠懇地膜拜精美又易碎的藝術品,羊脂白玉做的材質,重了怕她細細的冰裂開,輕了又覺得不夠勁,就這般反反復復的折磨著自己的意志。


  賀南枝眼尾緋紅浮起來,纖細手臂環著他的脖頸,咬著他。


  好似這樣就能不叫出來。


  謝忱岸指腹慢條斯理地捏著她嫩生生的足尖,低聲問:“舒服嗎?”


  賀南枝答不上來,吸著氣說:“去浴室——”


  那兒的隔音效果,應該會強一些。


  …


  …


  次日清晨。


  第一縷陽光浮照進思南公館的時候,謝忱時就已經起床了,正慵懶地站在廚房裡,將冰箱的新鮮食材都拿了出來,一邊挑挑揀揀這進口牛肉血水顏色不對,會毒死他,青菜的葉子不夠綠,一邊用手機打開新聞早報頻道,聽著裡面女主播語速輕柔地播報著:


  “某某上市公司的董事長退休後,家族企業剛交給長子接管不到半年,誰知命運多舛,某一夜在家中暴斃而亡,身為其遺產第一順序繼承人的弟弟,隻能含淚上位。”


  藍纓悠闲地側坐在餐廳桌前,修修剪剪花瓶插著的梅枝,偶爾使喚一下謝忱時:“謝二,熱牛奶好了沒?”


  沒會兒,謝忱時就端了杯,擺在她面前。


  看著上面還飄浮著兩片玫瑰花瓣,淡淡透著香,藍纓優雅微笑道:“不愧是紈绔公子哥圈的米其林三星啊,審美真是高級呢,哦對了,你今天好像又長帥了一點。”


  謝忱時起了個大早,從襯衫到昂貴西裝的面料都選得精致無比,領帶袖扣腕表一件沒少往身上裝飾著,還給自己做了發型,這副過度在意完美形象的調調,像極了被渣男無情踐踏後的棄婦要盛裝打扮,奪回屬於自己一切的假象。


  特別是,他還把早餐都給貼心承包了。


  唯獨沒有做謝忱岸的那份。


  藍纓好奇問:“你打算靠餓死你哥哥,來繼承家業呢?”


  不會是聽新聞播報後,來的靈感吧???


  謝忱時將海蠣去殼,倒入滾燙白粥裡漫不經心攪拌著,聲音懶洋洋地溢出薄唇:“我昨晚被他潑了一身紅酒,這血海深仇我得記著報啊。”


  藍纓沉默,纖指端起熱牛奶抿了口,心想不該多嘴問的。


  可惜謝忱時精心搗鼓了一桌美食,樓上主臥那兩位還在堂而皇之賴床不起。


  外面璀璨的陽光都能曬死個人,直到快十一點,才傳來細微腳步聲。


  是賀南枝纖柔的身影出現在旋轉樓梯處,一身絲絨白色長裙穿得整整潔潔的,領子不露半點肌膚,隻是及腰的長發有點凌亂,猶帶慵懶睡意的明媚模樣。


  沒等謝忱時陰陽怪氣她賴床就算了,還感染給了哪怕通宵熬夜工作,第二天七點之前也得生物鍾超級準時起來,洗澡換身一絲不苟的完美西裝去上班的謝忱岸。


  慶幸他沒睡主臥的床底下——


  外面門鈴聲先一步響起。


  賀南枝聽到,恰好又離得近,便慢悠悠地過去開。


  是一位聲稱駱岱工作室助理的年輕男子登門打擾,給她遞了張頗有藝術感的邀請函,並且解釋年底到了,駱藝術家想清空一些積灰,哦不珍藏的作品,便舉行了場小小慈善拍賣會,希望賀南枝能攜未婚夫謝忱岸出席。


  賀南枝垂眼,將邀請函逐字看了遍。


  身後,謝忱時單手插著褲袋,懶洋洋的語調傳來:“請我們去就得去啊?”


  賀南枝回過身,恰好謝忱岸洗過澡,矜雅清冷的身影緩緩步入下了樓梯,恰好視線朝這邊掃來一秒,透露著風雨欲來的壓迫感,她果斷提高聲音說:“你瞎了麼,邀請賓客寫的是你哥哥名字,駱岱又不請你。”


  “——”


  *


  駱岱為什麼公然搞差別待遇,不邀請謝忱時,原因無他。


  他受不了謝忱時對自己超塵脫俗的審美古典藝術作品指指點點,所以在半山腰上的那座堪比博物館的五層小洋房的工作室門口上,專門掛著了一個禁止謝瘋狗登門拜訪的字眼。


  賀南枝原本是不想去的,可是邀請函都尋上門了。


  而且謝忱岸推了下午以及今晚的所有應酬,主動要前去捧場。


  趁著謝忱時被藍纓哄著出門相親,她盛裝打扮了一番,穿了身搖曳生姿的胭脂色長裙,襯得肌膚雪白,端坐在車廂內,眼波流轉間,看向了氣定神闲的謝忱岸:“你這一去,駱岱肯定把你當冤大頭了,沒花個上千萬,都別想從他小洋房出來。”


  謝忱岸素來淡漠的眼眸看向她,徐徐道:“今夜我準備了三個億給他。”


  “啊?”賀南枝下意識脫口而出:“你是命捏在駱岱手上了嗎?”


  像謝忱岸這般在商界指點江山的資本家,怎麼可能允許自己做賠本的買賣?


  他要真這麼慈悲心腸,造福人類的話。


  那也不是給駱岱這位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比古代貴族千金小姐還能藏在家中的藝術家???


  誰知。


  謝忱岸清雋如畫眉目情緒淡淡,說出來的話卻是:“他愛以你容貌形象雕刻一些古典藝術品,手稿和雕刻失敗的殘缺品都從未銷毀,如今再讓他放在收藏室,也不適合了。”


  賀南枝抬起清清透透的眸子,忽而怔了兩秒。


  謝忱岸手臂自然不過地親昵摟著她細腰,指腹漫不經心摩擦過,嗓音溫沉而清晰,也異常緩慢地溢出薄唇:“三億,倘若他不知好歹拒絕這筆買賣,我隻好火燒小洋房。”


  “——”


  賀南枝指尖抓緊那張白色雕花邀請函,腦海中隱約有什麼危險信號迅速劃過,又記不清了,隻是想到駱岱還不如把門上謝忱時的牌子撤下來。


  換謝忱岸的掛上呢。


  畢竟殺人放火的事情,他好像……也挺熱衷幹的。


  略微恍惚失神的過程中,車子也開進了半山腰的停車場內,這兒已經聚集了不少豪華私家車。


  遠遠地。


  便看到那棟立於寒夜中的建築獨特小洋房,一排排極寬的透明玻璃窗晃動著璀璨燈火。


  下車時。賀南枝提起柔滑的裙擺,高跟鞋剛踩地,就忽然記起——


  駱岱有把她親筆設計的寒玉觀音手辦殘稿銷毀吧???


第65章 我寶箱隻藏珍寶,卻想藏這世間獨一無二的謝忱岸


  小洋房入門, 先是要經過裝修典雅明亮的長廊,空間極寬,兩側擺放著形態各異的雕塑品, 再往裡走, 就是招待賓客的小型慈善拍賣晚會了。


  賀南枝挽著謝忱岸的手臂緩緩出現的那瞬間, 原本衣香鬢影, 杯觥交錯的場地默契一靜,眾人都不可避免地被驚豔了一下。


  今晚她穿一身胭脂紅,襯得容貌美得有種古典明豔感的侵略性。


  仿佛跟謝忱岸就是生來天造地設的一對,沒有誰比她, 更適合站在傳說中不似凡人且極度低調的謝家繼承人身邊了。


  “我之前就對謝家這位天生美人骨相的臉有所風聞, 還想這次慈善賓客名單有他,終於能一飽眼福,說不定還能來場豔遇什麼的,沒想到他有女伴啊!!!還生得如此美。”


  “別做夢了, 那是賀家的金枝玉葉,駱藝術家沒透露風聲給你麼, 兩人過完年就訂婚宴請四方呢。”


  “青梅竹馬喜結良緣,沒想到頂級豪門圈也不都是沒有感情的塑料聯姻嘛。”


  “這兩位感情比鑽石還堅硬,上次我表哥在一場拍賣會就有幸偶遇到謝忱岸豪擲上億把整場所有鑽石都包了, 堂堂第一豪門掌權人搞得跟珠寶古董販子一樣, 後來被知情人透露哦, 賀南枝年幼時就喜歡亮閃閃的東西, 他是為了討小青梅歡心呢。”


  “啊啊啊——我現在求神拜佛想遇到個這種仙品男人, 是不是遲了?”


  “謝忱岸看我了, 他剛才是不是看我了?”


  “清醒點。”


  一旁優雅端著香檳混跡文物修復界的名媛提醒身邊的女伴, 微抬下巴, 示意道:“謝大公子看的是你身後走過來的駱藝術家。”


  …


  駱岱今夜將拍賣會搞成了個人展覽似的,為了跟他那些雕塑品互相襯託氣質,特意穿了一身純白色的西服,垂耳的卷發扎了起來,清晰地露出俊秀削瘦的面容輪廓。


  生得極白,不是謝忱岸如浸冷冽霜雪的白法,他露在衣領外的肌膚和腕骨像是終日不見天光的剔透冷白色。


  走近後,很是紳士風度將胸膛前別著的那朵盛開玫瑰花遞給了賀南枝:“一年半載的沒見,你今晚真是美得攝人心魂,是不是又長開了?”


  賀南枝纖細的手松開謝忱岸的手臂,接過的時候還很謙虛:“可能是被衣服襯得吧。”


  未了,她很是優雅淺淺提了下裙子,就差沒原地轉圈圈。


  “我未婚夫送的。”


  駱岱難得沒有犀利點評她打扮,畢竟今晚他最大金主可能就是謝忱岸了。


  而沒等他多言幾句,賀南枝就毫不留情地拋棄了前一秒還在炫耀的未婚夫,恰好也有幾位古董收藏家過來跟謝忱岸打招呼,趁著能私下說悄悄話的空隙,把他拽到了角落頭裡:“來的路上,謝忱岸跟我透露了他今晚要幹點殺人放火的勾當。”


  駱岱險些以為聽錯了:“什麼?”


  “他要拿3個億的鈔票把你小洋房點了——”


  氣氛驀地死了幾秒。


  在賀南枝漂亮的小臉認真到仿佛在說件不得了的秘密之下,駱岱下意識去摸口袋。


  她微張著嘴:“你幹嘛啊?”


  “我打火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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